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悲催的两皇子
朱樉被张成盯得有些发毛。
不过察言观色他还是会的。
一看张成这神态，要经费的事有门儿，他立马兴奋起来。
昂首挺胸，再次确认道：“没错，我要研发火器！”
大明建国初期，火器并不发达。
但这不代表老朱不清楚这东西的杀伤力。
朱樉身为二皇子，又是待即将就封的秦王，自然有很多次看到老朱的案头出现这东西的模型。
以他除了吃喝玩乐无一是处的脑子，还想不到火器真正研究起来，是多远大的前景。
他只想着，能从张成手上抠到银子，事后让张成捶胸顿足，这就一出之前的恶气。
朱棡比朱樉能聪明点，见状也急忙嚷着。
“我也要研究火器！正好我和老二的实验室可以合并到一起。”
“这样，你得给我们两千两银子！不，还得更多！”
张成听着都笑了。
对未来来说，火药研发确实是重中之重。
不过凭这俩皇子的能耐，能不能研究出个名堂，还是两说。
看张成还在犹豫，朱樉和朱棡对视一眼，两人不禁又警觉起来。
“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不行，说好的只要我们肯研究，你就拨款给我们建实验室！”
张成被两个皇子叫得耳朵疼，稍一思考，还真就破天荒答应下来。
“行，我当然说到做到。”
“你们说好了，真想研究火器？”
朱樉朱棡异口同声叫道：“对，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那我就给你们一千两。”
张成说完，朱樉和朱棡登时老大不情愿。
“怎么就只有一千两？”
“老四的农桑研究插秧播种都能有一千两，我们研究火器，没理由得的比他少！”
张成被他俩的无知给逗笑了。
研究火器是能一撮而就的吗？
“火器那东西，动不动就容易炸毁房屋，总之是不可能让你们在衙门研究。”
“所以得额外给你们批块研究基地吧？”
“除此之外，研究火药轰天动地的动静也十分扰民。”
“为了凤阳百姓的心理健康着想，你们都得到偏远的地方，我还会给你们批相关福利郑策。”
张成掰着手指一点点跟他们掰扯，一个火药实验室到底要耗费多少。
听得俩不学无术的皇子满眼蚊香圈。
等这些都说清楚，张成才咧嘴一笑，雷厉风行就叫手下师爷送来地图和纸钞。
“没什么问题，那拿着地契和这一千两银子，自己琢磨去吧。”
朱樉和朱棡听到这儿终于明白过来，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要打发我们到偏远乡下去？”
“这怎么行！？我们就要待在衙门里！”
张成笑眯眯地道：“你们别告诉我，拿了银子又想反悔吧？”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若是被你们远在南京的父亲知道……后果如何，还真说不好。”
一想起龙颜大怒的朱元璋，朱樉和朱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俩难兄难弟对视一眼。
得，居然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朱樉都不禁后悔地打起自己这张嘴了。
“可是，我们对火器感兴趣，啥都不懂，怎么琢磨啊？”
听到两个皇子叫苦的声音，张成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先前刷任务的时候，作为奖励，系统刚好给了几本十六、十七世纪的燧发枪设计手册！
他现在已经让墨家的人研究蒸汽机。
除此之外，工业新区每时每刻都有人才灵感碰撞，冒出令人惊喜的新发明。
债多了不愁，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燧发枪的普及。
正好，俩皇子对这感兴趣，就丢给他们研究去吧。
张成乐得拍拍屁股当甩手掌柜，找个借口将燧发枪设计手册塞给朱樉朱棡两人就笑道：
“先前有个大胡子商人远渡重洋来做生意，说是有武器研究大师怀才不遇写下这本册子。”
“你们潜心研究研究，万一真琢磨出个名堂，那蒙古兵再来也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而这种火器一旦普及，我大明何愁不能建起一支无敌雄师！”
“就是当朝陛下知道了，也会对你们大加赞赏。放心，我也会第一时间给你们请功的。”
打一棒子，张成不忘给两个皇子发甜枣。
他笑眯眯地**道：“难道你们不想青史留名，成为永垂不朽的火器大师？”
淦！
张成说的太诱人。
哪个中二青年能抵挡得住名垂青史的**。
何况对朱樉朱棡而言，他们做再多都注定比不过太子。
要是有了研究火器的功劳，还愁不能得到父皇重用？
哼，到时候就算是皇位，也不是不能肖想。
一时间，两皇子各怀心思，收起册子嘿嘿一笑。
和朱棣一起，三个年长皇子得到自己想要的都很开心。
而务实的朱小四一领到自己的研究资金，立马带上对农学有兴趣的弟弟们开始投入研究。
“老师能拿出红薯和土豆这两样神奇的作物，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研究让贫瘠的土地，都能增大产量。”
“毕竟战乱连年，民生凋敝，流民窜于乡野，想空口白牙吸引他们回来开荒种田，何其困难。”
朱棣和自家五弟钻进书房里一顿探索，最后拿着《齐民要术》《农桑辑要》、《农书》等农书，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没想到简单农事，操作起来却是博大精深。”
“恢复、提高土壤肥力……保持种子纯正、不相混杂，种子播种前应做哪些工作，以期播种下去的种子能够发育完好，长出的幼芽茁壮健康……”
朱棣目光炯亮，立时找到了研究的方向。
而另一边，朱樉和朱棡揣着新到手的一千两银子，一到凤阳街头心里就活泛起来。
“现在的凤阳，在张成这个抠门精手里发展也忒好了。”
“是啊，咱一过来就被圈在衙门里学这学那，还没好好上街逛逛。”
“研究火器着什么急，银子也到手，不如先玩个痛快。”
朱樉和朱棡嘻嘻一笑，当即甩开了在各大酒楼挥霍起来。
“可惜了，张成居然不许凤阳开青楼。”
“不然搂着大把的银子，左拥右抱，岂不快活！”
在哥俩醉生梦死之际，殊不知他们在凤阳的所有开销，都被人暗中记了下来，给张成送去。
张成看了长长一张单子，也不恼怒。
历史上的秦王晋王就是这么荒唐不省心，他早有所料。
不过，既然拿了他的钱，真把他当冤大头？还得敲打敲打。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成直接把朱樉、朱棡还有朱棣哥三个叫到跟前来。
“我想了想，你们同时要了一千两的经费，同时也有了各自的目标。”
“那么按道理，你们敢和我工业新区的工匠们看齐，也该和他们一样有效率。”
朱樉和朱棡刚从被窝里被挖出来，还哈欠连天呢，听到这儿立马一个激灵。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成笑着意味深长地道：“拨款必须看见成果，就算是当今陛下，银子拨出去也得听到个响儿。”
“所以，我限你们一个月时间，必须做出点成绩。”
对此，心里已经有底，丝毫不慌的朱棣，信心满满。
只见他面带笑容，斗志昂扬地道：“老师请放心，一个月后我必交上让您满意的答卷！”
比起干劲十足的朱小四。
朱樉和朱棡就傻眼了。
他们私下赶紧一合计。
“昨天我们上街花了多少银子？”
“去最贵的宴喜楼吃了一桌席面，又上东街的典金铺子淘换了几个玩意儿……好、好像我们手里就剩三百两不到。”
这么一说，朱樉和朱棡倒吸一口凉气。
面面相觑，十分惊恐。
他们还没觉怎么，一千两银子就已经花去大半！？
这下研究实验还没个影儿，要让张成知道他们把钱快花光了……
朱樉和朱棡脸绿了。
偏偏又不敢说一千两差不多被他们挥霍光了。
两人只能硬着头皮，露出比哭都难看的笑脸。
“我们、我们这就回去研究。”
“一个月不是？争取叫你满意。”
说完，兄弟俩破天荒不敢抬头正视张成。
屁股后头就像是有狼撵似的，火急火燎地跑去了他们的研究基地。
到了地方，两兄弟才发现，专门用来研究火器的实验庄子已经动工建好。
“这么不就是说，我们干啥都在张成眼皮底下！？”
朱樉和朱棡憋了一口气，回想张成当时话里有话的神情，愈发觉得恼怒不平。
“该死，敢小瞧我们。”
“本王还偏不信这个邪了！”
“他老四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不就是研究个火器，那什么洋鬼子大师的武器册子都落到我们手里，硬啃还学不会吗！”
朱樉和朱棡脾气上来，撸起袖子就分了分册子，回去埋头苦读。
谁知道册子一打开，上面的各种名词拆分图解，看得他们头晕眼花，如看天书。
“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两个年长皇子再度懵逼了。
朱樉又一次痛苦得想扇自己嘴巴子。
让你嘴贱，挑什么由头要钱不好，挑这个！
哥俩对着油灯冥思苦想一整夜，直到朱棡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朱樉烦躁的将册子翻来覆去地翻看，猛不丁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与自己看过的火器模型对上。
“原来燧发火枪就是这么个东西……那不还是挺简单的嘛！”
霎时整个人欣喜若狂，急忙摇晃瞌睡的朱棡。
“哎哎，老三，醒醒！”
“我好像看懂了一点，快，你快去找只火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