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着兄弟吃烧烤
“父皇，儿臣愿做第一个减俸禄的亲王，有了儿臣带头，还怕弟弟们不同意不成。”
除了朱标以外，就属朱樉的年纪最大了，也是他第一个就藩。
他是身为哥哥，他的俸禄若是不高，弟弟们减少俸禄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真是咱的好儿子啊！”
朱元璋对此更加愧疚于当时将观音奴嫁给朱樉当王妃了，这等同于是断了他继承人皇位的念想，即便是朱标出了意外，也轮不到他这个嫡次子。
让一个蒙古人当皇后，岂不是将来的皇嗣都带着蒙古的血统！
如今而朱樉却为了大局，没有丝毫的意见。
“既然你想早日就藩，咱就答应你，等十日之后你便出发，这些时日你就在府中好好准备，若是缺什么，尽管来跟父皇要就是了。”
“多谢父皇！”
朱樉强压住心中的兴奋，从御书房内退了出去。
朱元璋既然已经答应他了，他今日就可不用再去学习了。
他立刻就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府中去，还未来得及跟文华殿的兄弟的们说。
朱樉走后，朱元璋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立马就召见了户部尚书费震。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十日之后，秦王就要出发前去西安了，至于他的俸禄，咱决定按原先的减半。”
“这五千石会不会太少了？”
皇家子嗣的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依你之见，该多少当然合适。”
“回陛下，臣认为一个亲王一万石才是合理的，亲王府上下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养。”
“爱卿有没有想过一个亲王就要一万石，将来他们的王世子继承爵位之后也是1万石，其余的子嗣削爵一级之后也要拿到相应的俸禄，我朱家的子孙繁衍开来之后，这将会是一笔多大的开销？费震，你可算过？”
“这......臣并没有算过，是臣考虑不周了，还请陛下恕罪。”
朱元璋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
费震老脸一红，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朝中大小的开支，却连这都算不清楚，还要朱元璋来提醒他，他这个户部尚书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那便按照五千石的俸禄给秦王，另外再给秦王准备一万两白银，让他在路上用。”
“臣遵旨。”
这一万两白银既是朱元璋对他的弥补，也算是作为奖赏。
摆脱了学习的朱樉，马不停蹄的便赶到家中，要媳妇们收拾行李。
朱元璋的旨意第二日就下了。
朱标知道之后也是大为一惊，他知道西安的秦王府还在建设当中，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完成，让朱樉这个时候过去往哪住呢！
“大哥，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这是父皇亲自下旨的，还能有假不成。”
“可秦王府都没有建完，二哥和两位嫂子过去住哪？”
“父皇怎么这么心急想让二哥走，二哥最近也没犯什么大错啊！”
“大哥，要不你去向父皇求求情，让二哥明年再出去。”
“父皇的圣旨已经下了，岂有收回的道理。况且父皇说了十日之后，二弟就要动身出发前往西安。”
朱标的脸色很是凝重，也不知道朱元璋为何要这样做，难怪昨日朱樉这么积极，原来是最后一天了，他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朱樉早就猜到要提前去就藩了。
“莫非是西安那边发生了战乱不成。”
朱棣神色紧张的问着。
自朱标亲政以来，朝中的大小事务都会上报至文华殿，让朱标亲自过目，他也没听说西安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且近来除了水灾之外，朝中没有发什么大事。
“父皇也真是的，他向来疼爱二哥，这次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明白圣旨已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众兄弟都替朱樉鸣不平。
可朱元璋的性子他们是明白的，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过去连府邸都没有，兄弟们都心疼不已，纷纷去准备礼物，就连朱标也拿出了一些私房钱给他。
不过朱元璋早已命人在西安选好了一处大宅子，让朱樉带人先住上几个月，等秦王府建设完成就可马上住进去了。
按照朱樉的要求，秦王府的规模缩小了一些，不用等明年，今年便可完成了。
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弟弟的朱标在听完国子博士的课之后还是来找朱元璋一探究竟。
毕竟在一起二十来年的兄弟了，此去就藩，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面。
“儿臣见过父皇。”
“标儿，你来可是为了老二的事情。”
“父皇为何要让二弟现在就去，秦王府才刚开始建造。”
“怎么，你们都认为是咱要老二提前去西安的不成！”
朱元璋可太冤了，他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这个儿子呢！又怎么会提前赶走他。
朱樉只比朱标小一岁，早就成年了，到现在都未就藩，还不是因为朱元璋有点舍不得。
闻言，朱标很是不解，不是朱元璋的意思，难不成还是他主动的要去？
呆在应天的日子可比那边舒服多了。
“是二弟自己要去的？”
朱元璋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朱标简直无语，亏他们还替他担心是不是近日惹朱元璋不快了，没想到是他自己要去的。
“老二跟你一样心系百姓，想早日过去，还缩减了秦王府的开支，将剩余的钱都用在百姓身上，另外还主动申请藩王俸禄，咱大明有这样的藩王镇守，还何愁外敌，将来你就可以安心治国，外边都放心交给你的弟弟们！”
......
朱元璋将他昨日所言全都告诉了朱标。
“二弟能有这样的心实属难得。”
他这等贤明之人也不由得佩服起朱樉的奉献精神，要是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去西安摆烂，估计朱樉头都要被骂烂。
不用再去文华殿的朱樉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这日子可真是太爽了！
他的两位妃子亦是陪着他一同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殿下，咱们此行去西安要带的东西都命人收拾好了，等过几日就可直接出发了。”
“不用收拾很多，便随便带点就行，缺什么到那边买就是了，父皇给了本王一万两白银，到时候你们二人想买啥就买啥，别帮本王省钱。”
观音奴和邓镱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差点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朱樉对她们也太好了！
这可是朱元璋赏赐给他的钱啊！
“这怎么能行，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需要养着，切不可铺张浪费。况且父皇不是说了藩王的俸禄减半。”
他平日里花钱就大手大脚的。她们担心只有五千石不够朱樉挥霍。
不仅如此，朱元璋怕路上朱樉的伙食不够好，忍痛割爱，将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伙计徐兴祖也一同派给了他。
说他是古代最牛的厨子也不为过了。
他跟随了朱元璋二十多年，跟他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和腥风血雨。
当年朱元璋刚起义的时候，徐兴祖便是以厨子的身份跟在了朱元璋身边。
他虽然是个厨子，却比官员还更善于察言观色，深得朱元璋的喜爱。
徐兴祖服侍朱元璋饮食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差池，不管是什么时辰，只要朱元璋想要，他定能将可口的食物奉上。
朱元璋深知他每日都得吃上这一日三餐，厨子是至关重要的，若是他想在饭菜里面下毒，朱元璋必死无疑。
徐新祖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都未曾出现过问题，足以见得他的忠心，即便是朱元璋这种生性多疑的人，也从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古代的帝王拥有一个忠心的厨子，便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朱樉深知其中的道理，朱元璋愿意将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厨子给他，这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宠了。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许久都未曾感受到的父子之情。
前一世的他每日过着996的加班狗生活，父母亲都在农村内种田，一年也都见不上一回的。
待到下课之后，朱标携一众弟弟纷纷来到了他的住处。
此时的朱樉正带着自己的两个老婆在院子里吃着烤串。
虽然府里没有孜然等调料，不过新鲜的肉，撒上这一点点盐和辣也已经是非常的美味了。
他命人去木匠那儿，要求制作出一根根细的木签，又让厨房将肉全部切成小块，还必须要肥瘦相间穿好了给他。
朱标等人还未进去，见到院中升起的烟雾，还以为是着火了。
立马命身边的羽林军打水来灭火，自己则是带头冲了进去。
“大哥！还是让小弟进去，万一里面的火势大伤着了你可怎么办。”
朱棣一把将刚要冲进去的朱标给扯了回来，自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等他来到院子处，却发现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朱樉正跟他两个妃子在那儿吃着烧烤。
烤肉散发出来的香味，立即就吸引了朱棣，以前他可从没闻见过这么香的味道。
不知情的羽林军按照朱标的吩咐，提着水桶冲进来看到地上升起的炭火，想都没想便提起水桶就直接浇了上去。
朱樉正吃的得劲，看到自己烤了一半的肉直接被浇灭了，立即愤怒的大喊道：“你们在做什么？给本王的肉全都被你们浪费了。”
他大声的呵斥着提着水桶前来的羽林军。
“回......回秦王，是太子让卑职们提着水桶前来将火浇灭的。”
羽林军显然被朱樉的反应吓了一跳，这些皇子还真是难伺候，自己替他灭了火，还要被一顿臭骂。
闻言，朱樉还以为是朱标对他在这里烧烤生气了，毕竟他一个现代人，做不到这么守规矩，顿时火气下去了一半。
“不知殿下和王妃可有受伤......”
虽然朱樉很是生气，但羽林军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这句话。
“你看本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原来朱标是当他府上着火了。
这炭火的烟雾也不大，怎么就像是着火了呢！
他肉疼的看着摆在铁网上的那几十串肉，本来马上就可以吃了，这下好了，又得重来。
朱标等人还在外着急的等候。
“大哥别急，你看院中已经没有烟雾升起了，羽林军应当是将火灭掉了，二哥定会没事的。”
楚王朱桢看着来回踱步的朱标，开口安慰道。
见到羽林军跑出来，他立即上前询问。
“情况里面怎么样了？”
“回太子殿下，院中的火已经浇灭了，只是......”
羽林军是脸上的表情怪异，朱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听到火灭了，就直接带着弟弟们冲了进去。
等他来到院中的时候，没看到哪被烧坏了，只看到朱樉指着跪在地上的羽林军痛骂。
他一脸懵逼的问朱棣：“四弟，这是怎么回事？孤怎么没见这儿有什么东西烧毁，这烟雾又是从何而来的？这院中为何有炭火？”
“大哥，原来二哥是在这烤肉呢，生了一堆炭火，是咱们误会了，刚才羽林军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二哥的炭火给灭了，这些肉都浪费了，二哥才这么生气的。”
看着那些被水浇了的肉以及以熄灭的炭火，朱标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随后，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朱樉道：“二弟，孤还以为这院中着火了，所以才让羽林军急匆匆的进来灭火，你就莫要再怪罪他们了。”
羽林军作为秦、晋、燕三王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不是一般护卫能比的。
朱标都开口了，他只能就此作罢，反正也在这帮羽林军身上撒了气了，日后这些人还要在身边保护他的，不能弄的太难看了。
他已经命人重新在干燥的地方重新生了一堆炭火，好在后厨内的肉穿的够多，否则他这帮兄弟来了可就不够吃了。
“既然大哥和诸位弟弟都来了，就在这跟本王一同享用烧烤。”
“烧烤是何物？”
“就是将这些肉和蔬菜都架在这火上烤，便叫烧烤。”
看着一旁摆放的一盆盆的蔬菜，众人都有些好奇。
太子都来了，她们二人立即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
方才她们二人跟朱樉在这吃的时候，可一点没有淑女的形象，拿着签子就开始吃了，但朱标来了就不一样了，她们得维持着秦王妃的形象，不能这么粗鲁。
见他们手上一个个都拿着礼物，朱樉刚才还有些不快的脸色立即就喜笑颜开了。
“你们手上这是......”
这不明摆着明知故问吗！
“知道二弟过几日就要前去西安就藩了，孤自作主张带他们来看看你顺便带了点礼物。”
“二哥，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宝贝，价值不菲。你去西安要是没钱把它当了，还能花上一段时间。”
“二哥，这也是我珍藏的宝贝。”
......
见兄弟们一个个将价值不菲的宝物送上来时，朱樉的嘴角都快笑到耳根了。
到朱标这，见他两手空空的，便主动讨要。
“大哥，弟弟们都送了，你可是太子，不能少了弟弟这份！”
朱樉这么厚脸皮倒是他第一次见。
他朝身后的羽林军招了招手，立即抬上来了一小箱。
其余弟兄们送的不是名贵字画，就是上等的玉佩以及一些珍宝，不论哪个放到市场上去卖，都得几千两白银。
朱标也没小气，他直接打开了盒子。
金灿灿的里面的光，差点给朱樉闪瞎了。
这么多金子，朱标可是下血本了。
朱樉谄媚道：“大哥拿这么多金子给小弟，那位可愿意？”
说的自然是东宫的那位，朱标也是有家室的人。
“孤给弟弟的，有何不肯！”
“那就多谢大哥了。”
当太子就是爽啊！还能动用国库的钱，不过朱樉可一点不稀罕这个位子，整日听那些大臣上奏都是一种折磨。
朱樉抱着这些宝贝让她们二人先带回屋去放好。
“二哥，烧烤你是从何处学来的？先前怎么没见二哥弄过。”
“这个也是前些日子，本王听人说起才想来试试。”
“肉就这样直接烤，能好吃吗！”
“放心，绝对让你们吃了还想再吃。”
这些肉都是他腌制的，即便是不撒佐料也非常香了。
后厨的人将穿好的肉一盆肉端上来的时候，朱樉便在众人面前表演起了烤肉。
听着铁板上兹拉兹拉的响声，包括朱标在内都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尝尝？”
朱樉率先将牛肉串递给了朱标。
一口下去，牛肉的汁水直接口中炸开，朱标极为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见他这么沉醉的模样，众人也知道了这味道十分鲜美，立即冲过来抢走了朱樉手中剩下的烤串。
他们送了这么名贵的东西来，朱樉自是很乐意为他们服务的。
朱元璋本想叫朱标陪他用膳，却得知朱标不在，传唤其余皇子的时候，竟没有一人在宫内，这可把他气的不轻。
感情他这些儿子都白养了！想要吃个饭都没人！
询问之后得知他们都来了朱樉的住所，他也紧随其后。
“参见陛下，卑职马上去通报秦王。”
“不必了。”
朱元璋倒要看看自己这些儿子再弄什么名堂。
他在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院中正冒着烟雾，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他的儿子可全在这了，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这大明可怎么办。
当他走到院中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围着炭火吃着手上烤串。
有这样好吃的玩意竟然不叫上他这个爹！
这些逆子！
“咳咳......”
朱元璋轻咳了几声，奈何他们现在正在争先恐后的抢着烤串吃，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还是朱樉抬头擦汗的时候看到朱元璋正黑着脸站在后面，那眼神好像要将他们吃了一般。
“父......父皇。”
“二哥，你就别逗我们了，父皇现在正在宫内批阅奏章，哪有时间来这里啊！”
他们只当时朱樉逗他们玩。
朱樉重生之后，比以前更爱跟他们开玩笑，这几日他们都习惯了。
“儿臣参见父皇。”
此时，他们才知道朱樉没有骗他们，立马跪下请安。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瞒着咱在这里吃好喝好！”
“父皇，是儿臣做主带弟弟前来探望二弟，碰巧遇上了二弟正在烧烤，所以就留下了，父皇要怪就怪儿臣，与弟弟们无关。”
“你可真是好大哥啊！”
朱标是个好太子，也是个好大哥，平日里这些弟弟们犯错，都是他担着。
“父皇，这波烤肉熟了，您快来尝尝儿臣的手艺。”
朱樉闻着铁板上的香味，寻思着差不多了，还没等朱元璋发话，就站起来走到炭火旁，将烤串拿来给朱元璋。
他闻着香味，将朱樉手上的烤串接了过来。
“再给咱拿几串来，你们都起来吧。”
见朱元璋的态度缓和下来，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了一张嘴，能分到的烤串就更少了，朱樉的铁网本来就没多大，原先是按三个人的份量命铁匠打造的，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朱樉早已累的满头大汗了。
“慢着！”
就在众人抢着吃的时候，朱标大声呵斥了一句，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标儿懂事，这些年纪尚小的儿子们只顾着抢吃，一点皇子的形象都没有。
但是下一幕就让朱元璋傻眼了，趁着弟弟们愣神的时候，朱标直接拿走了铁网上剩余的肉串，根本没想着老子留一点。
“你们瞧瞧自己像什么样子！”
朱元璋愤怒的大吼，他们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时辰后，后厨端上来的几斤肉基本都已经被吃完了。
一个个都扶着肚子，打着饱嗝，在一旁坐下休息，喝着朱樉亲自为他们泡的茶。
“老二，有这么好吃的玩意儿竟然藏着掖着，自己一个人在此享受。”
朱元璋带头指责他的不是。
“儿臣今日也是第一次烤，并不熟练，还想着等技术娴熟之后，再请父皇和诸位兄弟前来。”
“哼！过几日你小子就走了，少拿这些话来哄骗咱。”
他可不上朱樉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