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胜压一胜、一压制一压
李泽两眼泛红，含着泪水大声喊道：“阿娘，你清醒一下。”
地面上的人头咕噜噜滚到了张小玄的脚底，一张苍白的脸仰着头看着二人。
张小玄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灵血喷出，溅了人头满脸。灵血像烧红的铁水一样，嗤嗤啦啦地作响。
再压！
人头爆裂，想西瓜一样爆裂。张小玄抱住李泽，掩住了他的双眼。过了片刻才将手拿开。
李夫人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泽奔跑上去，哭着说道：“阿娘，你怎么了？”
李夫人张开双眼，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又昏了过去。
张小玄盘膝坐下，掏出一枚铜钱。往空中一扔，铜钱在空中上下翻滚。
张小玄小心翼翼地往铜钱正中滴入一地鲜血，铜钱发出一声如同欢呼般的鸣叫，瞬间飞了出去。
再压！
张小玄站在李夫人和李泽的身前，眼望着院门。
院门外，依然无声无息，此时此刻，竟然连风声也没有了，静得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一串砰砰声传了过来，一个小小的布球跳动着滚到了院子里。
张小玄直觉的自己的心脏，都在跟着布球在跳动。大喝一声：“掩住耳朵，不要听。”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砰”地一声爆破声，一个身影被弹了出来，胸口一个大洞，心脏悬挂在胸口还在砰砰地随着布球的韵律跳动。
又连着几个人影，都是心脏被炸出了胸膛。
再压！！
张小玄眼睛发红，脱下自己的衣服，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鲜血染红了衣衫，怀抱着血衣，张小玄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布球旁边。心脏已经跳动得乱七八糟，像要随时都要从胸膛蹦出来。
大喝一声，用血衣牢牢地包裹住布球。布球在血衣中不断地跳动，撞的血衣起起伏伏。
张小玄一边死死地按住，一边咳着血，血水淋漓喷到血衣上。
每喷出一口鲜血，布球就被打击一次，安静了一点。也不知道喷了多少鲜血，布球终于安静了下来。
就在张小玄以为成功的时候，地面的几个心脏忽然一起跳动了起来，连带着布球也跟着重新有了活力。
地面像一面鼓、布球和心脏像鼓槌。“咚！咚！咚！”
地面随着鼓声在上下跳动，张小玄死死地按住血衣，不让布球挣脱。
李泽和李夫人，双手握着胸口，胸口肉眼可见地跳动着，血液从五官中流出，张着嘴无声地惨嚎。
屋内所有人都滚了出来，在地上翻滚挣扎，“砰”地一声，又一颗心脏跳出了胸膛，在地面上弹跳。
张小玄狂吼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金色的血液散发出奇特的香气，溅落在血衣上。
再压！！！
布球疯狂地跳动，像感觉到了危险一样，发出阵阵的尖叫声。
神识中，不知道哪里，同样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在神识中震**回响。
忽然，布球剧烈的一震、又停顿了下来，又是一阵乱跳，像离了水，在岸上垂死的鱼一样挣扎着。
张小玄大喜：“师兄，快点啊，我支持不住了。”
布球一声长鸣，如野兽垂死之前的悲鸣一般，就再也不动了。
张小玄缓缓放松了手，一屁股软瘫坐在地面。
布球像被放了气一样，憋憋地躺在地面。掀开血衣，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院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院中回**。
宋玉京走了进来，露齿一笑，举起手中的人头，说道：“小玄，结束了。”
张小玄笑着喊道：“师兄。”
三师兄宋玉京又守候了一夜，清晨见彻底无事，就离开了侯爷府。
第二天一早，宁楚风带了衙役前来收拾残局，边收拾边发出啧啧的感叹。
“我说小玄，这一院子的血，这么多的尸体，这案卷不好写啊。”
张小玄无奈地说：“这我就管不到了，反正我只负责除妖斩邪，至于对外怎么说，是你们官府的事儿。”
两人来到屋内，李泽在一旁服侍，李夫人坐在床榻上，虽然脸色苍白，神志已经清醒。见到二人，李夫人微微欠身说道：“多谢二位。”
张小玄、宁楚风一齐坐了下来，李夫人轻声说道：“麻烦张道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小玄为难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妖人作祟。
这个厌胜术，一旦施法就不死不休。要想解决，仅仅是以压制压也不行。因为对方会被厌胜反噬，一定会垂死挣扎。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施法者，彻底解决问题。”
“只是最大的难处就是，因为对方在暗处，仅凭着厌胜的物品，没办法找到对方的真身。于是，我在这边和施术者斗法，我师兄沿着我的灵气找到对方，将他一举斩杀。”
李夫人皱眉问道：“那人是谁？”
宁楚风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个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巫者，平时深居简出，在西市里做一些看手相算卦的营生，也不和别人往来。
不过，我们调查发现，他的娘子是汝南王世子的乳娘，只不过好多年前就已经病故了。现在这个巫者又死了，线索就全断了。”
李夫人低声说道：“汝南王？”
宁楚风神色一动，问道：“夫人可是知道些什么？”
李夫人说道：“当年，侯爷还在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汝南王想拉拢侯爷，只是侯爷不想做这些结党的事情。”
宁楚风摇摇头说道：“朝中结党连群也是平常事，这个算不得线索。再说了，就算汝南王牵扯其中，我们也不能仅凭着一个死人去调查。所以这件事的线索，又断了。”
李夫人低头垂泪，说道：“我们孤儿寡母，也只能先这样了。”
宁楚风起身告辞，张小玄神色委顿不堪，其实早就想走了，也站起来道别。
李夫人吩咐道：“泽儿，你代为娘向张道长叩谢救命之恩。”
李泽老老实实地磕了几个头。
张小玄扶了起来，疲倦地说道：“哎，免了免了。有话以后再说吧，我先回道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