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为之震惊
天际劫云散去,代之而起的是一个通体湛蓝、身形修长、正在平淡无奇地注视着远方天庭众仙家和兵将们的身影。
陈晓浑身氤氲在雷电幻化成的袍子里,任凭任何人也无法看清他的脸,果然可以看出他浑身像宇宙洪荒中无边的雷电一样,在慢慢地流转。
“多大的动静倒是看出来了,到底是谁敢动我家金乌一脉的!”
陈晓的口气平平淡淡,他这时展现给三界众生的,只不过是吸纳了雷劫之后的一种具象罢了。
也正是凭借渡劫天功,让他有了短暂降临书店外的天地,呈现出和这天地完全不一样的风姿。
这显化也只能在申公豹与无上雷劫并存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两者不可或缺,但也有时限,时机成熟,自然就散了。
对陈晓而言,这段时间足以应付现在的局面,毕竟自己的目标,就是要让金乌活下来。
而三界中,众人也为这突然出现的景象所震撼,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弯。
我的影子,雷劫,抑或何人?不应瞄准金乌的雷劫又如何帮金乌摆脱困境?
任何一个人能看出来,刚才明明是最后那一劫雷,本该能够把金乌神魂全部粉碎,结果帮金乌逃出了天兵天将之手,而重点来了,雷劫竟然也说出了‘谁敢动金乌一脉’这样的话!
三界中,无数大能者的内心,顿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之情,各显其能,都想看清雷电身后真实的面目。
漫天雷劫竟然是假象而已,怎么会这样呢?雷劫站到金乌这一边去了,那刚把这几次交给金乌又算得了什么呢?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想到或许就是金乌的前辈,三界中无数大能的心又沉重地跳了起来,都把视线瞄准了那电光。
但不管这几个人如何用力,他们还是不能看透陈晓的脸,最多只能看清一双碧蓝如电光般的眼眸,就算像如来、酆都大帝这样的顶级强者也看不透眼眸后面的那个男人。
“它到底能成为什么人呢?”刹那间,三界中无数大能者,头脑中同时出现了一个疑问。
“您是谁?”朱雀陵光神君口气庄重,俏脸满含霜雪,身后一尊全身燃着金焰的朱雀冉冉出现在眼前,很明显她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并做好了和它战斗的准备。
而就在此时,金乌在地上才有了回应,捂着脸抬头望着天际雷光,声音里满是疑惑,“刚被雷劫了,不就是劈死我的吗,为什么会被雷劫?”
申公豹这时已从极远的地方走到近前,听金乌嗫嚅的声音,整个人都僵了。
由于金乌的这句话,许多人还听得进去,特别是天兵天将,原来他们正好看见申公豹就站在离金乌不太远的地方,顿然三界中的其他人都见到过。
“这就是,申公豹?他不在东海上,怎么就来了这里?”
三界众多大能者,看向申公豹,无不满是惊疑,但不久之后,目光,便由申公豹与金乌,转向朱雀陵光神君与陈晓。
“你没有雷劫!”朱雀陵光神君断言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帮助金乌?”
陈晓表情漠然,眼眸里的古井没有波澜,慢慢地向前。
“住手,给本君一个答案!”朱雀陵光神君口气森寒,却紧随她的面色突变,愕然而回。
多快啊!只是眨眼间,陈晓就从她的面前,跨越了千里。
朱雀陵光神君腕间一翻,手掌中出现了一个铜炉,与那天在瑶池与杨戬对战不同的是,朱雀陵光神君的铜炉在具象中只剩下了,随即烧起了滔天火焰。
轰—火似大海,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各个方向铺去,灼热的烈焰像灵蛇般猛追。
“正是朱雀之火,朱雀陵光神君竟然一招便是杀招,此乃上古时期、能够和凤凰烈火抗衡的异火!”
“虽不知什么叫重雷劫,但遇朱雀之火,恐也凶多吉少了,朱雀之火可以烧尽天地,甚至神魂也避不开。”
“怕的未必,那么雷劫的幕后怕的也就是上古的大妖了,未必能敌朱雀陵光神君。”
朱雀陵光神君并不在乎大家的批评,只是使出浑身解数追着陈晓轰然向雷光撞去。
而陈晓面无表情地站在虚空中,迎着肆虐火海,顺手一击。
刹那间,闪电般的雷声响起,陈晓这一拳,凝结天道意志,差点眨眼间来到朱雀陵光神君跟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拳打碎了她所有的防守,狠狠地轰向了她的脸。
一道万丈粗的白色光柱腾空而起,朱雀陵光神君疯狂地喷血,倒飞而出,头脑中一片空白。
天劫...天劫?吾朱雀之火竟取之无门,刚才吾遭雷击?
目睹此情此景,三界中的大能者不禁,唇角剧烈地抖动。
不管修为如何,凡历经天劫大能者都是一脸愕然。
说到朱雀陵光神君,也是极品美女了,但是在陈晓的面前,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他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干脆辣手摧花!
紧随而来,陈晓虚空一擒,倒腾而出的朱雀陵光神君被陈晓所控,生生天际按向地底,随即一道雷电重劈而下,刚好击中朱雀陵光神君。
朱雀陵光神君甚至没有来哼唱,就被电光轰到了几万丈的地底。
“应该的,可恶!”朱雀陵光的神迹轰到地底后不久,便大声疾呼,全身浴火冲上天空。
走过的地方,一道烈焰光柱腾空而起,朱雀陵光神君大脑后方的长发根倒竖着,一付抓狂模样。
身为上古四方神兽的朱雀陵光神君,不知活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受了这么大的羞辱,竟然受到这么大的折辱,眼睛看着陈晓,简直快要吐出一团火。
不过陈晓看了看满脸杀意的朱雀陵光神君还是神色漠然,双手慢慢地便挥了起来。
见雷劫一落,本欲备朱雀陵光神君从容不迫地躲避,然后从体内摸出一五彩翎羽赫然为凤凰尾羽。
但她来不及施展法宝,陈晓的抖手再次被天罚雷劫所落,这次朱雀陵光神君未能躲过,不是她不察觉,但就是这个天罚之雷落了下来,雷电交织在了一张网里,使她避而不答。
朱雀陵光神君恨铁不成钢,本想再从地下冲出来,但紧随而来的却是数道雷电下落,然后就没有间断过,就像瓢泼大雨,雷劫连绵,降落到朱雀陵光神君的头上。
轰轰轰—万道雷劫闪着炽白光华马不停蹄地向朱雀陵光神君轰去。
大地上龟裂了,到处全是雷电,泥土翻飞,焦糊之味弥漫在空中。
可怜朱雀陵光神君手拿凤凰尾羽被轰入地下,电的花枝乱抖,气得全身冒出火焰,却偏偏冲不出来。
这个还是朱雀陵光神君的人,换成别人,怕早被轰的渣男。
见陈晓这般施暴之手,三界中一切大能,都骇然而去。
“这不就是金乌的天劫么,如何兑换成朱雀陵光神君?”
“太暴,天劫居然还会挑人劈杀,朱雀陵光神君没有做什么呀,为什么会被雷劈死?”
短暂的惊悸过后,总算有了人的回过味,面前的这个金乌雷劫显然是反常的。
灵山上,燃灯古佛横眉冷对,自己早已确认雷劫为有人所化,功力之强让自己看不过去!
如来皱了皱眉,自己也像燃灯古佛,看不透雷劫过后到底是谁所化。
“天罚雷劫是三界不受侵犯之存在,就是在上古时期,亦皆极难操纵,至少在圣人之中亦属强者,方可任意施与。”
如来的话在灵山的上空激起了极大的波澜。
按其说法,在他面前操纵雷劫之人莫非就是某圣人吗?如此之事,比金乌渡劫更惊骇听闻。
“到底哪个圣人下手了呢?妖族还有圣人吗?还是某有心的人?”此题如来及燃灯古佛均未回答。
但非妖族之圣,又为何救金乌于危难之中,其目的又在哪里?三界已足够混乱,圣人还是跑出去添混乱,是不是嫌三界破坏的不够?
何止如来、地府里酆都大帝、四方鬼帝、天庭里玉皇大帝这些大能者都心怀鬼胎、双眉紧皱着老。
但任他们怎么辛苦,都是看不透雷劫身后陈晓那张脸,只能没来由地猜忌着几个圣人。
良久,陈晓总算止住了雷劫,朱雀陵光神君早已瘫倒在地下,浑身布满电弧,周身熊熊燃烧着朱雀之火异常暗淡。
尽管伤势相当严重,一时爬不起来,朱雀陵光神君还是美目冒出火焰,瞪着陈晓的眼睛。
陈晓漠然地转过头来,再也不打量对方了,倒也不是自己留情,真是自己的具象时限过了一半,再接着劈杀,未必能劈杀对方,干脆弃掉对方,换个对手吧。
身形只是一闪,陈晓就走到贪狼星官面前,贪狼星官瞳孔一缩,避而不见,陈晓一伸手就将其头抓破,连带三魂六魄也一并捉住,顺手就将其一魂两魄消灭。
贪狼星君灵魂厉声惨叫着,陈晓把剩下的东西扔了出去,然后他负了手,语气平平淡淡地对着别的星君和天兵天将冷漠地说:“是否还得继续下去?”
剩下的二十七星宿傻眼了,天兵天将也都傻眼了,这还打个屁!
一手压制朱雀陵光神君、一照面消灭贪狼星君的一魂两魄又是如何出手?
如果不是玉帝的钧旨还没有下来,没有人敢走,怕是到场的人早已经跑光。
但是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一众天兵天将、星宿,几乎要落泪了,怕对方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而直接出手把自己彻底杀死。
而在人间界,无数即将陷入绝境的妖族也是目光炯炯。
大妖金乌不倒,雷劫保护金乌,那么很难说雷劫是不是妖族大能者的所化?我妖族居然还有可以操纵天劫的大妖,生存于这个世界?
群妖一脸兴奋,金乌的存在为他们带来了复兴的希望,面前能够操纵雷劫的上古大妖就是给予了他们无限的自信。
“天不亡吾妖族感谢先辈的帮助!”
人间界,有无数大妖雀跃而来,金乌亦于此,凝视苍穹之上,陈晓就像身边妖族一样,将陈晓视为和妖族和亲的元老。
金乌并不像别的妖族一样,贸然以为面前就是巫妖大劫中幸存下来的上古大妖了,反而和妖族有着古老而神秘的前任。
能主动吸纳天劫化形的除了洪荒时代活蹦乱跳的大能者还有谁会拥有这种通天般的能力呢?
而金乌也看出了,面前的雷,并不是对方的本体,而是对方只是一缕分身而已,拥有这样的力量,脑中迅速跳出了好几个顶级存在的姓氏,只是不敢多说,只能够遥遥不停地叩着。
面对这一幕,天庭的众仙家麻木不仁,一个个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内心都想着镇宰金乌,可面前却多出个上古幸存的大妖,这可怎么办?
“谁还会坚持一战?”
陈晓语调平实,目光一扫放远,睥睨世界,很明显,他说出这句话,并不是仅仅是冲着天庭众仙家而来,是对一切关心此间生存的人的一种表明态度。
但一直到陈晓话落了音,三界中,一切顶级存在,全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来陈晓的厉害,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一方,对陈晓颇有挑战性的言论,充耳不闻。
陈晓衣袂猎猎,碧蓝电弧左右往复,片片雷劫纵横无忌于其体面。
“既来之则安之.”看到没有人回应,陈晓的嗓音又在三界中响起了,而这一次他的话语,使大家的表情立刻凛然起来,三界为此一片沉寂,个个洗耳恭听。
“天庭、佛门、三界万族都回去通知尔等老祖谁不答应就静等三界的人回来历劫吧!”
陈晓的文字讲得很淡定,既无拿腔拿调之风,又无气场冲天之势,只需一句简单的话语,可正是他这平平淡淡,令听过的在场大能者们,无不为之震惊。
天庭佛门和三界万族都不可思议,彼此这话是怎么一回事,要他们通知自己所居住的老祖,很难说清楚彼此的用意.
想了一些可能性,很多注意此间力量的人却按住了它,首先觉得反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