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性情多变苏梦瑶
从寒城市里开车去西郊的工业区，路上同行的车辆意外的多。
程弈以前来过这边，但次数不多。自己开车过来倒是第一次。中间遇到主干道堵车，按照导航稍微绕了一些，到达设备工厂时已经过了10点。
程弈不知道此次赤环爆发的具体时间。毕竟上次末世时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寒城第二赤环，只是零星听说一些消息以及后来在避难所里读到的一些资料。能记得日期和地点就很难得了，至于具体的时间，印象里好像是在正午前后，最晚不超过下午两点。
他开的车是昨天向章筠借来的。本来是想直接买辆车，可他疏忽了提车还得上车牌办手续，昨天去买根本来不及，只好先找人借来用了。
所幸自家员工里就有像章筠这种随随便便就把上百万的轿车借人的富家女。当时她甚至说，只要程弈陪她约会，车子直接开走不用还了。这个颜控从见到程弈的第一眼就被他征服了。
在厂区门口做了个简单的访客登记，一位自称是厂长秘书的工装女性引领程弈将车停到了东侧角落的停车场。
秘书说，厂长这会儿正在工厂里调试新设备，问程弈是到现场去看看，还是回办公室稍等一会儿。
感觉时间还早，程弈便随秘书先回了办公室。
在这里，秘书为程弈做了一番关于厂区的介绍，随后一同翻看了商品的宣传册，又聊了聊关键的技术储备等等。
秘书似乎把程弈当成了来参观的客户，讲的都是产品方面的事。
程弈听得心不在焉，他只关心赤环何时降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厂长回来了。
厂长姓李，五十多岁，技术出身。上面通知他，今天有宾客来厂区参观，李厂长也不清楚程弈来是干什么的，就拉着他讲起了工厂的历史。
他擅长的技术又不能随随便便对外人讲，那就讲过去呗。
李厂长是个性情随和的实在人，基本上属于有问必答，程弈和他的交流十分愉快。虽然程弈并不对这家工厂真的感兴趣，但也从李厂长口中学到了不少智能控制相关的前沿知识。
快到中午时，李厂长说请程弈在食堂吃顿便饭，程弈欣然接受。
准备向食堂移动前，李厂长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就让秘书带程弈去食堂，自己跑去干别的事了。
程弈倒是不在意。
看看时间，吃完饭应该就过12点了，他觉得周遭一切如常，一丁点赤环即将降临的迹象都没有。汐儿也没有特别的提醒。
厂区的食堂没什么特别的，也没有给程弈单独安排餐食，只是给他空出了单独的座位。
午饭结束后，李厂长通知秘书，带程弈去西边的科研楼。
刚好程弈也想拖延时间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厂方有安排就最好不过了。
名义上是科研楼，实际上主要是用来搞产品测试的地方。他们最近一年多正在积极转型，希望从企业级智控设备往家用的小型智控设备拓展业务。
科研楼里专门设置了一个样板间，用来演示家用智控设备如何同时控制各种家用电器的实际效果。
而现在，样本间里正等着一位如新月般楚楚动人，如柔水般清润温雅，如初阳般和煦明媚，如洁雪般真纯闪亮的美女。
“你好，程先生。”见程弈到来，美女起身相迎。她一边亲切地向程弈打招呼，一边伸出纤纤玉手示意友好。
“我叫苏梦瑶，很高兴能见到程先生本人。”
苏梦瑶的声音十分温柔，带着几分羞怯，又不失优雅。
“苏？你是寒城苏家的人？”程弈与苏梦瑶浅握了一下便立刻松开，像是怕用力过猛把女孩纤细的小手弄坏一样。
苏梦瑶露出稍显羞涩但恰到好处的笑容，柔柔地说：“对啊。这工厂就是苏家的产业，在这里遇到苏家的人应该不奇怪吧？”
程弈注意到李厂长已经默默退了出去，并关好了门。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苏梦瑶两个人。
“我只是没想到苏家会这么重视我这个无名小卒。我可是听说，苏小姐芳华盖世，才貌双全，是整个寒城最美丽最优秀，同时也是最神秘的第一名媛。着实没想到我能有幸见你一面。”
程弈确实听说过她，但只是听过她的名字，之后那一连串的夸赞完全是临场发挥。
但他的话绝对不是没有根据的胡编乱造，才能姑且不论，苏梦瑶的美貌确实对得起他的赞美。不过苏梦瑶的美比较内敛，若与百里银雪那种恣意绽放的美丽相比，或许还是后者更符合大众审美的第一印象。
苏梦瑶被程弈的一连串夸赞搞得有点懵，刚才的落落大方不见了，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苏梦瑶穿着高跟鞋也只到程弈的肩膀，两人面对面，她一低下头，程弈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她的反应大大超出程弈的预料，本来还以为对方是出于某种目的接近自己，没想到随便夸了几句就露出这副小女生姿态来。搞得程弈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聊了。
尴尬的时间很短暂，苏梦瑶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迎上程弈的目光，话锋一转道：“程先生，上午我听说你亲自来到工厂，马上就赶了过来。”
她的语气和刚才明显不同，那些许羞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干练的谈吐，明显比刚才自信了很多。分明是同一个人，却给程弈一种交谈对象突然换人了的感觉。
“我呢，嗯，仅代表我个人，而不是苏家或者朗雄集团，我个人有一件希望请你帮助的事。不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或许可以从互相了解开始。”
“苏小姐果然有一套，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不追问一下你的需求，是不是就太不绅士了？”
苏梦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程弈身边经过，走向他身后一个状似小吧台的位置。美女擦身而过，带过一缕轻盈的芳香。
随后，她背对着程弈问道：“要不要先喝点什么？咖啡，可以吗？”
“嗯，可以。”
只见苏梦瑶在吧台上的空处点击了几下，厨房便传来咖啡机运作的声音。不一会儿，两杯卖相还不错的热咖啡顺着封在墙体里的传送带送到了客厅的吧台上。
与此同时，吧台两侧各送出一把高脚凳，以供品尝咖啡。
程弈饶有兴趣的四下看了看。他说：“呵，这个有点意思啊。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家用产品吗？”
苏梦瑶大大方方地坐到高脚凳上，背挺的笔直，穿着宽松西裤的双腿叠放在一起，品尝咖啡的动作格外优雅，时刻展示其深厚的修养。
“只有在这样板间里能做到这个程度，作为居民家装的话，功能其实很鸡肋。”苏梦瑶直言。
“听起来，你似乎不太看好自家产品啊。”说着，程弈坐到苏梦瑶对面，尝了一口全自动做出来的咖啡。实话说，味道很一般。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过于理想化，做出来的东西不怎么接地气。”
程弈可没心情聊产品开发，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下午一点。
“苏小姐，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苏梦瑶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像是有些诧异地说：“咦？程先生很着急吗？下午还有其他安排？”
程弈耸了耸肩，说：“不是着不着急的问题，只是不太喜欢谈话兜圈子。”
“这样啊。”苏梦瑶诙谐一笑，双眼微眯，绕有深意地看着程弈。“我也不喜欢兜圈子，只是大人们都喜欢这样，我才不得不配合他们。”
“大人们？”程弈对她的用词感到奇怪。
“对啊。不过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还是小孩子呢。嘻嘻。”
程弈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语气突然又变了，一下子从成熟稳重变成了活跃好动的感觉。不只是语气，苏梦瑶的坐姿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就好像一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变成了坐在咖啡店里闲聊的邻家女孩。
“嗯，苏小姐说的对。咱们还是孩子，没必要搞大人那一套。小孩子嘛，坦率直接一点最好了。”
“是呢是呢，我也这样想。那……”苏梦瑶欲言又止，摆出一副嘟着嘴的可爱表情。“算了，我不想说那件事了。要不，咱们还是先说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