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截然相反
程涵眼镜都被打碎,这会儿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狼狈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李思思也伤得不轻,胳膊流血,胖子倒是挺有福气,没受什么伤,他屁颠儿屁颠儿地从包里拿出伤药,替我们几个裹纱布。
李思思缓了半晌,才蓦然回头看我:“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
“你怎么看出那些骷髅是被操控的。”李思思皱着眉:“还有那颗夜明珠?”
我这会儿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大概就是直觉吧。”
其实是那些骷髅看似凶悍,但并没有真正的下死手,而且刚才将我扑倒在地那骷髅嘴里念叨着的是“放我出去”,再联想这些骷髅生前都是修筑这里的工匠,有妻子,有孩子,却被活生生的斩杀在此,不是大恶之人。
直觉他们应该是被人操控的,随后就看到夜明珠,只不过是一个荒谬的想法,那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李思思却很震惊,饱含深意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摇头哭笑:“你们家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内心诧异,我们家?
不过还没等我多问,李思思就又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阵法,用血养魂,这些人生前都被下了蛊,死后塞在血池里浸泡,但凡有生人闯入,就会听从蛊王的命令,将人斩杀在此,你们刚才打碎的那颗夜明珠里就是蛊王。”
她看着满地白骨,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叹息道:“也真是作孽罢了,蛊王都死了,这些人应该能去投胎转世……”
我看着她有些感慨的侧脸,内心突然升腾起一个诡异而又大胆的想法:“你刚才能够把这些骷髅全弄死,但一直没动手,是不是就因为这些人都是被迫的,死后神志不清被拘禁在这,你要是动手,他们就没什么投胎转世的机会?”
李思思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头撇向一旁。
我顿时对这姑娘好感度飙升,虽然李思思看样子对我很了解,而且埋藏着很多秘密,但心到底是善良的。
可谁曾想,胖子却突然吓得煞白了脸,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会……不会真有阴曹地府吧……”
“谁知道呢?”李思思耸了耸肩。
胖子仿佛受到了重创,抿着嘴没吭声。
猴子虽然从前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这几天的惊险让他对胖子的思维表示了震撼:“那你以为这些攻击我们的是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转基因。”胖子震惊:“不是之前还说快餐店用的都是培育出来的鸡,一只鸡有八条腿吗?我寻思着机都能转基因,人稍微变异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这种谣言都信……
程涵对此万般无奈,想去推眼镜,却发现眼镜已经碎了:“说真的,胖子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堕落到什么程度,才会跟你考上同一所学校!”
“程涵!”胖子听懂这是学霸在侮辱他的智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要跟程涵拼命。
这一仗把我们累得不轻,我们就瘫倒在地上,吃点东西,准备休息休息再说。
我缓缓凑到李思思旁边:“我怎么感觉你对我们家好像很熟悉?”
李思思撇了我一眼,啃着压缩饼干:“还好,知道一点内幕而已。”
“什么内幕?”
“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们家的内幕,你不告诉我?”
“你们家的事连你都不知道。”李思思冷哼一声:“连你父亲你爷爷都不知道,还有脸来问我一个外人?”
这话实在把我噎的够呛,我盯着李思思看了半天,最终不服气的说道:“你说你对我们家这么了解,也认识我小叔,那啥,你万一是我小婶子……”
李思思瞪了我一眼:“你找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老老实实的闭嘴。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总能告诉我吧,咱们现在好歹同路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既然问不出太多,我决定换一条路打听。
这回李思思倒是没有隐瞒,只是淡然说道:“找人。”
这不是我的借口吗?
李思思垂着眼睛,认真思考良久:“我哥哥和你小叔是朋友,他们一块儿进来,但却下落不明,我想来看看这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他们到底都在做什么东西!”
“你哥哥……”我迟疑了很久:“独眼龙?”
“你哥才独眼龙呢,谁跟那种老**棍是一伙!”李思思竟然瞬间急眼。
我皱眉,突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周叔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开旅馆的,个头不高,头发花白,有点猥琐。”
李思思却突然脸色一变,认真的盯着我:“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甭管是谁,我劝你还是不要跟这个人走得太近,他在圈里的名声不太好,杀人越货,奸杀**掠,可是无恶不作,跟独眼龙狼狈为奸,后来独眼龙死了他也消声灭迹,呵呵,没想到现在跑去开旅馆了?”李思思盯着远方,厌恶的说道:“这个人贪心不足,最爱跟七毒作对……”
听到这些话,我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大脑嗡的一声那这么说那老头竟然从开始就是在骗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他贪图的他跟独眼龙是一伙,那我七叔救他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可……不对啊。
我七叔肯定跟他有过合作其中的细节虽然不为人知,但是他故事中的张麻子是真是存在,甚至在铜泉村还跟我们交过手……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当中,原本我只想找到小叔的踪迹,带他回家,不枉我爸从小就在我耳边念叨七叔,可没想到随着我掺和进来,却发现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深。
竟然有那么多人认识我,还都是因为小叔的缘故,李思思明里暗里的提点我家里有些隐情,但自己却不肯泄露半个字。
我好像身处在一片泥泞沼泽,却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我心如擂鼓,只觉得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