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蛊祖
神魂中，张小玄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一个虚弱的声音召唤自己：“吃掉它，你就是我。”
张小玄往声音方向看去，虚无之间，一个浑身**娇弱的少女趴在地上，虚弱地说着。
张小玄冷冷地看着那个少女，并不说话。
少女抬起白玉一般的上身，仰着头露出苦楚的神色，哀求道：
“为什么你不吃？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强大么？只要吃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你就可以无限进化。”
张小玄冷静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想、我不想成为一个自己无法把控的生命。”
少女娇弱美艳的脸颊露出遗憾，说道：
“可惜了，百年来，我以为终于等到我的继承者，却没想到遇到你这样顽固的人类。难道我们蛊，就真的要灭绝了么？”
张小玄问道：“你要死了么？天下难道没有蛊了么？”
少女落下几滴眼泪，眼泪晶莹剔透，划过如玉般娇嫩的面容，黯然说道：
“这个世界只有我才是蛊，其他的都是蛊虫。蛊和蛊虫的区别就是，我可以逆流而上，继承先祖的基因和传承，又可以不断地调整自己一直进化下去。而蛊虫，只是我们蛊的基因残存碎片。”
张小玄淡然说道：“如果因为仅仅我不成为蛊童子，你们就断绝了，那就说明你们不适应这个世界。那么，你们就断绝吧。”
少女哀婉地看着张小玄，含着泪水说道：“算了，你走吧。出去之后别说遇到过我，这里也不要再来。”
张小玄心神一震，退出了神识。
面前的怪兽微微上下起伏，眼神中却流露出哀悲凉婉的情绪。这就是那个少女么？
门外走进来师兄，向着怪兽跪拜，怪兽低鸣了几声。师兄疑惑地站起身，手伸向张小玄。
看着师兄怪异的面容，张小玄握紧了灵牙，忍着不动，任由那个师兄抓起了自己。
将张小玄丢出山谷，山洞中又传出一阵尖锐的嘶鸣，这是那个怪兽的声音。
山前所有人蜂拥而来，聚集在山谷中议论纷纷：“老祖把我们全部召唤过来有什么事？”
看到师兄眼色示意，众人不安地随着师兄进入到山谷。山谷中的禁制忽然全部亮了起来，两侧的山峦也发出轰鸣。
张小玄赶紧往山外跑去，身后山崩地裂，山峰倒塌将山谷彻底埋葬。
张小玄感叹一声，原来那个少女的真身，也就那个怪物，就是蛊祖。辨认了方向，赶紧回京而去。
连日疾驰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找陈长贵。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可急死我。”
张小玄问道：“我没在这几天，那个荒宅怎样了？”
陈长贵说道：“那个荒宅倒是风平浪静，我特意去探查过，和之前一样没任何变化。”
张小玄点点头，看来明真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并没有将罪证掩盖。
张小玄沉声对陈长贵说：“那个宅院有些诡异，我怀疑他们蓄养了什么阴物，提到用血飨喂养。我们去找京兆伊，一起商量一下。”
来到京兆府，直接求见姚靖远。姚靖远亲自出门迎接，说道：“张道长，你来的正好，正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张小玄一愣：“这么巧？我这边也有点事，那就一起说说吧。”
姚靖远叫来宁楚风，四个人一起在书房商议。
姚靖远递过来一个案宗，说道：“张道长，这个你看看。”
张小玄接过来一看，立刻惊怒地喝道：“这里可是神都，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案子？”
案宗上记载，就在前几日，城南大户人家孙员外，出嫁小女结婚三日归宁，带了女婿返家回府，一家老小阖府团聚摆下夜宴。
当天夜晚，街坊邻居听闻到府内的丝竹音乐声响了一个晚上，还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虽然有些吵闹，毕竟人家大喜之日，也就算了。
第二天一天，孙府的大门都紧紧地关着。有每日送菜的贩子、收泔水的劳役、前来送针线活的绣娘都敲不开门。有人觉得奇怪，就趴着墙头往里面看，结果发现，孙家所有人已经全部死在了花园里。
花园正中，摆着一桌酒宴，案台上几十个碗碟里面放着菜肴。酒菜正中放着一具女尸，正是新娘子小女儿，已经只余下骨骼，没有一丝血肉。
孙家阖府上下二十几口，包括新郎在内，全都面带微笑死在了当场，口腹中都发现了大量的生肉。
张小玄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屋内徘徊说道：
“这又是一起诡案。神都皇城所在，天下气运的维系，又有皇气龙脉镇压，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妖邪？”
张小玄顿了顿，说道：“我这里也有一桩蹊跷事。”缓缓将事情说出。
姚靖远和宁楚风脸色都变了，宁楚风赶紧出去，不一会就匆匆赶回来。
“我刚才调取了记录，这一个月，失踪了三个幼童，都是不满三岁的孩子。如果往前追溯，半年内有九个，一年有十几个，再往前还有。”
张小玄怒道：“这么多孩子失踪，难道你们不管么？”
姚靖远沉声说道：
“这些都被列入拐卖案。我们京兆府已经下发了通牒，各个府衙和地方都有追查。确实有些孩童是被拐卖，也找回来几个。不过大部分都还是没有结果。”
张小玄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怒道：“那就尽快搜查一下那座荒宅吧。”
宁楚风和姚靖远对视了一下，为难地说道：
“这座宅院是靖国公的宅子，靖国公这种级别的公侯，我们京兆伊无法搜查，需要上报大理寺。”
张小玄摇头：“如果上报大理寺，大理寺第一个就会知会靖国公，那时候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宁楚风点头，姚靖远唉声叹气地说：“张道长，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做，是我们就这么大点权力。”
张小玄沉思片刻，说道：
“我去做。只要我查到了证据交给你们，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你们自然可以去办案。锅我来背，功劳你们拿。”
姚靖远正色说道：
“张道长，你们玄天观自然可以抗下这个锅，但是这个案子，就怕不止靖国公，可能牵扯更深。”
张小玄一愣，问道：“姚大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