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堕种恶牛
咚！
咚咚！
咚咚咚！
灵角牛强壮的身躯出现在裂缝外，它的心跳如战鼓一般，震得人心头发紧。
路源使用的灵性炸弹破坏了娑森神庙，径直制造出一个巨型裂缝，而这裂缝内部，恰恰便是娑森之种的藏身之处，裂缝周围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散发着同样忽大忽小的灵性。
灵角牛还是之前那副模样，之前的灵性风暴仿佛没对它产生任何影响，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它的眼眸，不再是之前那副温顺的模样，而是带着暴虐的疯狂意味。
“这是什么东西？这根本不是你的——”
二爷的声音从猩红浓雾中传出，听到这声音，灵角牛突然扬起了头，像狼一般嚎叫了起来。
紧接着，灵角牛四只蹄子陡然膨胀开来，向着浓雾的方向开始了冲刺。
这下，路源总算是明白，为何会有治安署的人来给这头牛开超速罚单了。
正常人很难想象，一头体型如此庞大的牛能以百公里的时速奔跑，而且它的躯体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反而衬着一层晶莹的流光。
嘭！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灵角牛那庞大的身躯在裂缝另一角出现。
它身躯上缭绕着暗红的光辉，一对牛角已然穿刺这片小小的区域，暴露在裂缝之外，而二爷站在它的身侧，面色惊疑不定地看着灵角牛。
“嘎...嘎嘎...嘎嘎嘎......”
灵角牛发出骇人的怪笑，皮肤表面如嘴巴般蠕动着，将其上笼罩着的红色光辉吞咽，那似乎是血食的烟雾，而随着它的吞下，灵角牛眼中的暴戾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加强盛。
“路源......这就是你秘咒召唤的怪物？”
二爷的脸色难看，双眼紧盯着灵角牛问道，“以你的灵性程度，不可能控制住这样的怪物！”
“它的凶性太盛，又嗜血，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路源保持了沉默，心说我悬浮在气泡里，这牛对我来说并无威胁......
但心中的想法还未落地，气泡砰然破裂，路源猝不及防，摔得四脚朝天。
路源惊骇欲绝，三步并两步冲到破烂的背包前，将其一把拎起，取出藏在最内侧的日记本。
“所幸日记本没有什么损伤......”路源吁了口气，正要翻开日记本，二爷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路源！”
一条粗壮的黑色根须飞驰而来，牢牢地捆住路源的腿，接着一股巨力传来，将路源硬生生拽飞。
就在路源浮空的瞬间，他看到一抹猩红色的影子闪过，重重地撞在方才停留的位置。
灵角牛由于冲劲过猛，再次卡在裂缝处动弹不得，而缠在路源右腿处的根须缓缓松开。
路源起身，站在他身边的正是二爷，后者一脸凝重，浑身缭绕着红色烟雾。
“......谢谢。”路源面色复杂，他看了二爷一眼，捡起日记本，紧盯着愤怒挣扎的灵角牛。
这处空间看来是娑森之种的藏身处，我那枚炸弹属于是无意间发现了这里，作为娑森化身，二爷一定有方法强行封闭裂缝，只要将灵角牛引诱出去，然后封闭，我们就安全了......
路源这样想着，默默地看着二爷的操作，只见后者手掌挥舞了几下，竟是直接将裂缝复原。
“你在干什么！？”路源怒视着二爷，“为什么不趁它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封闭？我那里还有它喜欢的食物！完全可以——”
“你在放什么屁！”二爷目不斜视地怒吼着，“我是娑森神庙的守护者！放它出去，整个娑森居所会生灵涂炭！”
“我必须......在这里杀了它！”
他的话音刚落，裂隙被化身级别的灵性强行封闭，也就是说，这个小小的藏身之所，成为了路源、二爷与灵角牛的斗兽场。
路源举起灵性手枪，心里没底地指着灵角牛，道：
“你是娑森的化身，又是身处娑森居所，解决一头怪牛......应该很轻松吧？”
“......你少废话，这全是你的错。”二爷气喘吁吁，咬牙切齿，“你骗了我，那红色球体根本就和那位存在无关，那位存在圣洁伟岸，崇尚光明之道，绝无可能培养堕种......”
“你分明是想利用堕种来除掉我，然后趁机逃跑......”
二爷说罢，双手猛地合拢，身上红色烟雾骤然升腾，无数黑色根须自地面生长，将即将拔出牛角的灵角牛包裹，顺便将李星柏带到角落里。
没想到，你还真聪明......路源眨了眨眼，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承认我是这么想的......但堕种是什么？”
“堕种就是......你不需要知道！快想办法解决它！我撑不了太久！”二爷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并拢的手掌略微颤抖，而黑色根须里也传来了灵角牛的咆哮。
那声音愤怒而暴虐，仿佛里面囚禁的不是一头牛，而是一头源自上古的恶兽。
“你不说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想办法？”路源也是惊怒道。
二爷的眼角微微抽搐，“堕种就是灵性的吞噬者，也是超凡的克星......它是不应该存在于超凡世界的怪物，强大而霸道，它本身并不具备灵性，也不会使用，但只要见到灵性，它就会无休止地吞食，杀死它只有两种方法......”
“其一，将它封锁，彻底剥夺目标位置的灵性。其二，灌注足够浓郁的灵性，将它生生撑爆。”
路源听得目瞪口呆，这两种方式，听起来都不是弱鸡的自己能做到的......
但他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灵角牛本身并无灵性，它的攻击能用撬棍阻挡，但这似乎也起不到关键作用。
“你是化身级别的信仰者，难道没什么攻击手段？”路源心急如焚，他能看到灵角牛的身躯正在逐步突破防线。
“我说了娑森是残缺的神！而我是祂的化身，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而且......”
二爷浑身都在颤抖着，“这头堕种为什么这么强？你们到底给它吃了什么啊！”
好像是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路源一愣，脱口而出：
“他们似乎一直在用附带灵性的食物喂养这家伙......”
二爷面色一滞，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路源，随着他这一动作，灵性的运转也随之一滞。
嘭！
黑色根须寸寸断裂，而其中的灵角牛则彻底挣脱了束缚。
“嘎嘎嘎......嘎嘎......”
它怪笑着，贪婪的双眼转向了路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