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堪舆之术

这怪物满地打滚,竟然以头抢地,硬生生将自己的脑袋砸进泥土地中。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发丝就如同植物的根茎,顺着青石板缝隙游走,迅速的向我们席卷而来,我掏出军用长刀防身,挥刀斩断,一根轻飘飘的发丝擦过我的手背,被接触到的肌肤,瞬间瘙痒难耐,红肿一大片。

这些头发丝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非常灵活,在空中不断飞舞,我们四个背靠着背,却仍然觉得十分艰难。

我只顾着迎面而上的那些发丝,却忽略了那怪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自己的脚面,待我往下一看,只见一双猩红的眼。

周遭的泥地本就非常潮湿,这下更是瞬间如沼泽,半只腿都陷了下去,猴子见状,抽出绑在登山靴旁的军刀,照着那怪物天灵盖就是猛然一砸,活生生戳爆了一只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从包里掏出了那把铜钱剑,一咬牙,用刀刃划过手掌,用自己的血把铜钱剑涂抹了遍。

顺着那怪物埋伏的地方,使劲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扎了上去,血液猛然飙出,腥臭难闻,而那些在空中挥舞的发丝却悄悄落下,我不敢松懈,又扎了好几遍,确定对方已经死透了,才松口气儿,真是好厉害的怪物。

不过还没等我们高兴的太早,我发现远处突然传来了敲击棺材板的声音,似乎是那些棺材里的东西,闻到血腥味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这棺材板都快腐烂透了,怎么能经得起怪物这般的敲打。

此时我们竟然谁都顾不得找死胖子算账,赶紧收拾行囊不要命一样的往前狂奔,我看到旁边有个墓室,赶紧带人躲了进去,这里的摆设就像是女儿家的闺房,旁边还有个红木做的柜子。

我现在看到红木就有点慎得慌,程涵和猴子一人抬住一角,将门堵得严严实实,我们几人这才瘫到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儿,猴子又踢了胖子一脚,没好气儿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个手贱的毛病?”

“那我哪能知道那棺材的质量这么不好,要不是隔了几千年我非要去衙门告发这卖棺材的奸商不可!”胖子却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随口胡扯:“我就说这种有钱人家脑子估计都有泡,买个棺材都能被人坑……”

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死胖子!

我环顾周遭,刚才说这里像是女儿家的闺房,果真不错,墙上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幔,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能够千年不朽,而床和桌子都是石头打造,靠墙的位置放了一排石桌,上面有许多精致妆奁,非常小巧,几乎一手就能拿住,开关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

但我却看得很小心,不可以留下任何线索,凭借记忆,我知道这里应该只是一个伪冢,如果是真正的古墓,那一家人葬在一起是很正常的,有些陵墓会把父母儿女的位置都修建出来,可这又不是墓主人真正的埋骨之地,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造家眷的位置,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程涵也对这些很感兴趣,看了半晌还是不断的摇头:“你们知道之前考古界出的那件素纱襌衣吗?薄如蝉翼,整条衣服只不过只重几十克而已,还能保存千年,这墙上挂的纱幔跟那件素纱襌衣的材质极其相似,非常轻盈,但是素纱襌衣的材质及其贵重,可那件襌衣的主人传说是丞相,这座古墓的历史比那座要悠远,这些材料应该更贵,就只用来做沙幔,乖乖,这肯定是震惊考古界的大功臣!”

胖子听了一大堆,准确的抓到重点:“反正就是有钱!”

程涵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谴责,简直写满了‘狗屁不通’四个大字,但也只好无奈点头。

“而这种衣服又是由桑蚕所致,桑蚕在古代的寓意很崇高,经常被用来比喻坚贞不渝的爱情,而且一些大型祭祀都会用到桑蚕,但从进来开始我就一直判定不了,这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古墓,真想揭开这场神秘面纱……”

同时他程涵一副正色对我说:“但从我们刚进来开始,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有意无意的跟祭祀关联,所以我怀疑这压根儿不是一座真正的古墓,而是一所祭祀冢!”

祭祀冢,这个答案跟伪冢不谋而合,但却更符合里面的设置,我忍不住追问他,却叹了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怎么说呢,古代崇拜祭祀认为人写就是最好的祭祀原料,而且有许多相信邪魔外道的贵族会拿活人来祭祀,这种想法会伴随他们死后,他们甚至会修造大型的祭祀场埋在地下,骗别人,说这是他们的埋骨之地,引得人去偷盗其中财宝,然后再利用机关和各种巫术将人在其孩子,以保证自己家族常年百衰不败!”

“真是混账!”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点头心中是认可的,再把这两个答案合起来便,有了一条很清晰的指向——能够出去的便能够找到,真正古墓的线索,不能出去的刚好也不浪费,留在这给人家当家族昌盛的养料似乎也不赖,怪不得是资本阶级,真是好算计!

猴子对这些玄学上更为好奇,他疑惑:“那这种方法真的有用?”

“怎么可能。”程涵不屑的嗤笑一声:“求神拜佛搞祭司的贵族多了,哪有一个撑到现在的?古代皇帝大肆用,活人祭司的还少?不是也没把封建王朝延续千秋万代吗。

“风水这事儿本身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自己要是心正不怕影斜,风水就是锦上添花,但反而用的人要是心术不正,风水这玩意也不会给你雪中送炭,你干了缺德事儿,有再好风水也调养不过来。”

这话说的实在太有哲学含义,根本不符合我们这生死危机的时刻,我轻手轻脚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外面极其安静,但就是有强烈的不安,深深压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