第15章 湿婆恶业
“为什么？”墨子复迟疑了一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快去。”梵天催促道。
在墨子复迟疑的工夫，其他人纷纷朝着祭坛扑去。
没想到异变陡生。
欧阳疯伸手要抓青铜塔时，青铜塔自动脱离了祭坛，落到了他的手里。
欧阳疯大喜过望，就要施展神足通跑路。
突然，
“嘭……”
“嘭……”
祭坛发生了爆炸，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自底部升起。
欧阳疯猝不及防。
剧烈的爆炸，将祭坛化为瓦砾，密密麻麻的碎石在空中飞舞。
墨子复看到，欧阳疯被锋利的石块切成了无数碎片，随之出现的元婴，也被烟尘吞没，不知所终。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迅速地停下身形，抵挡着飞落的山石。
青铜塔脱离了欧阳疯，向祭坛底部坠落。
“哈哈，梵天，你失败了，老子湿婆终于出来了。”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从青铜塔中传出来
与此同时，无数粉红色的光团从塔内溢出来，迅速地分裂成细小的心形微粒弥漫开来。
许多人的心里开始发凉，汗毛倒立。
“这是什么东西？”人们呆住了，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对未知的恐惧，无论仙人还是凡人，都是一样的。
因为对眼前的变故一无所知，许多人根本说不清怕的究竟是什么？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动。
“梵天是谁？”
“湿婆是谁？”
“粉色气团是什么？”
人们面面相觑。
“他是恶业之神的一个分身心魔。”梵天为墨子复解释道，“个体的存在是由善恶两种业力造就的。两种业力平衡相处是理想状态，如果失衡，善恶就会向反方向发展。”
“湿婆就是恶业之源。”梵天最后加重了语气。
“姐姐是善业之神吗？”墨子复突然问道。
“不，我是空……”梵天突然觉察到墨子复在套她的话，连忙闭口不言。
“现在要不要上去？”墨子复想到刚才梵天的吩咐，问道。
“青铜塔名为心缘塔，主要作用就是镇压湿婆，现在塔的作用已失，等等看。”梵天说道。
粉色微粒祭坛的底部区域上下飞舞，似是庆祝久违的自由。
墨子复看到，微粒时而头大如斗，形如人的心脏，时而小如芥子，微不可见。
微粒如心时，闪过无数画面，花鸟鱼虫，山林草木，有人有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貌美如花，有的凶神恶煞。
小白紧紧地靠着石矶，肩膀微微颤抖，虽然她是狐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形。
“你，你是什么东西？”小白颤抖着喊道。
“我不是东西。”心缘塔中发出了愤怒的声音，“老夫是心魔”。
塔中的声音，前一句是一个浑厚的男中声，但是后一句，却是嗲声嗲气的女音。
墨子复等在场诸人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胡说。”菡芝仙大着胆子斥责道。
心魔，修士们并不陌生，每个人都可能遇到自己的心魔，本是无形无相的。
现在有人站出来说，我是心魔，这完全颠覆了过去的认知。
心缘塔的顶层，突然钻出来一个湿婆的头，他的脸非常迷人，皎如玉树临风。
许多女仙看到湿婆后，多年沉静如水的道心，不免泛起了阵阵涟漪。
“小女娃，本神今天心情好，和你多聊几句。你可听说过‘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说法？我就是那个魔。”
“现在我能带给你们无上的快乐。”
说着，湿婆的脸隐入心缘塔内。
墨子复看到，心缘塔内放散出无数的粉色气团，
眨眼间，粉团转化为无数粒子，颜色也由单一的粉红，变为万紫千红。
气团从祭坛底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看着漫天而至的五颜六色粒子，在场的修士茫然无措。
“那是三千恶业，能够磨灭本性，催生个人的心魔，千万不要让它临身。”墨子复的警告声响彻云霄。
业火红莲出现在墨子复的头顶，绽放出千万朵莲花，挡住了劈头盖脑的恶业。
恶业只要沾到了红莲，就被喷出的业火炼化，转化为无善无恶的业力，储存在莲子中。
李玉卮将人皇鼎祭在头顶抵挡恶业，虽然人皇鼎是后天第一至宝，但是湿婆发出的恶业，有色无质，难免会有疏漏。
几粒橙黄色的恶业绕过人皇鼎，向着李玉卮的识海冲来，李玉卮避无可避，眼睁睁地看着恶业越来越近。
“噗。”一朵红莲出现在李玉卮额前，喷出业火，将恶业收走、炼化。
原来，墨子复见到李玉卮处于危难之中，出手相救。
墨子复没有闲着，拉起李玉卮就跑。
李玉卮第一次被男人握住玉手，心头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异样，脸色发红，挣了几下，奈何墨子复用力太大，她也就放弃了。
此刻石矶她们已经陷入了危机。
石矶的八卦云光帕将几女和属下护在其中，构成了第一道防御，云光帕下面，悬浮着小白的法宝低眉镯，吸取着漏网的恶业。
越来越多的恶业穿过云光帕，低眉镯的作用是攻击和收缴法宝，对于恶业这种精神类的攻击稍显勉强。
白素贞没有什么法宝护身，只能紧紧地握着宝剑，帮不上什么忙。
菡芝仙倒是有须弥风囊，她却不敢使用，万一控制不好，将云光帕和低眉镯吹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防线即将崩溃之际，墨子复和李玉卮到了。
业火红莲幻化为遮天蔽日的红幕，将众人保护起来，红幕中绽放出成千上万朵红莲，每个红莲上跳跃着一朵火焰。
恶业在遇到红莲后无不被吸收、炼化。
小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将低眉镯缴获的恶念度给了一朵红莲，然后她看一眼墨子复小腹，再抬头看看红莲，嘀咕道：
“好熟悉、好亲切的味道啊。”
她被墨子复救下后，因为经常被墨子复抱在怀中，受到了红莲的刺激，才觉醒开始修炼的。
石矶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她终于见到了红莲真面目。
白素贞看墨子复的目光愈加地迷离了。
菡芝仙则是怪异地看着墨子复和李玉卮二人，刚才还打伤打死的两个人，怎么现在拉起了手？
得了墨子复业火红莲的帮助，九女闭前的各派修士终于将恶业消灭干净。
但是有许多人已经被恶业侵入识海，种下了恶因，它会激发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恶，或喜，或怒，或忧，或惧，或爱，或憎，或欲，一旦发作，入心魔，轻者痛苦自责，重者沦为魔道，危害人间。
“多谢道友援手，以后有事您招呼。”
“小友心胸开阔，福缘深厚，仙途不可限量。”
就在众人向墨子复表达感谢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女子哀哀怨怨的声音：
“我们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