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师
昏暗残破的木屋内,一盏来回添了多次水的油灯,发出微弱无力的灯光,照在了叶君泽母亲饿的皮包骨,且发黄的脸上。
而她眼前,正好摆放着碗稀粥,她却舍不得吃。
端起粥,将其一勺勺喂给自己儿子,儿子是被人打的,刺目暗红的血痕布满全身,现在已经奄奄一息。
“娘,别浪费东西了。我已经没救了,这些东西您吃吧”
有点东西下肚的叶君泽,眼皮挣扎地撑开。对已经日夜照顾了自己两天,同样没有吃任何东西的母亲道。
“儿子,你可别说胡话,只要歇息一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你不是常说,将来要让为娘享福?”
叶君泽母亲眼睛通红,忍住语气艰涩地安慰起,气息愈发微弱的儿子。
“娘,对不起,孩儿不孝。不仅现在未能让您安享晚年,还让您此刻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丢下您一人,让娘您独活在世上!”
“儿,不甘呐!”
言罢,叶君泽怨毒地睁眼离世,屋子内原本两个人的呼吸声,现在只能听到一个。
感受到叶君泽开始冰凉的尸体,且死不瞑目的模样,叶君泽母亲端碗的手,陡然一僵,瓷碗碎落在地。
累积了多年的劳累,加上儿子当着自己面离开人世,已经三天没合眼的叶君泽母亲,身体重负在此刻喷薄而出。
令叶君泽母亲昏死过去,面色惨白的倒在儿子尸体旁,无人照应。
伴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死去的叶君泽手指动了动,发黑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明亮起来。
他发觉周围的一切极其陌生。自己更穿着古装模样的衣服。
大量的信息突然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了解到了大致的起因经过。这个也叫叶君泽的人。
一生连家人温饱都承担不起,终于苦读寒窗十余年,已经踌躇满志。
如果能参加七天后的科考,必然能金榜题名。
最后却没能有机会参加科考,因为遭人陷害,还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彻底丧失了金榜题名的机会!
最大的遗憾就是留下头发斑白的母亲,无人照顾,便含恨而终。
然后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不停熬夜追小说时,突然眼前一黑。
猝死后,便感受到这人浓重的不甘后,自己便来到了古装模样的地方。
叶君泽视线投落向面色苍白的母亲。他小声呢喃道:
“既然你把你母亲托付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于是小心地将母亲安放在**,掐了半晌人中穴位,叶君泽母亲才睁开沉重的双眼。
映入眼帘地,是叶君泽放下心来的脸。
“儿子,你!你没事?为娘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丢下我不管了…”虚弱在床的母亲,眼睛发红的抽泣道。
叶君泽本想解释,但看到这心想还是算了。
本来对方现在就身体弱,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儿子真死了,已经有些年迈的母亲,不知道还遭不遭的住。
旋即安慰道:“娘,儿子我这不好好的?您先歇着”说完,帮其盖上被褥。
“咳!咳!”
刺耳的咳嗽声,忽从母亲口中传出,窒息般的感觉,令母亲面露痛苦之色。
叶君泽刚舒展的眉心,听到这声音后,却又猛地紧皱。
望着母亲越发苍白如纸的面庞。叶君泽脑海里窜出,最近有不少人,都因为这种病去世,本来买药服用就行。
但她把钱财都用在治疗儿子身上。将病情拖了三天三夜,还没合眼的照顾自己。
叶君泽意识到,仍旧没服药的母亲,再不立刻用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于是叶君泽让母亲休息后,翻箱倒柜将家底找尽,只有两文钱。
来到医师前的叶君泽,将药名说出。
医师指了指桌面,早就包了好几份的药包,道:“又是这种药吧,价格涨了,卖七文钱”
“七文钱?!”
神色难看的叶君泽,朝其问道:“之前不是卖一文钱吗?”
叶君泽掏出仅有的两文钱,本来还想买药后,剩下的钱买点米糠,可现在。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叶君泽继续问:“两文钱,行不行?”
“不行!”
叶君泽焦急道:“事关人命!再说,前天这药你才卖一文钱,现在两文钱怎么不行了?”
医师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冷冷道:“钱不够,就别来医馆,去别处,瞧你身上一股穷酸气,别打扰我作生意”
皱着眉见叶君泽还不走,声音不耐烦道:
“大不了,人没了草席一卷,这样最好!”
叶君泽听到这话,怒气直冲医师:“你…”
情绪激动的叶君泽,逐渐冷静下来,但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无力,自己要是有钱就好了,可现在哪里能搞到钱啊!
终究还是一个字,穷!
平静的医馆外,突然传来喧闹声,簇拥围观起许多人。
“相传这天地本没有人类,但却有了许多人”一手拿纸扇的老头,把讲了百八十遍的东西,朝围观的人讲到。
接着神色卖弄,故作玄虚道:“但是却突然出现了人类,大家知道为什么吗?”随即,拿出一个装钱的盘子,示意大家交钱。因为这样才能听下面的剧情。
不少人听后,翻了翻白眼,有人抢声吐槽道:“然后女娲就拿泥捏了好多泥人,这就是人类对吧?”
显然他们对接下来的剧情走向,烂熟于心,不耐烦的声音交错响起。
“不是,能不能换个大伙没听过的,你老讲这些,大家都来回听了好多次的东西,多没意思?”
“就是!就是!还以为今天,能听到不一样的故事,亏我还带了不少钱”
有人把大把的钱来回晃了晃,表示不满,想着把钱花到别处。
老头吹胡子瞪眼,开口:“总有没听过的愿意交钱,你们爱听不听”
叶君泽闻声,思考起来,没听过的?要是让这群古代人,听到闻所未闻的,就能挣到钱?到那时我不就有钱买药了?
思索到此,叶君泽拍拍手掌,制造出巨大的动静,朝众人大喊:“我有个你们从没听过的故事,都竖起耳朵听着”
些许人扭过头,上下打量起这个说大话的年轻人,眼中充斥着质疑。
眼前的少年灰头土脸,年纪也就十来岁,一看就没多少阅历,能讲出什么新鲜东西?
不相信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没听过的?要真能听到那花钱也值了!”
“你还想听没听过的,有的听就知足吧,这说书先生,全京城就这一个,这小屁孩怕是哗众取宠,打算来骗咱们的钱!”
那说书老头也抱着肩,一脸傲然,听到对方夸下海口,称能讲出,比自己与众不同的故事,不由瞟了眼叶君泽,便不屑的收回目光,冷嘲热讽道:
“小子,瞧你这自以为是的模样,没听到大家觉得你是个笑话,还不赶紧走,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何苦?”
言语之中,表面是为叶君泽说话,但实际上,是一板砖认定,对方不如自己,这种与生俱来优越感,是告诉你,不论如何,你都低自己一等。
听懂对方言外之意,叶君泽眼眸微眯,因为这种人,着实让他厌恶。
他今天就要让对方乖乖闭嘴!
作为看小说穿越到这的当代少年,叶君泽脑海中,思索自己应该讲什么好,下一秒他瞬间就想到了本,将许多人带入网文的小说。
更是以一书,奠定网文白金大神的作品。
只见叶君泽清了清嗓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萧炎铮铮冷语,让得纳兰嫣然娇躯颤了颤”
话落,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停了下来,瞬间鸦雀无声。
空气安静的如同消失般,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都被这句话震住了。
“哗!”
对叶君泽的质疑声,直接转变为各种夸赞声,敬佩声,如潮水涌动般冲向叶君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这话好有魄力!”
“我压根,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叶君泽望着看向自己,且目光灼热的人群,嘴角微掀,心想:“此故事可是首个点击率破亿!之后1年点击率更达32亿的小说”
接着欲擒故纵道:“此故事名为斗破苍穹,预知后事”叶君泽接着有意不再说话。
这可把目光滚烫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的人急坏了。
“后面怎么了,你快说啊”不少人按耐不住性子,如饥似渴催促道。
只见叶俊泽把目光放在老头装钱的盘子内。
接着他这群人顺着叶俊泽的目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掏出大把的钱,投落在叶君泽面前。
七文钱!
四十文钱!
一百文钱!
甚至还有一锭白光夺目的银子,充斥着叶君泽的眼球!
之前嘲讽叶君泽是哗众取宠的老头,听到众人对叶君泽所讲的故事,讨论声嘈杂一片。
甚至心甘情愿,把大把金钱奉出,尤其是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让老头眼睛发红,滚滚的羡慕实质般冲贯而出。
他可从没有一天赚过这么多钱,不!就算一个月也不为过。
这待遇是自己从未有过的。
再次把目光投落在叶君泽身上时,老头露出近乎呆滞的表情,不禁难以置信,摇头道:“怎么可能!”
一直贫困入洗的叶君泽,身无分文到刚才还被医馆赶出来,现在却看到大把大把的金钱,都是自己的。
而赚到这么多钱的方法,只是动动嘴皮子,这让叶君泽心里直呼过瘾!
于是便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一少年口若悬河地讲着《斗破苍穹》,一群男女老少边交钱,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叶君泽所讲的故事。
不过,尝到甜头后,叶君泽并没有飘飘然,特意没有将其故事全部讲完。因为他还要靠其赚钱呢。
意识到这点的叶君泽,便留下悬念:“下回讲,萧炎挑战纳兰嫣然,履行当初三年之约!”
随即叶君泽把大把的金钱,都分分钟揽入自己怀中,抬起脚来便要走。
意犹未尽的众人,见没把故事讲完的叶君泽,这就要走。哪里愿意?分分钟开口道:
“你把故事讲完,再走行不?我还没听够”
“就是,从来没听过这样新颖,且少年热血的故事,我还想知道美杜莎,小医仙怎么样了”
“大不了,我们花些钱。”
听得对方为了追小说,要花大把钱的众人,叶君泽不由感慨:“《斗破苍穹》,果然恐怖如斯!”
叶君泽又开口了:“明天,我就在这个地方,继续讲所以大家不要着急”
终于,叶君泽把这些想继续追小说的人,支走后,便再次来到这处医馆,这处把药价抬高,还嫌弃自己没钱,还咒骂自己母亲早点死的医馆。
走进门,医馆的老板,正忙着数自己这些天抬高药价,赚来的黑心钱。
数钱的老板手指忽的一顿,似乎感觉到了叶君泽投落在其身上的目光。
抬头看清叶君泽,嫌弃在脸上溢满:“又是你个穷小子,没钱就赶紧滚,别打扰我做生意”话还没有说完。
七个铜板正好砸在对方面前平整的桌面上。
对于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叶君泽对其冷声声道:“不多不少,刚七文钱,现在把药给我”
见钱眼开的医馆老板,瞬间两眼放光,再次看向叶君泽时,脸庞的嚣张刹那转变为,肉眼可见的讨好之色。
叶君泽现在只想把药拿到手,好给自己母亲治病。
取过药包,他便走出医馆,来到自己家里,见到母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暗自庆幸自己把药带来了。
叶君泽也不怠慢,赶紧熬药。
伴随昏暗潮湿的屋子内,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也让他有几分安心。
“娘,喝药了”
拖着虚弱身体的叶君泽母亲,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儿子端着一碗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要取这药,必须要在这附近唯一的医馆里取,自己也不久前去过。
可由于药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对方抬高,而她还要贴补家用,实在是承受不起,便忍痛离开。
现在儿子,竟然把药取来了。
于是便指着叶君泽,碗里的药汤,按压不住内心的疑问:“这药?”
叶君泽似乎猜到了其心中疑虑,便解释道:“这药是你儿子靠自己挣来的钱,给娘你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