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才,是被制造出来的

李雪这一句问话,差点没把他魂都吓没。

走路没声音,看了多久,纸上的内容是不是都看到了。

“你吓死我了!”柯号喘着粗气。

“吓死你?”

“我看你是皮痒了,我喊了你半天,你没有反应,还在那里沾沾自喜,我才好奇走过来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李雪说完,就在视线里寻找“劳山击”。

柯号看着她目光寻找的动作,眉毛一挑,显然有些畏惧。

“别。”

“拿出来。”李雪瞪了一眼柯号。

柯号哪里愿意,嘴巴一撇开始装无辜。接着李雪手捏起了拳头,啪啪作响。

“你要不给,今天晚上就别想吃饭。”

“好吧。”李雪说完,柯号双手奉上。

李雪拿着柯号递过去的纸,还有做的笔记,每看完一张,她神情都凝重一分,柯号心里就咯噔一下,直到看完柯号的心已经纠结拧巴在一起,快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问你。”

“嗯......”柯号疯狂点头。

“这什么字?这上面写的什么?”听到这里,柯号眼神中如心花怒放一般,别提多高兴。

同时舒了一口气,与这个世界的通用文字语言不是一类。

“还好用的中文,躲过一劫。”

“什么鬼?”李雪看到柯号眼中掩不住的笑意,直接给柯号背部来了响亮的一巴掌。

“哎哟我去!”

“嗯!?弟弟你说脏话!”李雪又瞪着眼睛看着柯号,可柯号却立刻反驳。

“我真的哭死,你下手那么重,你快给我看看,我背部是不是挨了个大红掌印。”

“去死,说,到底写的什么?”李雪并没打算放过柯号,柯号于是解释自己是写给自己在医院认识的一个小姑娘,就是照顾他的那个女护士,在给她写感谢信。

听到这里,李雪却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头也不回朝厨房走去。

柯号看到了自己姐姐听到这里,心情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他也没有去管。

不过,他总算真的放心下来了,也总算是糊弄过去,要是这些都被她知道了,估计会刨根问底,他可不想让自己姐姐参与到这里面来。

不知不觉,柯号也有些在意这个异世界里李雪的感受,不想她担心,不想她遇到危险。

柯号收起东西,就跑到了厨房,然后帮忙。

吃完晚饭,李雪提出来想出去走走。

柯号也觉得可以。

两人就在小镇的河边散步,接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天上的星河。这时,李雪突然有些黯然伤神的说:“弟弟,记得照顾好自己。”

“怎么啦?”柯号听着这话咯噔了一下,感觉她好像要离开什么一样,心中隐隐约约空了。

“没有啊,就是姐姐要回去工作了啊。亲爱的弟弟不是也要去学院重新上学?”

柯号感觉到李雪似乎不想与自己分别,这短暂的相聚,似乎都显得弥足珍贵。

柯号抱住了李雪,说:“姐,记得时常回来。”

“嗯。”

就这样,柯号与李雪只是就只是在走走逛逛,然后就回到了家里。

一夜过去,柯号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也没有听到自己姐姐李雪喊自己,反而一觉醒来深感疲惫,浑身无力。他又感觉到自己被失灵物质所折磨了一个晚上,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精神。

“姐?”

柯号顶着鸡窝出了房门,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面包牛奶,还有一扎钱和一张纸,以及一个红色的小木板。

“嗯?”

这一看柯号立刻冲了过去,最先看的是信纸,上面书写了她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她需要回到风姿牧场,而且她每个月回寄一笔钱回来,供他读完生物研究的课程。

她也和学院的人打了招呼,希望他能回去把书读完,再到风姿牧场。

至于桌上的小木板,柯号看了自己姐姐的描述,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小红木板的名字叫火板,是平衡失灵物质的,只有一块。

柯号看着这些,脑中冒出了诸多的疑惑,也想起了左铭瑄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风姿牧场女人是不适合进去的。那李雪是怎么可以去的?

还有昨天,柯号回想自己姐姐拿过那些纸张一一查看,是否已经知道了上面的内容。

现在柯号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糟,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柯号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了酒馆,这是他头一次去到一个有酒的地方。曾经在那个世界,他因为考研断绝了社交,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看着书,日复一日,就想某一天能够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

第一次没有考上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夜晚的红绿灯傻站了几个小时,看着车来车往,到夜深人静,而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就去找了工作,当他鼓起勇气再去尝试,却发现命运有时候就是注定了一般,他再次没有上岸。看着别人功成名就,也想过别人在背后付出的努力,但谁让他只是一个三流的本科出生的。

他不想躺平,但第三次后他选择努力最后一次,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选择看开了。因为他为一个刻意追求的执念,已经走火入魔,年岁已过,但创造的价值却不多。

所以,柯号在第三次的时候,选择去旅游一下,旅游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县城,跟着父母生活。白天就在超市打半天零工,剩下的时间都用于学习之上。

再后来,碰到过春节,家里其他的年轻人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对象没有找一个,工作也没有着落,研究生也没有考上。他有一次上厕所,听到父母半夜为他操心流泪,他内心的斗志更加强烈,发誓一定考上,如果再不考上,就是二十六了。

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年。

而也许就是这样太拼,执念太深。

柯号喝醉了看着酒杯印出的自己,好小好小。

“爸、妈,您儿子不仅没用,还跑到了一个破地方。”

“这什么破地方,什么破地方,我要回去!!”

柯号在酒馆里一边哭,一边喝酒,没喝过酒的柯号一杯接着一杯,酒馆老板看了也暗自摇头,总觉得这孩子怕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也不敢管他。

喝得很多后,柯号就直接瘫在了酒吧台上,酒馆老板让人把柯号抬到一旁的卡座休息。

就这样,柯号第一次夜不归宿,在酒吧睡了一晚上。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到底是什么?”

柯号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不是真正的柯号,有时候把李雪当成了亲姐姐。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像自己的爱人一样,会等候自己会发脾气。但现在连走都不打算说一声,留下一堆东西让他产生各种疑问,而且她知道自己失灵。

第二天。

“噗!”

柯号打着鼾在卡座睡得正香,却突然面临天降甘露,这甘露又来了一茬。

“噗噗噗!”

柯号瞬间清醒了,他看着喷水的人,顿时就来了火气。

他睁开眼睛满脸是火,结果对方又倒了一杯水泼向他的脸。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瞪着眼睛看着她。

“该死的!!”

柯号直接给戴娜的眼睛来了一拳,打了个黑眼圈。

“你!!”戴娜气的要死,看着一脸拉碴胡子的柯号,一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你,你口水臭死了,还往我脸上喷,跟你脚一样臭。”

“嗯!!”戴娜听到这里,黑眼圈的眼睛瞪得更大,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

而柯号看到此时戴娜拳头捏得绑紧,柯号知道自己开玩笑过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绝对没有,你想多了。”

“你脚不臭,真的。”

柯号越说,戴娜脸越红,因为她知道自己脚臭是真的。她后来一想,之前柯号为了躲她,在医院的床底下,她脱过鞋子。

“怪不得。”

“原来如此。”

“不,我就是脚臭,怎么啦?你很讨厌吗?”

“对了,你如果没闻过,你不可能知道我脚臭。”“所以,你肯定闻过我的脚,而且闻了很久,是不是?”

“怎么样,好闻吗?是不是酸爽酸爽的?”

说完,戴娜眨巴眨巴大眼睛凑了过来,柯号本能得吓得退后了几步。

柯号伸手挡住了戴娜继续凑过来,并说:“不,你不臭,真的。”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个大美女没感觉?”

“还不是因为我脚臭。”

“哼,我现在就去洗脚去!”

戴娜越想越气,气得脸都红,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柯号回过神来,想到笔记的事情,他还得找她。李雪的事情暂时先不去想,但也要找,而且在没有理清楚的情况下,他也不这该怎么下手。

当务之急是翻译出左铭瑄这个笔记,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柯号立刻追了上去,说:“别嘛,脚臭没什么的,我也脚臭,真的。”

戴娜气得牙痒痒,说:“还说!”

“额,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柯号双手作揖。

这时戴娜停了下来,很没好气的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就是想问我笔记的事情。”

柯号疯狂点头,他也查了自己所有的书,都没有类似的文字。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戴娜身上了。

“嗯,是的,安吉莉丝·戴娜小姐,你真的聪慧过人,明察秋毫,一眼就识别我这小小人物的内心,厉害。”说完,还不忘竖一个大拇指。

“好,拿出来吧,笔记。”

“啊?”柯号尴尬了一下,他出门又没带笔记。

“没带,那怪不得我。”戴娜摆了摆手,而柯号听到戴娜如此好心,他可不想就放过了这次机会,拉起戴娜的手叫了辆马车就往公寓赶,搞得戴娜有些脸红。

路上,戴娜却提出疑问说:“你怎么这么有钱,回家还坐马车。”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嘛?”

“没有,像小镇上的人,一般出门都是走路,很少有坐马车的,除非小镇上的富庶。”

“啊?”

戴娜的疑惑引起了柯号的警觉,之前柯号一直没有看出李雪的根本问题,就是她每次的给的钱,都差不多100启迪币左右。

而他现在坐马车用了30启迪币,这还没有自己喝酒用得多。按照戴娜的意思,还有相较于之前去培因的火车票,的确,他花起来不心疼,还有李雪留下的一笔钱,怎么说也有好几千。这些被他忽视的金钱部分,让他没有重新审视自己姐姐李雪的经济能力。

“问你,风姿牧场是不能让女生去对吗?”

“嗯?”“对,差不多。就算女生去也很累啊,干农活女生哪里有男生力气大。”戴娜的回答间接告诉了他,李雪的确没有去风姿牧场,也佐证了左铭瑄的话是对的。

戴娜很疑惑,但很快就到了公寓,柯号牵着戴娜的手进了公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却发现自己的房间被翻了,他撒手跑了过去,发现自己那本笔记被偷走了。

“我去!”

“怎么了?”

“笔记被偷了。”“哎哟!”柯号气得跺脚,但是没有办法。

“现在好了吧,不能怪我哦。”

但戴娜的另一句话,却又让柯号产生了希望。

“你要是让我多看几页,也许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柯号诧异。

原来,戴娜虽然没有记得全部的能力,但是她记得那第三页写的什么。上面说的是左铭瑄发现了自己父母留下的秘密,是由于失灵所导致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失灵不是创造出来的,而是一直都存在,马勃不过在研究物质利用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失灵的存在,发现这种东西可以极大的诱发功能属性,使得天才活得更加长久,这大大提高了他原神会的综合天才水平。

但这种方法的提高,是以牺牲另一个天才的能力为前提。所以同一时期的天才很少,其实是被原神会剥离了失灵物质,

天才的生命可以继续存在,但天才的神性却已经转移。

我爸妈发现了可以让我继续存活下的方法,试图让我一直保留出神入化的临摹。

但其实我并不想成为一个临摹者,我更想创造出惊人的艺术作品,非依葫芦画瓢,那始终是别人的影子,活在别人艺术下的可怜虫。

柯号惊叹戴娜这完美的复述能力和记忆力,同时也在揣摩左铭瑄所留下的笔记为何要用看不懂的文字,这也许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一种别样的生活通道。

但这种通道,必将被很少的人知道。

柯号看着戴娜,看到了戴娜眼中似乎对失灵其实也知道,那似乎戴娜这惊人的复述能力和记忆力,是否也是失灵?

“那她一开始对自己产生的危险源示警,就因为这个?”

“那为什么现在,她又没有对自己产生危险?”

一时间,两人的眼神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柯号在怀疑,在打量,在审视。

戴娜也纠结,也无奈,也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