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娑森之秘
路源眉头紧锁，心头有些不安。
不管是娑森，还是面前这自称为二爷的家伙，都不可能莫名其妙对人类示好，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祂或它，能从中获益。
二爷自顾自地说着，看起来非常骄傲：
“你或许想不到，那被当作过街老鼠的黑根种子，可以孕育这种白色果实，而吞下果实的好处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疯狂种植黑根？”
“作为超凡家族，他们可以凭借一个黑根种植园，在短时间里，硬生生创造出一个超凡者军团。”
“看到这些气泡了吗？这一个个气泡，就是娑森未来的一个个化身，不管是人类、神话生物、灵性奇观......只要被白色果实沾染，它就被打上了娑森的烙印。”
“娑森......想要晋升？”路源紧盯着二爷的眼睛。
路源并不了解神的世界，但既然神明们有严格的等级区分，而且两个等级之间相差极大，那每一位神明势必想更上一层楼。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理论上来说，神也是向往着更高，毕竟那就意味着更多的信徒，更广泛的信仰分布，同时也能给自己提供更多的祭品。
二爷看了路源一眼，对路源自作聪明的表情嗤笑一声：
“面对神明的第一条法则：不要以人的准则分析神。”
“当站在人类的角度，认为神一定会做某事，或是一定渴望某物，那恰恰是错误的，而你认为神一定没有兴趣的某事或某物，或许神明对此趋之若鹜。”
“人类的劣根性不存在神身上，但神或许会拥有更加深切的恶意，那是人类无法想象和理解的邪念。”
原来如此，说的在理，人类揣测神明确实很难得到结果......路源恍然大悟。
“那你为何任由我进入居所？而且也没打算杀我......或是做什么别的事。”
“我阻止过你很多次了，但你并不听劝，而且你还摧毁了娑森的化身。”二爷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诡异地笑了一声，他的手掌缓缓捏紧，一颗圆润软弹的气泡从背后的巨型球体中脱落。
“不过也好，损失一些灵性而已，你才是娑森真正的目标。”
二爷话音刚落，那颗气泡骤然飞出，直挺挺地向路源撞来，后者反应不及，被气泡包裹。
咕哝。
随着一声异响，路源被塞进了气泡之中，在他的视野里，面前是一片无瑕的洁白，他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但却无法离开气泡，同样也无法透过气泡，看到外面。
当然，前提是路源没有佩戴真实窥探，但可惜的是，二爷似乎对路源的背包很重视，那颗气泡并未连同背包一起吞下，而是单独将其剥离出来，落在了地上。
路源先是摘下眼镜，茫然地环顾四周，随后将眼镜戴上，装出一副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无神地望向外面。
在真实窥探的作用下，气泡如同玻璃般透明。
即便得到了少许先机，路源的额头还是微微渗出了冷汗，但他勉强保持着冷静，色厉内荏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路源颇为应景地对着气泡拳打脚踢，甚至上牙撕咬，结果当然是纹丝不动。
整个过程中，路源不停地偷偷观察气泡外，而二爷的反应也告诉了自己：气泡外能看到气泡内，而且还能听到气泡内的声音。
“你之前想知道，娑森制造出白色果实，使得众多生物、物质沾染，是为了什么？”
二爷见路源彻底被封锁在气泡中，他看也不看跪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李星柏，得意地说道：
“娑森和你一样啊......是为了收藏。”
“娑森祂，有着极强的控制欲，祂曾将种子抛洒在世界各地，繁育无数子民，也凭借着黑根生物的寄生效果，控制了无数生物，以此构建藏品馆......但好景不长，祂最终被一团火焰灼烧殆尽。”
“啊......尽管那团火焰出现之前，我还并未成为娑森化身，但我依旧能感受到娑森对祂的恐惧，哪怕是隔了近千年的现在。”
祂？那团火焰，也是一位神明？一位能轻易烧死亚神的神明？
不......按二爷的说法，娑森在远古时期，可能并非简单的亚神，很可能是群星会中位神的层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路源无脑地厉声质问。
“事到如今，为了让你心甘情愿荣获新生，不如把事实告诉你。”二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路源的气泡招了招手，气泡颤颤巍巍的浮了起来，向着二爷背后那颗巨型球体飘去。
“娑森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是源自一颗通体由血肉构成的星球，来到这里后，娑森的力量就遭到了相当程度的削弱，当然，祂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路，将黑根生物布满整个世界。”
“有一段时间，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黑根生物，但娑森不愿就此结束，祂开始激发黑根生物的真正形态，将黑根种子植入生物体内，企图制造一个仅有黑根生物的世界。”
“但这颗星球，灵性复杂而充沛，无数的神明窥伺着此处，其中就包含了蹒跚之烈阳......哦，娑森不允许我提及祂的名讳。”
路源在心中微微点头，在这个世界上，神明在灵性作用下太过活跃，呼唤某些神明的名字，甚至就是召唤祂的方式，这些通常都不是官方记录在案的神明，大概率是某些隐藏在星空之中的邪神。
即便不使用秘文呼唤神的名讳，也极有可能遭到对方的窥探，这就足以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了。
“蹒跚之烈阳，最终击败了娑森，直到现在，娑森都是一个残神......所以，祂无力制造自己的化身，祂的本尊无时不刻都在被蹒跚之烈阳的火焰灼烧着，你也看到了，我背后娑森之种那通红的核心。”
“而所谓七爷，就是我们七个倒霉蛋......或许对我来说并不是这样，总之，我们是七位代行者，也就是高于伟大信徒，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信仰者。”
“二爷、四爷、七爷，是三个难得还保持着神智的化身，其他人嘛，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不过，你已经将他们杀光了。”
一边说着，二爷也缓缓做出一个手势，包裹着路源的气泡终于来到了那颗巨型球体面前，也就是二爷所说的娑森之种。
娑森之种缓缓旋转，表面的银白色丝线扭曲纠缠，竟是将娑森之种表面撕开了一道口子。
气泡逐渐靠近，似是要径直钻进娑森之种深处。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欢迎成为我的同伴，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