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双奉者
“喂？”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了赵舒盈半梦半醒的声音。
“赵老师，方便吗？”
“...路馆长？你说。”
路源当即将心中的疑惑说出，询问有无解决方法。
赵舒盈想了想，回答道，“群星会里有一批人是专门研究亚神的，他们自称亚神使，信仰以中位神撒亚为主，你可以——”
“呃，你见过徐之律？不想和群星会纠缠？可我也是群星会的成员啊......”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过几天我会回雾林市一趟。”
路源略微松了口气，听赵舒盈的意思，她似乎知道些关于亚神居所的信息，她会试着从群星会再了解一点，然后回雾林市和自己会合。
有困难，找警察......这么想着，路源拨通了陈宏的电话。
陈宏也是几秒内接通电话，听着路源的讲述，对方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很重要？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好好开店？”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我当然想老老实实开店，赚点虔诚点，然后把所有属性都点满开始周游世界......
路源低头看向日记本，上面赫然显示着：
【藏品数：9（注：距离生命值清零还剩12天）】
“很重要，关乎我的生命。”路源如实说道。
“......好吧，代理调查员，你运气不错。”陈宏无奈道，“刚好下周轮到我们队巡逻，你可以一起。”
路源并未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陈宏，毕竟对方是官方组织的成员，不会容忍这种可能会出现问题的行为。
陈宏还以为路源只是想在雾林广场周边寻找藏品，以及娑森的灵性痕迹。
“任务大概是，检查雾林广场及周边地区的灵性情况，驱赶方盛教派等人员的集聚，但我事先说清楚，你大概率会一无所获。”
“没关系，只是碰碰运气。”路源似是突然想起一般问道，“对了陈队，听说雾林广场里有一条‘路’，你知道吗？”
“路？”陈宏重复了一遍，“诡话录里倒是有过这样的帖子，说有一条活着的路，会吞食、咀嚼人类，最后将骨渣子吐出来，只有信徒才能幸免于难......是这东西吗？”
路源心头一喜，“应该是。”
“目前为止只是传闻，不过的确有可能存在这样一条路，但我要提醒你，那条路位于雾林广场核心区，核心区是绝对的禁忌，只有方盛教派的教主能在某日进入那里，其他时候都是封锁的。”
怕路源认为不够严重，陈宏又补充道，“违反规定私自闯入雾林广场核心区的，会处以超凡等级的刑罚，以及记忆清除针剂！”
别吓唬我，这些东西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用......
“哦是吗，好可怕啊。”路源平静地回复道，“什么时候开始巡逻？”
陈宏自知劝解无用，他叹了口气，“等我消息，最快一周，最慢十天。”
时间来得及，但在这以前要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路源道了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最后是肖娜......如果有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想面对她。”
这位疯仙的信徒看似只是伟大信徒，但她的位格一定比陈宏要高，毕竟，疯仙截取了她的一部分生命，将她的面容化为了自己的化身之一，行走于世间。
在这个世界里，神明是公平的，如此大的牺牲，也会赐予肖娜同等的好处。
恐怕肖娜早已凌驾于所有伟大信徒，站在了另一个高峰之上。
路源不情愿地收拾东西，关闭藏品馆。
如果徐之律的语音生效的话，今天一整天都不会有普通客人来参观了，如此一来不如关店给自己放个假。
......
咚咚咚。
路源郑重地敲了三下门，等待肖娜的回应。
“夜宵店！中午不开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回应。
“我是路源。”
店内顿时静了下来，半分钟后，店门徐徐打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缓步走出，围裙上沾满了新鲜和干涸的血液。
赫然便是被疯仙夺取了青春，化为半老徐娘的肖娜。
“稀客。”肖娜微笑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来做什么？”
隔着数米远，路源依旧能闻到店内浓郁的腥臭，还能依稀看到一道壮硕的身影，那身影手起刀落，剁肉声不绝于耳。
“有些问题想问，”路源迟疑地后退半步，“如果不方便的话......”
“还没吃吧。”肖娜不由分说地拉住路源，向店内拽去，“一起吃饭吧，顺便带你见个熟人。”
路源半推半就，被肖娜的巨力拉入店内。
关上店门，面前的场景逐渐清晰。
意外的，店内并不是路源想象中的人间地狱，而是一大堆等待处理的食材，那道壮硕的身影并未回头，只是自顾自地切着肉。
“小星，和路馆长打个招呼。”
肖娜轻笑一声，踹了壮硕身影一脚。
“小星？”路源疑惑出声，但下一秒，他便震惊地睁大了眼。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壮硕的身影缓缓回身，他穿着脏兮兮的背心，下半身则是一条短裤，光着脚，就那样踩在黏糊糊的地板上。
那道身影浑身满是血迹、肉沫、碎骨，但他丝毫不以为然，看着路源，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这样的场景，本该让路源慌乱和惊恐，但此时路源只觉得诡异。
“李星柏？”路源迟疑着出声询问。
如果他脑中的记忆没错的话，面前的强壮男人正是那位有些憨厚的雾林大学学生，也是赵舒盈的学生，那位莫名其妙失踪的、被肖娜抓起当作牺牲者的人。
“是我。”
李星柏的声音浑厚沙哑，他的身材也比之前壮硕了数倍，现在他几乎有两米二三的身高，看那体型，恐怕体重也在两百斤以上。
除了长相和以前无异......这还是记忆里那位憨厚老实的男生？
现在的李星柏更像是一位屠夫，还是像人皮脸那样的屠夫！
“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路源将目光投向肖娜。
“我啊，只是为他迷茫的航道上，亮起了一座灯塔。”肖娜笑吟吟的，也不嫌脏，轻轻地拍了拍李星柏肌肉强壮的肩膀。
“小星，是世间含有的‘双奉者’，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同时信仰两尊神明，并承载两位神明的恩赐。”
这怎么可能，神明之间并不和平...怎么能容忍另一位神的信仰者再度信仰自己？
看着震惊的路源，肖娜继续解释道：
“你想的没错，不过，如果信奉的两位神差距过大的话，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实现。”
路源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李星柏现在同时是娑森和疯仙的伟大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