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完美无缺
那年轻的儿媳，更说不出话来，抱住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孩，这样跪倒在神农面前使劲叩头。
神农慌乱不已。
小丫头伏在老人的肩膀上，望着神农的大眼睛晴好奇不已。
明明劫后余生，最正常的救治，可小丫头总觉得党老人没这么高兴，反而，有些...懊悔！
小丫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老人救人还是那么难过。
但是想不明白也不想，小丫头只有这一点好处，很快又变得活泼起来，开始风风火火地给家家户户送药品，活泼好动！
“爷爷，我们想听听那。蓝头发，到老龙城吗？”小丫头歪着头纠结地想了很久，オ想了个一个合适的名字。
使这个本来满目疮痍的渔村，又增添了生机。
神农点头：“舍不得？”
小丫头立刻垂下她的手臂，浑身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舍不得就对了，有舍就会有所得吧。”老人单手按住小丫头的头，嗫嚅着，像和什么人说着什么话，也像劝着什么人。
小丫头还是听不懂那么多话，不过很快又精神抖擞、活力四射，两小腿像车轱辘一样来来回回地跑来跑去，动手把倒在茅屋内的物品整理干净。
既然她要搬了，那就得收拾一下自己家的东西嘞！
小丫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风风火火地奔向老者，小脸上露出庄重的表情。
爷爷啊！
神农在调戏的时候，小丫头愣住了，“怎么回事呢？”
“外公晓天并不郁闷！”小丫头说着，笑容灿烂：“晓天刚刚从书中看到了这样的真理：凡事有先有后，万事顺序不可以不对。”
“哪怕在重要的事情，顺序也不能错了，就好比晓天不想离开这里，但只有高开这里才能活，所以晓天没有那么伤！”
“最多也就那么一点吧！”
就算是再不舍，也得活命重要！
说完心里话，小丫头就风风火火的重新跑开了，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啪叽一下，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小丫头赶紧站起来，拍了几下，左看右看发现没有被人看到，就继续疾驰。
又一次，神农吃惊地瞪着眼睛，好像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良久后，老者深吸一声ロ，硬是将身上千疮百孔、久已收不回来的法力镇压下去。
“有多大，还是叫小丫头去教。”
两手笼袖的老者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一切事物都有先有后吗？
是的，他可人皇了，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条命可以救他于危难？
天大地大活命最厉害。
而想当砥柱的原因不是为了拯救人族苍生吗？
既是如此，再来看看二人殒命的情形。
“掌柜，您说一步也别跨了，人家不认识，好像神农不行。”老者喃念念有词，法力再拦阻不开，就像千疮百孔的大湖戳破，累积已久的法力瞬间烟消云散。
明明浑身法力十去九空的忧伤状态下，几千万年就是当初封神巫妖大劫也没有这样悲惨光景的老者，带着一口ロ大牙微笑着。
从来没有人像神农这样开心。
后悔吗，有点儿，毕竟装逼的功劳是小白龙抢走的。
失望了吗，别失望了，作为人皇，是为了拯救一切可以拯救的人族，即使是一个都不能失去。
为大多数而失去少数？这就是狗道理吧。
原来老者感应小白龙到来之前一秒钟，便已准备就绪，并下手，早已动员通天法力。
如果小白龙再晚半秒到来，则方圆百万里的海妖也将被澎湃法一击粉碎。
“去留之人劳资不化凡。”神农慢慢的说道，表情安详。
什么是仙逆？顺是凡事，逆是神仙。
离开化凡的我神农也一样能够进阶破关！
正当神农这样想着之时，一种若即若离的味道，突然蔓延开来。
本来差不多就消散了干脆利落的法力。
似江涛回溯、狂涌。
本来早就离开这里的小白龙突然转头皱了皱眉。
“那边...是怎么回事？”
滔天法力响彻天地，无数光芒初沸！
东海之畔，突然一道耀眼光柱腾空而起，天地万物都开始挪移起来，仿佛有个庞然在本方天地万物中渐渐出世，异象便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这个时刻不只是小白龙的时刻。
界内，简直就是一切顶级存在，不管是谁，都骇然抬头！
佛门、天庭、人间界乃至地府，由无数灵魂忙碌着流着背来皆大帝，全都猛抬了头！
远望这里！
双眉紧皱！
可是，那个异象还没有显现，是凭空散去的。
本来快要笼罩小半东海和东胜神洲之间的法力漩涡也瞬间消失了，而断了那个之前异象产生的源头。
就像有个人用大法カー将抹去一样，是三界中最高端的存在而不能再被察觉。
“这个...怎么会这样？将成为什么样的人！”人间界的某个地方，杨戬惊骇的站了起来，他睁着额上与生俱来的神眼看去，想窥探一下。
煌煌金光扫遍了东海岸的边缘，但了无踪影。
身后追赶的孙悟空亦停了下来，火眼金晴烧开，一样尽收眼底，原来还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那味道，有点吓人！”
西贺牛洲中、灵山上，本来如来佛祖波澜不惊的他正与燃灯古佛讨论详情。
但是当知觉这股呼吸的刹那，是抬头，眼眸佛光一闪。
“这到底是谁呢？东海上、神洲之滨、龙族还是妖族？”如来佛祖沉声说道。
“很难说！”燃灯古佛在这个时候觉得都这个气面色也变的有点不美观，由于这个气还没有出现就已经不见了，很明显刚进阶不久。
燃灯古佛眼眸，佛文流千万条。
但是在任何时候都会消失，代表着它刚烈的实卡，刚烈得能够直接把雷劫和异象都一手镇压下去！
这是什么人呢？
是不是金乌？
如果真是他，这次的事可就麻烦多啦！
佛门古殿的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然后一个身影出现了，向如来佛祖燃灯古佛两人颔首致意。
“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只是佛门，天庭、四大神君都察觉到这股味道，一个个都不如佛祖燃灯从容。
脸色变得不太漂亮了。
“如何再出大罗？如今大罗这么一文不值吗？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跳出好几个。”朱雀凌光神君面色不佳。
“去证实一下！绝对不是金和敖广的问题，否则这场大战怕会很麻烦！”白虎监兵神君似笑非笑的开了口，眼里闪着忧虑的光芒。
“是不是有个大罗横空出世？”一旁的太白金星面色也丑陋得紧绷，他并不觉得那种瞬息显现的消散之气，只觉得有些奇怪！
“尚非普通大罗。”青龙孟章神君开ロ，继而眯起了眸子，“太白金星啊，可以找玉帝陛下商量，说不定还能派出几个人，让我玄门的几个人出山呢。”
太白金星庄重地点点头，身形闪闪烁烁。
而东胜神洲上，广金地藏王三人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东海那向，表情触目惊心。
他们想找到那股味道的准确位置，可他的出现实在是太短暂了，就是三人联手也演绎不出来，现在只能担心地命令着，小心提防。
两人打定心，近日拉来地藏王居住在东海一带，这样万一玄佛二门一些闭关老物件来袭，一定要不顾一切！
“地藏王，近日也要请，这个气有点不对，应大罗三重天之境。”敖广沉声说道。
而且地藏王愁眉不展，看东海、看书店最久，总是觉得那味道有点莫名其妙地亲切。
三界之内，有数不清的人因这种气息产生了怀疑猜忌，只有长安城里有。
道人影御风驰电掣，傲立苍穹，瞭望远方，表情激动，抚掌笑道！
“哈哈哈！我知道是谁了，这老小子终归是出来了！”伏羲笑了。
轩辕黄帝刚一现身便听得此言，顿时愣住，随即亦随之笑出声来，瞬息便知道是何人，极目四望，一脸的安慰！
“苦口婆心的等待了很久，从来没有失望！”
离东胜神洲渔村极遥远的地方，连同界内书店的宝珠小世界都算不上。
这就像星空一样，灿烂夺目，无数颗星辰于天地之间就像一座大阵，有着灼热的光和热，两个身影穿梭于大阵之中，时不时还有星辰炸裂、音波翻滚。
陈晓正在和昴日星官斗得不可开交。
突然间，在熔岩和火焰的簇拥下，昴日星官拖着几十颗星砸下陈晓突然停下了手转头。
远望东胜神洲的背影，愣是过后，笑得暖暖的！
“终于不受我这句话的欺骗了。”
破则立，不进则退。
“人皇神农，本应具备的胸襟。”
在东胜神洲的小渔村，神农慢慢站起来，即使知道他所有合资的事情，还是有点不相信。
“结果掌柜那句，就是这个意思吗.”
过了许久，吸了一ロ口气，遥遥向书店方向走去，一鞠躬。
“拜掌柜为师。”
次日！
神农老人早早就起床。
这位老人们总是爱背背篓、穿草鞋，破天荒第一次换了双布鞋和白衣衫。
带上小渔村来到老龙城后，我就领小丫头出门。
仰望天空，不偏不倚，一袭倩影落下，披袈裟、伴青灯，作佛俯视苍生之态，眼神淡然。
这位隐忍无数载一直伛偻背背背，就连来到书店之前也曾认为没机会直起腰杆的长者，慢慢地直起腰杆咧开嘴。
一拳罢了。
则击之苍穹之上下。
万彩归流水。
佛文坍塌了。
就像下起金色血雨。
身背背篓、一步仙光的老者，携满目因飞翔而欣喜的小丫头进入高空，远眺那蹒跚退避双眸孔缩的古佛。
嗫嚅着。
“结果就是这样。”
天地茫茫，鸟云随金光退。
老人们和佛陀针锋相对。
似乎天地皆静，人间只剩这两个人。
以他们为核心，在方圆千万里内，一切生灵心中震惊，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如大日般的两个声影，竟震惊得心湖无言，只有空白。
像大道当空一样，不懂得回应，只是发呆。
“那是谁呢？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等级的人？”煌煌神光下，小白龙嗓音颤抖、身体颤抖、感党本身就浑身不顺眼这二人又是如何冒了出来呢？
他本就不会来东海边做后勤，怎么能遇到这等大神呢？
在这个尺度上、在这个出手的结果上，两个人绝对属于大罗的领域吗？而极可能就是大罗的二重天峰？！
又有这两个人呀？为什么一直没看见，突然冒出来？
小白龙颈部一缩，什么也没说转头就逃，丝毫没有想掺什么！
边跑还一边破大骂，“外婆一条腿，死老龙您一定要龙大爷在这当后勤，难道是有意坑害龙大爷？特么初来乍到头一天就遇到这类事情，丫肯定是有意为之吗？！”
可他迅速停了下来，由于那穿白色长袍的老头向他招招手，一拽又拽回到原处，顺便递过拽的小丫头。
小丫头早已经酣然睡去，蹲在那里，柔软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特别惹人喜爱，就像一个娇滴滴的瓷娃娃。
“看好他吧，小白龙。”神农说。
小白龙，如丧考妣。
苦着脸接过来，很想说你们打架就打架，能不能别把我也牵扯上来。
小白龙想了想，也仰望着青灯陪伴的佛陀，想让他下手抓紧带走这座烫手山，也想让他不要听他的名字。
原来对面的佛耷拉着眼睛，既不动手也不拦阻。
佛陀旁边只出现了一个接一个青灯，披着袈裟，面色又恢复了淡然、平和、安详。
“你属于...人族？三皇之一的炎帝神农氏？”
佛陀环顾四周，接着说：“隔绝天地吗？您是不是要让我呆在这儿。
神农尚未开口，小白龙便赶紧朝周围望去，立刻面色发白。
你是龙大爷！
你们大生打死就好了，能不能别了龙大爷也被盖住了呀！
我泣不成声！
老头子您不是替我考虑的，还是替这个小丫头考虑的呀！
仿佛看透了小白龙的心思，神农语气平淡，“你立足的地方已经保护好了，只要不是狂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事就是鬼！
小白龙铁青着脸。
望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丫头，小白龙立刻有了一种默哀之心甚于死亡之感，难道是身不由己吗？自己不过过路而已，却莫名其妙奇妙地卷入风波？
“还到书店去了罢？三界中有没有很多的事。”此时神农的歌声突然被小白龙心湖记起了。
小白龙突然一机灵，猛地抬起头，眼睛里赤金色竖瞳缩成针尖那么大，他的惊慌一扫而空，沉声大开。
“您是什么人？”
“为什么知道我到书店去了？
“仔细一说，不然...我会查的。”
小白龙一开口就说，这句话要说要不肯定是不可能的，半途而废之后却发现好像真的不能放过。
大袖长飘摇的老者听完此话才有把握。
他没看到小白龙去书店，不知小白龙到底有没有去过书店。
他只推测，凭着孙悟空猪八戒这样的个性，她们到书店后，小白龙做为自己的师弟迟早都要走。
果然，取得成绩的神农只是向小白龙表白，一边使后者表情震惊。
“这就是神农。”
小白龙懵懵懂懂地看了看前面那个老头，这人真叫神农吗？三皇之一炎帝？
三人皇中炎帝不也是火云洞人吗？何时出的？
且不论小白龙于此懵懵懂懂。
对面的佛这时已调息，抬起头，旁边出现青色灯火，延绵见不到真实，手指着四周孤立的世界。
“神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和佛门作对吗？”佛陀说自己刚出关没多久，虽然对人族有些了解，但是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意识中人族应该是收获的那部分人了，无论之前、现在。
人皇如何，人族天生注定要成为基石，为自己佛门的走向兴起做准备。
于是古佛就这样开着口，即使是对面已和自己处于同一种状态的长者，也仍然心安理得。
因其笃定，故人未敢下手。
千万年前就是这样。
千万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
三皇呢，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动作，害怕拼抢，经不起败仗。
因其古佛坠落有别的古佛能给佛门支持；但是如果三皇倒下，却再不会有三皇来支持人族。
如同树，也许会伤及身躯枝干，只需不重总可养，唯有根是无法折断的。
青灯古佛有一种重回上古的感觉，望着下面这位老者，自己也曾因很多事情而对抗过上古时代的人皇！
还记得一开始因为有几个人族的到来吗？是一万？还是一百万？不记得了。
青灯古佛自以为做得够好，不过是为了收割气运而镇杀部分，多数人族还安然无恙吧。
青灯古佛往下一看，严厉地骂了一句：“让开。”
他想现在神农依旧会和曾千回百转半途而废、吹吹打打、满眼怒发冲冠退避三舍。
可是，如今神农并未马上退去，反而含笑抬头。
衰老的眼眸中，是一种宁静。
“掌柜所在书店，本人对仙逆情有独钟，除说顺为凡、逆为仙外，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听。”
这位背负着太多老得无法再老去的人，拿出一根草筋使劲把他满头白发扎进脑后。
仰望天空。
“我等修士何惜战之？”
毫无迹象地，大战就开始了。
神农的话平平淡淡、轻飘飘，却抬手一点间，一道灿烂的虹光飞了出来，像灿烂的神火漫天飞舞，笼罩着整个世界，直把青灯古佛给淹没了！
这儿顿时鸦雀无声！
小白龙表情呆滞地盯着那儿看！
这么容易吗？就是这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