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采药

还有一样,就是有着深度闭合伤口克星之称的尤兰草。这种草药体态较小,而且是一株开一花、凋谢就枯萎的短命类型。不过好在这种草特殊,它们开花不分季节,所以一年四季都可以从其中的花丝中得到药物。

它们通常生长在潮湿阴暗而且密闭的空间里,像河边处但凡出现几个老鼠打过的洞时,往里边看准能找到那么一棵。

本来陈广想着让易德去村外边的河涌处找找能不能发现几棵,最好期间能抓到几条鱼。自己则到后面的山林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鲜的上虎藤。

但这提议一经说出,易德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理由是山林上可能会有妖兽出没,一个人没得照应。

被迫答应的陈广只好先跟着易德下河找尤兰草。

这条河看起来挺长的,顺着斗折蛇行的河身看去,它的源头应该就是不远处住着妖兽的那座山林,另一边则通向了一片森林,有可能在其中有一片湖泊吧。

从小桥旁边的阶梯下去,这里有一块可以踩踏在水面上的大石头,从其中的痕迹来看,这里以前应该是用于洗衣服的。或许是因为有铁柱俩兄弟还住在这的原因,看起来才没那么脏。

这河里的水很清澈,如果不是村里有口井,易德甚至怀疑铁柱两兄弟是靠这条河水供应生存的。

看了眼不远处已经开始寻找药草的父亲,易德也把裤脚拉到大腿处,然后轻轻地踩到水里的泥土上。这刚伸下脚,易德就感觉到这河水如同刚融化的冰水一般寒冷,但此时的天气明明是如此的炙热,为何这水完全没有被晒烫的意思。

还有底下那些松软的泥,好像入口即化的松糕一样,还没踩上去呢,就已经开始泛起了浑浊的泥水。

原本看水也就到小腿肚那么深,但这踩下去之后才发现,加上泥下的深度,水面起码能接触到易德的大腿。

于是他两个手死死的抓住两个裤脚,时不时就用力往上扯,同时还弯着腰看小河两边会不会出现几个小洞。

他们俩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个往源头找去,一个往末端找去。

一来一回,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易德回到小桥处,手里攥着一株白色的尤兰草。

看着对面的父亲早已没了身影,也没有如期而至的回到小桥之上汇合,易德也猜到他估计是独自上山了。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

一无所获的的陈广不死心地来到了山底下的泉眼,这里是整条河的起源,而且位于林间山下,理应会存在至少一棵的尤兰草,可他运气实在太差,不说尤兰草,就是洞穴都不见一个。

陈广有点丧气的回头看了一眼在森林入口处弯腰挖洞的易德,想着他应该是找到了几棵,那作为父亲的陈广更不应该败阵下来。

开玩笑,年轻的时候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猎人,什么高峰密林没闯过,哪次不是一个人一把弓一个夜晚一头猎物的。所以这次上山,陈广最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独自行动,这样既不用担心易德被伤害,逃亡起来也不用怕被易德拖累。

从一开始就是骗易德的,借着说以小桥为起点一个往源头一个往末端,实则自己的目标一直都是这山上的上虎藤。

身处于这山底下的森林当中,陈广往高处看着,这里的树密不透光,明明连正午都未到,陈广却有一种天上的太阳将要下山的感觉。

顺着森林往上走去,他发现这里的路并不难行,甚至有好几条是人为走出来的,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应该就是铁柱经常走的山路。

顺着山路,他压抑着呼吸往上走去,眼前的景色越往身处就越怪,特别是在即将走出山林时,明明这尽头就是连接林间的山脚踝,不应该是密不透光的昏暗,但落入陈广的眼帘时,那色调却是不协调的墨绿色。

屏气凝神地穿过了树林后,他才发现时间只过去了一会。可自己的心跳却依然停留在刚才剧烈的时段。

再往上爬,陈广就发现,这底下的森林是多么的茂盛。从上方看下去,树枝与树枝之间的缝隙交叉相容着,又几乎每棵树的高低都是一样的程度,看起来就像是可以站在上面的绿色大陆,但又因为下面的土地有些坡度,所以看起来整体又像是下坡路。

远一些,陈广又能看到那间身处于废弃村庄、周围全是破房烂瓦的,完好无损的房子。

看到这陈广才反应过来,那边还有个病人在等着他,他还得赶紧搞定然后跟易德会合。

其实陈广每次爬山都会情不自禁地欣赏一遍山外的风景,如果再爬高一些,甚至有可能看到山下被云海缭绕的景色。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陈广很想感叹一句:

“针不戳。”

山腰之下,林中之外。

当易德火急火燎地提着刀跑到山林入口的时候,他看见从里面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他的手上还分别攥着一根木棍和一把翠绿的上虎藤。

发现陈广安然无恙地从山上下来后,易德心底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随后这坠落的石头又掀起了狂风巨浪,喷涌而上,它们本打算找个出口泄了就算罢,但却发现易德连一条缝都没给打开,于是它们直接涌进了易德的脑袋。

刚打算松口气的易德心火攻上了头脑,若不是他还存有一丝理智,早就气得叫了起来,所以才低声质问陈广:“爹,你骗人?!”

“别在这边逗留,我们回去说。”

随后他发现陈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刀上,就假装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往前走去:“路边捡的。”

陈广听后,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古怪神色。但也没多问,只是想着这应该是易德担心自己受伤而准备的武器罢了。

“哦。”陈广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小易啊,其实爹也不想骗你。”

“爹是想着,这边一棵尤兰草都没采到,若是你那边也没有,就耗费了很多可以尽快治好铁柱的时间,越快治好我们就能越快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才顺便上山摘的上虎藤。”

话说到这,易德也不好再去说别的,况且,如果陈广真要上山,他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拦呢?

“尤兰草我有找到。”

“那太好了。”陈广有些欣喜地看了易德一眼。

“不过花丝已经掉光了。”

“那太可惜了。”陈广那欣喜的表情瞬间尬住,然后苦闷地摇了摇头。

“看叶子,应该是刚掉完的。”

“下次说话记得一口气说完,这毛病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啊,这都说了多少遍了。”陈广有些纳闷地数落着易德的小毛病,但发现易德那完全不在意地小表情后,他赶紧瞪了易德一眼:“拿来给我看看。”

易德对陈广翻了个白眼,然后慢悠悠地从衣兜里掏出那棵尤兰草来,递给了陈广。

陈广接过药草后,放在手心处仔细地端详着其中的枝叶和中间已经空无一物的花托。一段时间后,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铁柱的屋子门前。

这边易德正要去把刀放下,那边就传来陈广的声音:“这尤兰草还是能用的,只是效果不大,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好过没有。就这一棵吗?”

陈广把药草递还给易德的手上,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运气不好。”易德接过药草,听到陈广的问题后,他摇了摇头。

“那太可惜了,若是能再找到两棵这样的尤兰草,就能更快的治好铁柱。”

陈广摇了摇头,一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