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篆刻法阵
张小玄心中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到了如今的修为，对天机多少都会有些朦胧的感应。据说如果到了地仙的境界，一个念头就可以窥到天机。
来到璇玑阁找赵轻罗，赵轻罗眼神怪异地问到：“小子，和恒道明尊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这样帮助你？”
张小玄轻松地说道：“可能是看我长得帅，想发掘我出道吧？”
赵轻罗轻啐了一口，虽然不知道出道是啥意思，却也知道张小玄是在故意胡说搪塞自己。
“小四，明尊有件事交代你去做。”
“请阁主吩咐。”
赵轻罗交给张小玄一张图纸：“这是一个法阵图样，明尊得知你篆刻法阵的技艺高超，想让你篆刻这个法阵。”
张小玄接过来一看，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法阵符文复杂无比，一道符文叠加一道符文，无数符文组成法阵，一个法阵又套着另一个法阵。
“太复杂了，可以做，但是需要耗费非常大的精力和时间。”
赵轻罗紧张地问道：“大概需要多久？”
“我一个人的话，最少也要半个月时间。”
赵轻罗蹙眉摇头：“太久了，明尊的性子肯定等不得。能想想办法么？”
“没办法。雕刻这种大型法阵，只能一个人从头到尾独立完成，因为消耗心神，一旦疲倦了就要休息。否则错了一点点，就要前功尽弃。”
赵轻罗哀叹一声：“行吧，那么你抓紧吧。”
张小玄问道：“雕刻在哪里？武器？还是护具？”
赵轻罗皱眉说道：“一个人身上。”
张小玄大惊失色：“人身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赵轻罗眼神凌厉，沉声说道：“你不要多问，只管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张小玄觉得这件事极其古怪，难怪自己心中灵机微动，看来应验在这里了。
带着张小玄来到密室，已经有一个清秀瘦弱的少年，紧闭着双眼坐在里面。
少年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模样，细胳膊细腿的有些文弱。身上衣服凌乱，披散的头发也打着结，像是很久没有梳洗过。
听到有人进来，少年闭着眼，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张小玄疑惑地看看赵轻罗。
赵轻罗指着少年说道：“就篆刻在他的皮肤上。”说完就留下张小玄，独自离去了。
张小玄看着这个少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着手。
法阵篆刻在活人身上？难道将活人炼化成法宝？
这个法阵如此复杂，没有亲自操作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就这样轻易篆刻在活人身上，岂不是害了这个少年？
张小玄轻声咳嗦了几声：“那个，请问怎么称呼你？”
少年眼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并没有说话。
气氛稍许有些尴尬，张小玄也下不了决心就这样将少年作为试验品。
想着探听一下内幕，继续问道：“那个，我叫张小四。阁主吩咐，要将衣蛾法阵篆刻在你身上，你可同意？”
少年微微点头，凌乱的头发低垂在脸颊上抖动着，面容泛起一股挣扎和痛楚的神色。
张小玄低声问道：“你可有什么困难，需要在下帮助？”
少年闭着眼，连连摇头也不说话。
张小玄没办法，于是说道：“那么，我就准备开始了。篆刻的过程有些痛苦，你一旦受不了了，就尽管叫我停手。”
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帮助你。”
少年微微一抖，并未答话。
将少年的一只手臂**出来，取出一只灵刀。
尖锐的刀尖轻轻一划，就割开了少年的皮肤，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立刻涌出了鲜血。
手指凝结灵气，顺色符文的纹路将灵气灌入。灵气吸收了鲜血，变声了鲜红色，隐入了血肉之中。
张小玄皱眉说道：“这仅仅是一个纹路，这样的纹路要数万道，这个阶段是极其痛苦的，你真的接受么？”
少年浑身颤抖，忽然睁开了双眼。双眼黑白分明，明明很好看，却充满了执拗、狂躁、疯癫的神色。
一双秀气的大眼，疯狂地转动着。张开嘴，嘴里只有一半的舌头，发出艰难的嘶吼。
两只手比比划划，意思是说自己要坚持继续做下去。
张小玄震惊地看着这个少年，他竟然是疯了。
虽然疯了，却也有些神志。又怎么会被切掉舌头，毒哑了声带？
少年比比划划了一段时间，慢慢平息了下来。又闭上眼睛坐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也不知为何，张小玄心中升起了怜悯之意。
专心致志地篆刻着符文，足足忙了大半天，见少年已经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了，担心少年承受不住，就停了下来。
就这样每天篆刻，连着做了好几天，终于将四肢全部完成。
这期间，少年一声不吭，当然也说不了话。也不知是疯狂了，没有了痛觉的原因，竟然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张小玄眼神复杂地看着少年，数次想探究一下这个少年的神识紫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担心自己进入神识，暴露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就算了。
这一天需要篆刻上身，张小玄身上解开少年的上衣，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
他不是是少年，应该说，她是一个少女。
张小玄不禁苦笑，谁家的少女像她一样，满头乱发也不睁眼，也不说话。也不能怪自己没认出来呀。
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有人轻轻拉动自己的衣襟，转头一看，少女**着上身，指着自己比划着，好像要求张小玄继续。
张小玄将衣服披覆在少女身上，皱着眉沉声说道：
“不行。我知道你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你还清醒。告诉我全部真相，我就帮你篆刻，不然我不做了。”
少女双眼疯狂地转动着，盯着张小玄看来看去。
好一会儿，才伸手指在地上写着：“继续，我要成神。”
张小玄心中大惊，成神？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脸皮抽搐，口中呜呜乱叫，手指在地上写到：“成神，我赦免你死罪。不然，你马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