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龟奴
赵轻罗说道：“启禀主上，名册中都是天命司记录在案的人员，我自己有一个属下并未在名册上，主上可以联系他们混进去。”
张小玄点点头，这就好办了。
拿到联系方式，张小玄是啼笑皆非。
联系人竟然是勾栏院里的一名龟公，自己一个大男人前去，岂不是成了比龟公还要低等的杂役，算是龟奴？
虽然自己平素就对青楼很好奇，也特别想去神都的平康里，第一青楼神仙窝去逛一逛，但是这不代表自己要去打工啊？
宽慰自己说道：“张小玄，反正都是逛青楼，这也算一尝所愿了。”狠狠地咬了咬牙，淦！
来到邗州江都郡，望着最大的青楼“天香楼”，张小玄欲哭无泪。
如果能够怀揣着百万灵石，光明正大地逛一逛，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如今这幅形象，怎么看怎么像是来卖身的。
青衣小帽打着补丁，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再配上一副清秀的小模样，别说，还真像。
犹豫了老半天，来到门前躬身一礼：“在下张金宝，是张东的远房侄子，有一封书信麻烦转交给他。”说完递上了一封书信。
门口的护院打手瞪着牛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粗声粗气地说道：“一边等着去，别挡住门。”
不一会一个干瘦干瘦的老者走了出来，东张西望地看着。
张小玄走到近前，轻轻一鞠躬，说道：“表叔，我是金宝。”
老者张东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带着张小玄往里走。
青楼上午并未营业，院内清冷无人，想来姑娘们夜晚疲惫，还在沉睡中。
走过院子，来到一座高楼前，张小玄仰面四处观看，见楼上一间一间的屋子都是紧闭着房门，门前的栏杆上晾晒着花花绿绿的女子衣服，一眼望去**旖旎。
正在看的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探出身，抬手就是一盆水泼了下去。
张小玄正在目眩神迷看着楼上风景，只觉得迎头暗器袭来，条件反射地灵气一涌。
水落到张小玄的头顶，顺着身子就滑落到地面，溅了走在前面的张东一身。
楼上的小姑娘捂着嘴惊呼：“啊，对不起、对不起。”
张东回头一看，张小玄身上滴水皆无，不由地眼色惊异了。
张小玄望着小姑娘轻轻一笑，那小姑娘脸一红就走了。
张东低声说道：“切勿再暴露身份。”
张小玄嘴一撇，不管怎么着，也不能被这一盆污水淋头，不然要倒霉一整年。
张东带着张小玄来到后院，草草安排了一件房间，说道：“你是我远方侄儿，仙法是家传，就不能太高深。从明天开始，先跟在我身边做小厮吧。”
张小玄本来可以将整座青楼的人，全部转化成自己的信徒。
但是最近转化的太多了，神识中总是接到信徒的祷告。如果再继续转化，就成了负担，而不是增益了。
于是只能先安分守己，做个青楼小厮。
傍晚时分，天色刚黑下来，天香楼就热闹了起来。
张小玄站在大门口，一身皂色的短衫，腰间大红的丝绦，衬托得如同玉树临风一般。
来来往往的客人和姑娘们，都是眼前一亮，问这是哪家的公子郎君。得知是新来的龟奴，不禁都双眼放光，上前搭讪。
姑娘们娇笑着，围着张小玄问道：“金宝，你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是否还是童男子？”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小玄面红耳赤，不敢回答。
见到张小玄羞涩的模样，这帮姑娘们更加放浪了起来，有些还动手动脚起来。
一旁的客人们被冷落，有的就横眉竖目地不耐烦了起来，喝道：“怎么？你们天香楼不接客了么？”
也有的尖酸刻薄地说道：“这种小白脸，最适合卖到相公堂子里做相公。”
张东跑了出来，掏出一把锅底灰就往张小玄脸上一顿抹，拦在张小玄身前拱手说道：“诸位、诸位姑奶奶们，赶紧接客吧，掌柜的药材出来骂人了。”
说话之间，一个膀大腰圆的彪悍妇人走了出来，两眼一瞪像铜铃，怒吼一声：“都想吃皮鞭了么？还不滚去干活？”
姑娘们连忙散了，陪着客人们进了楼内吃酒听曲，恩恩爱爱去了。
老鸨子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两道目光像刀子似的在张小玄身上剜了两眼，抿着嘴笑道：“老张，你这侄子做小厮浪费了，不然我介绍到我姐妹哪里做相公如何？”
张东脸色尴尬地说道：“我这侄儿没见过市面，吃不得那碗饭。”
老鸨子向张小玄妩媚地抛了个媚眼，伸手就拧了一把张小玄的脸蛋，说道：“我手里有几个富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
张小玄哭笑不得，我堂堂的一界之主、化神大能，就让被一个凡间的青楼老鸨子调戏了，恨不得立刻就宰了这个肥猪。
张东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等一会有天道司的人来。”说完就走了。
张小玄脸上被搽了一脸的锅底灰，掩盖了一些英俊的容颜，也就没那么惹眼了。
见到远处走来的客人就赶紧主动上前，先深鞠一躬，陪着笑脸揽客：“客官可是来我们天香楼的？可有熟悉的姑娘？”
忙忙碌碌中，那个泼水的小姑娘和一个姑娘送客出来，那个姑娘看到张小玄抿嘴一笑，小姑娘也双眼弯弯地偷笑着。
张小玄尴尬地咧嘴一笑，搽了一下脸上的煤灰。
姑娘笑着问：“你就是金宝吧？果然生得俊俏。难怪要脸上摸着煤灰，不然真的要被那些妖精生吞活剥了。”
小姑娘低声笑着说：“金宝，我叫小翠。这是我家红玉姑娘，你快来见礼。”
张小玄心中哀叹，这龟奴果然是最低等的。不过这个红玉姑娘大概算是红姑娘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有牌面。
轻轻一礼：“见过红玉姑娘，见过小翠姐。”
红玉说道：“好乖的小郎。”说完娇笑着就进去了。小翠噗呲一笑，赶紧跟了进去。
张小玄一边招揽着客人，一边仔细分辨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