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的腿，已不可治
张家。
某处院子。
房内。
张可可安静躺在**，面色平静异常。
“小神医，她怎么样了？”
顾修等一行人围在张可可床边，皆是关心看着她。
叶小曼为她诊断完后，面露为难。
她咬着嘴唇捏紧了拳头，一会看看张可可，一会儿看看其他人。
众人都不敢出声，呼吸声异常清晰。
他们在等待叶小曼的宣判。
张可可苦笑一声：“小曼姑娘，我是不是没救了？”
叶小曼年纪十五，哪有承受过这种压力，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点头。
“腿......保不住了。”
“嘶......”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她确认的话语，顾修、张之久还有小翠皆是到吸一口凉气。
“小曼姑娘，真的没有救了吗？小姐她还年轻，难道以后一辈子都要坐在推椅上吗？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救救小姐，算小翠求你了。”
小翠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她跟张可可感情是很深的。
从小被父亲卖进张家干最苦最累的活，被别人欺负。
直到有一天遇到张可可，她把小翠带在身边。
两人虽然是主仆的关系，但也算是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小翠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张可可下半辈子成为一个废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着急，以至于直接哭得梨花带雨。
“我、我没有办法治好她的腿。”
叶小曼面色十分难看。
医术固然可以救人，但是像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
至少在她所学的医术中，没有一种能治好张可可。
也许师父会？
可是师父说他已经将所有衣钵都传了下来！
所以即使是师父林神医也做不到！
张之久经历过很多大变故，此刻心里承受能力远非常人能及。
特别是经历过昨天晚上的大悲大喜之后，他已经十分庆幸张可可呢能够活下来。
若是能治好双腿，那是再好不过。
若是不能，也只能归罪于老天责罚。
可是......听到叶小曼的话后，心中还是一紧。
“小曼姑娘，虽然你是林神医弟子中成就最高天赋最好的，但是你的年龄摆在这里，经验依然还有不足。”
“老夫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仍然抱有一丝希望。烦请将林神医请来，他若得出跟你一样的结果，那么老夫便死了这条心。”
张之久不愧是老谋深算，将话说得圆满。
表面上虽然客气，但是心中却有些不满。
张府在江阳县好歹也是跻身前列的家族，派人请林神医来帮张可可看病，没想到来的却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这是看不起张家？
叶小曼道：“师父他老人家昨天便出城采药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若是他会医馆，我一定让他来为大小姐诊断一次！”
“既然如此，小曼姑娘就请回吧。”
张之久用最客气的话下了逐客令：“顾修，送人。”
顾修眉头一皱。
老爷子这是直接使唤起他来了。
不过这也能说明，老爷子是彻底将顾修当成了张家的人。
换做平时，他都懒得看顾修一眼，顾修压根就没有资格让他使唤。
不过顾修也没说什么，帮叶小曼拿起药箱。
入手一沉。
他差点没提起来。
连他都有些吃力，也不知道叶小曼是哪来的力气背着药箱到处跑。
到了院子外，顾修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身子，一时间有些犹豫。
要不帮她把药箱提回医馆？
叶小曼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轻轻一笑道：“顾大哥让我来吧，我能拿得起来，你可不要小看我哦。”
说罢她从顾修手中接过药箱，很明显身子一沉。
“好吧。”
顾修也不是一个喜欢做好事的人，见叶小曼如此，便打消了念头。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林神医魔气才从体内驱除没几天，怎么就跑出去采药了？”
叶小曼如实说道：“师父他说待在这里感觉有些闷，所以想去外面走走，一来能呼吸新鲜空气，二来可以采一些草药。”
“如此也好。”
顾修不置可否。
林神医怎么做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只是顾修还有些疑惑。
为什么魔头只对林神医出手，而不是对其他人出手呢？
文献记载，魔气最常入侵的对象就是老弱病残幼。
江阳县符合上述情况的人无数，为什么偏偏是林神医而不是别人？
就在他苦苦思索时。
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来者顾修认识。
之前跟陈方去找林神医的时候，就是这个叫做小六子的人不停阻拦。
“六师兄，伤者都处理完了？”
叶小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小六点头道：“已经处理完了，伤者都已经包扎好，也开了一些药。不过那些人都是皮外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好。反倒是你那边情况如何？听说张可可受的伤很重。”
叶小曼听到他的话，先是感到欣喜，随后神色黯然。
“她的腿......治不好了。”
小六眉头一皱，眼皮子跳了几下。
“这样么......那确实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等师父回来的时候让他来看看吧，也只能如此了。”
叶小曼叹了一口气，对张可可的遭遇也十分同情。
“六师兄我们走吧。”
“六师兄、六师兄！”
她伸手在小六眼前挥了挥，后者才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叶小曼疑惑道：“师兄你在发什么呆啊，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哦没事，那现在走吧，来药箱给我。”
小六帮她拿着药箱。
叶小曼对顾修挥了挥手：“顾大哥，我走了哦！”
顾修微笑点点头。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脑海中不停思索。
这个叫做小六的人，恐怕有问题。
第一次见，他便强力阻止顾修跟陈方进入医馆。
第二次见，也就是刚才。
在叶小曼提到张可可的情况后，他却在想什么东西出神。
一定有问题。
可是顾修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魔气波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还是安稳发育吧。”
“我现在是九品巅峰，很快就能突破到八品，到时候九重黄庭经也能顺势突破到第二重。”
“第一重带来金刚身和琉璃身，第二重会有什么效果？”
顾修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他回到院子正要进屋。
突然瞥到角落有一些粉末。
顾修走过去用手捏起一些仔细观察。
白色偏淡黄。
大蒜一般的刺激性气味。
顾修引出一股真气，手中温度不断上升。
“嗤！”
粉末燃烧起来。
这是磷！
昨天那几个黑衣人留下的！
黑衣人就是纵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