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2-40 借贷
“是是是，我黑姐教训的对！”卡斯特继续没脸没皮地说着。
“那我这个，呃，债务？有偿还的限期吗？”
卡斯特小心翼翼地提着下一个问题。
“那当然是有的，如果没有限期，那不就成了慈善吗？”
“本纯黑之主可不会给你做慈善，人类。”
卡斯特发现，只有在涉及献祭的问题上，小黑的言行才像那么一位邪神。
“好吧……我还以为……”卡斯特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来。
“嗯？你还不满意吗，人类？”
“不不不，我哪敢呀。那有限期的话，期限是多久呢？”
“这个嘛，看吾的心情，看你的表现咯。”
“不过你要知道，在你没有奉上祭品的时候，吾借给你的能力是有限制的。”
“简单点来说，你所献祭的祭品是吾将力量借给你的‘锚定物’。”
“如果没有这个锚定物，吾所借给你的能力就会不稳定，出现各种各样的，呃——小问题。”
“啊？比如说什么样的问题呢？”卡斯特睁大了眼睛。
“比如说，你在用影之面的时候会有概率突然显形，这个还算好的；也有可能在用影之移的时候，被传送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从此迷失在那里，永远无法回来。”
“对于影之刃来说，你还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影刃从自己而不是敌人的胸腔中穿过。”
“哎呀，没事，都是一些小问题罢了。”
小黑见怪不怪般地挥了挥手，但这可把卡斯特吓坏了。
“我去，这么危险……那要不我还是不借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放心~吾上面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小概率事件罢了，一般不会发生的——除非你真的特别脸黑。况且，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小黑眨眨眼，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来，又一次让卡斯特感到不寒而栗。
卡斯特在纠结了一会，天人交锋之后，终于决定还是就按照小黑说的搏一把吧。
反正他哪次不是拿命去搏的，都习惯了。
想到这，卡斯特找酒馆的服务生分批次要来了一些蜡烛等用具，又按照之前献祭的方式用自己的鲜血画出了献祭的法阵。
为了避免他人的干扰，卡斯特叮嘱服务生自己要休息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自己，并且锁上了房间的门。
“我，莫兰郡绿茵镇的卡斯特·特维克，向混沌纯黑之主，光与暗的分界线，阴影的统治者，对立面的掌握者，所有黑暗生物的至高统领，夜的领主——帕特洛克罗斯，进行献祭！”
“伟大的纯黑之主，我以我的名字卡斯特·特维克起誓，我必将将您应得的侍品奉上。”
说完这两句话之后，卡斯特眼前原本明亮的蜡烛开始摇曳。
橘红色的火焰也在转瞬之间变为了邪魅的紫红色，然后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这和卡斯特第一次献祭时的场景有很大的不同。
看来小黑的能力是真的恢复了不少。
下一刻，卡斯特感到整个房间里的阴影都向自己聚集了过来。
它们翻滚着，拥有了如粘液一般的实体，滚烫而炽热。
这些阴影从房间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渐渐覆盖在卡斯特身上，将他全身都包裹其中。
“好烫！”
卡斯特吃痛发出了声音。
但那些阴影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它们仿佛有了智慧一般，找到卡斯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孔洞钻入！
“唔唔！”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和不适席卷全身，卡斯特感觉仿佛自己的全身都在由外而内的燃烧！
那些阴影逐渐收紧，从一层厚厚的黏液层转变为了一片薄薄的黏液片。
阴影之下，卡斯特痛苦的面庞被渐渐勾勒出来。
片刻之后，所有的阴影都渗入了卡斯特体内。
直到这时，卡斯特才感到一丝可以放松的感觉。
他跪在地上，身体前倾，用双手支撑着地面。
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他的周身衣物也不知何时被腥臭的汗水浸湿了！
这是卡斯特第一次，感到邪神的力量在自己身上的显现。
“凡事都有其代价，没有献祭品作为锚定物，就只能由你的肉身来承受献祭过程中的痛苦了。”
小黑的声音响起，将卡斯特因为痛苦而几近迷失的意识拉了回来。
卡斯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这便是代价么？”
“这只是最低的代价。”
小黑没有隐瞒，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卡斯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惨笑。
“为了……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我什么代价——都能接受！”
他扶着一旁的木头椅子，将自己的身体支起。
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腿除了因为虚弱还有些站不稳之外，竟然已经没有摔伤的痛感了！
此时的他除了身上覆盖着一层黏稠而恶臭的汗液之外，竟然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卡斯特又支撑着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待到体力慢慢恢复了。
此时他只觉得全身的经脉畅通，身体的反应力和爆发力都更胜从前。
视觉也被加强了，他试验一般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深重的夜色。
卡斯特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街边的一角。
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渐渐显现出轮廓来，然后慢慢地，一个泛着微弱冷光的黑铁信箱出现在了卡斯特眼中。
而原本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如此黑的情况下看到如此远的地方的！
这样一来，阻碍在他身前的生理困难也就被解决了！
他可以在绝对的黑暗中看到敌人，而不会因为自己也陷入黑暗之中而错失机会！
可以说直到现在，他的三大能力加上被增强了之后的感官才真正地开始形成战斗力！
卡斯特满心喜悦地回头，却发现原本自己坐着恢复体力时的那张椅子竟然已经被溶解了大半！
卡斯特定睛一看，那椅子正被一片片黑影缠绕着，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看样子，再有个几分钟，原本完好的一张椅子竟要被影子完完全全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