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厦归属引相争
“程总真是个实在人，这么快就关注到细节问题上了。咱们还是先敲定合作意向，再来谈细节问题吧。”赵金铭含混地说道。
“合作意向？赵老板是觉得我们此行没有诚意吗？”程弈的语气愈发严厉了些。
大概是名字的谐音，一旁的章筠没忍住，笑了一声。酒桌的气氛才没有变的太僵。
“不不不，我相信你们是诚心合作的。毕竟这是个双赢的买卖嘛。”
程弈打断赵金铭，说：“买卖买卖，总要有买有卖才对。我就想问一下，你的金铭大厦值多少钱，重新运营又需要多少钱？总要先给出些数字里才好讨论嘛。”
程弈可不是没经验的新手，上一次和苏振川郭华打交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管意向如何，人家郭总一开始就把必要的数字拿到台面上了。
赵金铭思索片刻，伸出两根手指，说：“金铭大厦账面价值20个亿，其中市中心的土地大概值7个亿。现在的情况，重新运营至少需要两个亿起步。”
“所以赵老板希望我们投入多少呢？”
“五十对五十，咱们双方各投一个亿，三年后，收益对半分。如果是我们经营不善，三个点收益算是兜底。风险我们全担，避免你们的后顾之忧。”
一旁的章筠插了一句进来：“赵老板该不会是表明许我们收益，实际图我们的本金吧？”
“章小姐，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赵金铭在寒城还是有些名气的，你去打听打听，我干过这种事吗？”赵金铭对待章筠的态度明显不像对虞弦那么和善。
“谁知道。我们程总说过一句名言，大意是看过去没意义，凡事都应该往后看。”章筠语气平和，但话语十分犀利。
“哼，年轻人就是这么妄自臆想的吗？你和我家那不孝的女儿还真是一模一样。”
“哦，是吗？那我可要与赵小姐交流交流了。”
并没有事先安排，但章筠这波与程弈配合的非常好。赵金铭这个老狐狸立刻就被激怒了。
程弈赶紧出面规劝：“等会等会，先少说两句。赵老板您先消消气，您是老前辈，应该体谅我们年轻人经验不足。我们有了一些不必要的小担忧，您来给我们解释解释就好了嘛。”
赵金铭深吸一口气，说：“金铭大厦的楼和地我都搬不走，就为了你们的一个亿，我能把自己的**丢在这？”
“哦，这样啊。”程弈直接掏出银行卡拍在桌上，进而说道：“这里就有一个亿，只要赵老板签一份抵押协议，将金铭大厦及其土地的产权抵押给我们，这一个亿我们就投了。怎样？”
“好，痛快。这可是你说的。来。”赵金铭豪迈的大手一挥，就要签约。
赵览贵想说什么，被赵金铭瞪了一眼，就不敢出声了。
虞弦心细，注意到赵览贵的急切，出声说道：“等一下，赵公子好像有话要说。”
赵金铭赶紧阻拦：“没有没有，他还是小孩子，不懂这些的。”
“怎么会，我看赵公子相貌过人，而且性情沉稳。今天他还没说过几句话呢，你不让人参与进来，人家怎么能学得会，是不是？”
虞弦似乎铁了心要听赵览贵的话。赵金铭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地对儿子说：“想说什么，说吧。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口无遮拦惹恼了客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赵览贵唯唯诺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我只是想说感谢大家而已。”
这种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赵金铭还想解释什么，章筠率先开口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赵公子想说什么。金铭集团账面有26个亿的银行贷款，按照公司的纳税情况推算，授信额度最多也就5个亿，其他贷款应该不会没有抵押物吧？将抵押给银行的抵押品拿出来二次抵押恐怕不合法啊。能不能请赵老板先将产权证拿出来，让我们确认一下抵押情况？”
眼看赵金铭又想发火，程弈起身说道：“赵老板，章筠是我公司的法务部主管，她的质疑就代表我公司的意见，请赵老板正面回答问题。”
赵金铭怒斥一声，就准备拂袖而去。还说：“看你们就没有合作的意向，不谈也罢。散了散了。”
这下大家也都看懂了，这老家伙可能真就被章筠言中了。
程弈冷哼一声：“我的话还没说完，中途离席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赵老板。”
许天禄会意，离开座位拦在赵金铭面前。
“干什么？谈不成，你们就要动粗了吗？”赵金铭的怒火几乎到了迸发的临界。
程弈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我有一个提议。金铭集团不是还有建筑业务嘛，我要买下金铭大厦的全部产权，作为交换，我们把娱乐城建筑业务的三分之一包给金铭集团，预期至少有五个亿。另外，金铭大厦涉及的抵押贷款全部转给我们，评估价值与贷款数额的差值，我们将一次性全款付清。不过考虑到金铭大厦在本月价值暴跌，这个差额搞不好还是个负数。那就算我们无偿帮忙了，让金铭集团轻装上阵，做好老本行。”
程弈的意思是，帮忙解决影响金铭集团运营的短期问题，也就是抵押贷款。但条件是将抵押物连同贷款一并转给虞渊资本，而金铭大厦是在赤环天灾之前抵押的，那时的评估价值和今天势必无法同日而语，放在现在很可能还不如那些贷款值钱。
这样的话，虞渊资本一分额外的钱都不用花，就能将金铭大厦和对应的地皮收入囊中。至于相应的贷款，则可以用虞渊资本的授信额度来做替换。虞渊资本如今有100亿资本金，在银行换出20个亿的长期贷款不成问题。实在不行，他们还有整条酒吧街用来追加抵押物。
如此就不需要动用公司的现金了。
道理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很容易理解。
程弈想要那座大厦，这是他今天早上看着苏梦瑶唯美的睡颜时想到的。
第二赤环时，程弈在赤环中心找到了半截手杖，汐儿说那是旧日遗产的一部分。虽然毫无根据，但金铭大厦作为寒城第一赤环的原爆点所在地，会不会也有旧日遗产的线索？
程弈早上和汐儿聊了聊，他们都认为旧日遗产应该是在旧日文明与异空生物的最终决战时遗落的，而不是其拥有者故意将其分成几部分藏起来的。这么说起来，不同的部分遗落在附近的可能性就很大。
当然，这种猜测其实没什么逻辑。因为无法确定那半截手杖原本存在于西郊工业区。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序列五的异空生物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旧日遗产，这次只是碰巧将其带了过来，幸运的被程弈拿到。
但总归是个可能性，试一试又没关系。
出于这个目的，如果赵金铭是诚心合作，联合经营倒也未尝不可。可现实情况是，老家伙已经把大楼抵给银行了，很有可能是打算在程弈着骗上一波携款潜逃。
如果是这样，下一次想要拿到金铭大厦的产权，可能就得参加银行的拍卖了。节外生枝不说，还有可能会拖很长时间。那就得不偿失了。
程弈的建议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双赢。几乎可以说是解决金铭集团财务困境的最优解了。赵金铭有些心动，但他很不甘心。如果答应了程弈，他就要从地产大亨跌回原来的建筑工头了。
就在这时，饭店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以雷擎为首的一众人鱼贯而入。胳膊上还打着绷带的雷擎大声宣布道：“我还有一个提议，建议你们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