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各怀鬼胎
盛京城
热闹的盛京城熙熙攘攘，老皇帝和老太监踱步于街道之上。老皇帝二人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了两身布衣穿在身上，远远望去，你别说还真和普通的市井乡民差不太多，恐怕只有在近处才能闻到一丝帝王之气。
“老魏啊，你快看看，哪里有卖糖葫芦的。”老皇帝四处张望的同时，向身边的老太监提出建设性意见。老太监也是出于无奈，才说道：“陛下，这还没到深秋和冬季，怎么会有糖葫芦呢！”老皇帝停止下了脚步，歪头看着老太监，说道：“也对哦。你看朕过得都糊涂了。”老皇帝叹了一口气，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走吧，回宫里吧！”老皇帝走起路来都没有刚才的风风火火了。
承合宫外的太子，来回走了几步，只好甩甩袖子离开。就在此时，身穿布衣的老皇帝被老太监搀扶着走来，老皇帝看到了太子在承合宫门前，散步似的，但是就是不肯离去。所以只好想了这个下下之策。
“太子殿下！”老太监呼喊着，太子低头思考着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呼喊，抬头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定眼一看，魏管事搀扶着自己的父皇朝着自己走来，只是身穿了布衣，太子没来得及多想，赶紧跑去前去，在另外一边搀扶着。
太子嘴里念叨着：“父皇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穿着布衣。”太子的语气充满了关怀。
“我上哪里还要向你报告吗！”老皇帝语气和神色都变的很坏，仿佛在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摸老虎的须子。
魏管事出来打了一下圆场，“陛下在这宫里待闷了，出去散散心。”
“那也得带着点护卫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该如何是好。”太子虽然被老皇帝的神色充满了害怕，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老皇帝低头白了太子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老皇帝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已经快咽不下去了，索性话也不发，只是脚步走的越来越快。
到了房间之内，太子和魏管事把老皇帝扶到了**坐下，老皇帝还装摸做样的的咳嗽了两下，太子急忙跑去倒水。太子把水端过来询问道：“父皇要不要传一下御医吧！你这突然跑出去，要注意莫要感染了风寒。”
老皇帝喝了口水，抬手打断太子说的话，“行了，朕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没事的，倒是太子跑来有什么事情。”
这时的太子有些担忧老皇帝的身体，所以并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老皇帝。“没事了，父皇。您还是好生歇息吧！”
“说吧！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你来找朕，肯定是有大事情。说说看。”
太子犹豫了一会，说道：“父皇，这次重阳宴会，礼部符尚书已经呈上来了名单，蜀王王叔那里已军务推脱了，湘王皇弟也已军务推脱，儿臣着实是不明白该怎么办了。”
老皇帝思考一下，说道：“蜀王镇守西域，不能来属实正常，西域那帮秃驴要是知道你蜀王王叔离开蜀川了，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就别管他了。”
老皇帝停顿了一下，看着太子说：“南疆那边也不安分吗？”
老皇帝问着太子。太子赶紧跪下说道：“兵部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几次的月长通报都很平和。不像要大乱的样子。但是湘王的话，也不得不听，所以我就想用皇城厂卫去探探，但是被王总管拒绝了。没办法，我这才来问问父皇。”
老皇帝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是太子，你也该培养自己的亲信了。”
太子惶恐：“儿臣绝无二心。”
老皇帝摆了摆手：“朝堂上派系错综复杂，我就管不到了，这用人和看人，这么多年，想必你也深有体会。朕就不交你了，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切记不能让任何派系势力在军队说上话。”
老皇帝看向旁边的老太监，去说道：“去把虎符拿来给太子。”
太子听到虎符之时，瞪大眼睛看着老皇帝，不知道说些什么，老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朕这次外出，见识到了平民百姓的生活，朕的统治，是无为。这么多年，是太子你的功劳。我属于白捡的，哈哈。”
“父皇的政策和行为，相信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大盛的繁荣离不开父皇的励精图治。”太子诚恳义切的说道。
“行了，别说了，朕给你留下的这几位将领，都是可用之人。要好好把握，笼络人心。”老皇帝苦口婆心的说道。
老太监这时走来，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老皇帝用双手从老太监手里接过木盒，紧接着慢慢送到太子的眼前，说：“太子，接好。”老皇帝的神色正经的可怕。
太子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木盒，仿佛这一切不是真的，太子单手托着木盒，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打开来，一只金黄却蕴含古铜色的虎符静静的躺在红布之中，太子激动地眼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颤颤巍巍的看着老皇帝，老皇帝居高临下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道“大盛的未来靠你了。”
“儿臣定然不付父皇的重托。”太子重重的磕了一下响头。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朕睡觉了！”老皇帝把双腿插进被窝并转过身去。
太子起身，和旁边的老太监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太监也给予肯定的眼神。太子默然退出房间。生风的脚步，彰显这此时太子愉悦的心情。太子走在路上，看着每个给他请安的宫女太监们，太子感受到了从未有如此的亲切。
太子走后，老太监默然走到老皇帝的床边，守候着老皇帝，这时老皇帝突然说道：“老魏啊，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老太监默然说道：“时不待我，我相信陛下的判断。”
“找个时间和那帮武将通个话吧！虽然虎符交给了太子，但是凭借太子的威望，压一压文官还行。”老皇帝声音有些萎靡。
“是，奴才这就去办。”老太监说完刚想退出去。这时老皇帝突然坐了起来看着老太监说道：“若是把皇城厂卫也交付给太子，你怎么看。”
老太监的身形顿时停顿了下来，默然几分钟，并没有直接回答老皇帝而是说道：“当年我在雪地里被先皇惩罚了三天三夜，只有公主殿下每天都会给奴才端来一碗热乎的米粥。”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皇城厂卫交付给太子殿下，奴才做的任何决定，首先会服务于公主殿下。”
说完，老太监便退了出去。老皇帝笑了笑，说道：“这老东西。太子啊，太子啊，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该多好，一碗粥换一个九品宗师。这买卖你不干。”
老皇帝说完，伸了伸懒腰，嘀咕说道：“睡觉喽！”
深夜，某不知名教坊司的一处阁楼。
四位大人，举杯相谈甚欢，若是让朝中稍微有那么一点眼力见的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眼前酒桌上的四人，便是这朝堂的半边天，他们分别是户部、礼部、工部、、吏部四位尚书。
礼部尚书符玉斌，分别向各位同行的三位敬这好酒，三位大人也是相互调笑。其中一位说道：“符尚书，最近可真是获得太子的宠爱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老符你了。哈哈。”
听到此话的符尚书也是低头深深的闷了一口酒，说道：“老刘啊，你可别取笑我了，这差事可太烦人了，你说说这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今年重阳就突发奇想，想弄这个事情，这不是闹着玩，各路藩王全部进京，这可太吓人了。”
眼前取笑符尚书的的人便是现在当朝的工部尚书刘奇胜。这时刘尚书也是附和说道：“哎，谁说不是呢！”
高居坐在中间位置的是整个六部的领头人，自打开盛帝权分六部，罢黜宰相之后，六部的权利空前盛大，同时也是空前的空虚，因为所有的军政要事，都有御书房下达，皇城厂卫传旨意，自打前些年龙行镖局成立之后，就连各地行省的圣旨也都用镖局退役的老兵来干。想眼前的这种文官，出了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任何权利，当然他们的地位还是超然的。
“都别互相取笑了，你们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中间位置的一声怒喝，便打断了两人的调笑，两人变得严肃起来。“咱们现在不说危在旦夕，但是也算是个局外人了。当朝政务交付一帮阉人，你们竟然还好意思互相调笑。”高居中间座位的人是吏部尚书简德业，简尚书全程黑着脸。
“简老。莫生气，莫生气。我们知错了。”两人都是对着简老说着自己的不对。这时简老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一点。然后说道：“整个朝廷咱们四个算是同根生的了，虽然咱们身居高位，但是你我心里明镜是的，我们什么也不算。故咱们四个要团结一致。”
“简老说得对，咱们三个敬简老一杯。”这时另外一个人起身举杯说道，此人便是户部尚书王乐湛。说完此话众人包括简老一起起身。众人相饮而尽。
一桌四人默默坐下，“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呢！”坐下之后，四人之中只有工部尚书别玉泉问向了简老，其他两人也看向简老，等待着简老的回答。
简老同时看向眼前三人，也是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陛下的身体，不见好转，太子监国多年，深受咱们影响，同时太子乃是国子监出身，但却对弓马之事，不感兴趣。太子熟读圣贤之书，将来定是成就一番大业。”
众人点头称赞。简老接着说：“所以为了盛国的兴旺，我们定要为太子**平一切发生意外的任何事情。”
“可是如今阻挡太子登基的事情，都有什么呢？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吧！二皇子湘王就藩，三皇子深受国子监熏陶，对朝廷之事不管不问，并且早就表明自己的心中志向，要留在国子监出任老师一职，陛下喜爱的长公主并不用说了，女子当政，前所未有。”工部尚书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小子当工部尚书就是朝廷的失职啊！”户部尚书王乐湛大笑道。
“王兄，说笑了。”别玉泉摇头笑道。
简老这时打断神秘的说道：“我等要确保太子殿下登基，主要缘由可不在皇宫内部。”然后看向众人继续说道：“我听闻太行王世子已经游行天下了。”
这时的三人开始沉默起来，低头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工部尚书壮着胆子问道：“简老的意思是？太行王会有所行动？”
听到有人出头，其他二人也是默默抬头，神色并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我可不相信，太行王会毫无目的的而且这么大张旗鼓的让自己的儿子跑来跑去。”简老给了工部尚书一个你懂的眼神。
转头接着看向符尚书说道：：“此次宴会，太行王是不是也会参加。”
简尚书点头回到说：“是的。”
“当朝有实力的一共三位藩王，蜀王，湘王，太行王，其他两位王爷都不来，就他太行王参加，这不奇怪吗？”简老看这众人的神情。越发的自信。
众人低头思索。还是工部侍郎问道：“那简老的意思是？”
“先看看这太行王打的什么算盘，再做决定。今天我在此召唤各位在这小聚，就是联络一下敢情。然后咱们再做打算。”简老大笑说道。
礼部尚书在这并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那其他两位怎么办。”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目前的对手并不是所谓的太行王，毕竟太行王离着盛京还有段距离，皇宫内确实没有阻挠太子登基的势力，但是有阻挠众人的势力啊！
众人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其中三人转头看向简老，三人同时起身说道：“我等听从简老的安排。”
简老看向三人，也是双手示意眼前三人座下，微笑着说道：“这才是我召唤各位真正的目的。”
四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