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600万欠债

“给一句痛快的话吧,走是不走?别磨叽叽了,跟小娘儿们似的!”

沈鸠“啪”地一声拍到了桌子上,不高兴地向我咆哮着。

我瞥了一眼握在手中的那张破旧的草纸,迟疑地说:“这东西我咋看得那么不可靠呢?我们还是另辟蹊径吧。”

“哼哼!其他的方法?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哪怕是卖掉我们俩,都凑不上这600多万!哥,这600多万啊,不是600块啊!”沈鸠指着我说。

“如果不是看到那个女子长得好看,至于弄成这样?”

我只能似笑非笑地说:“店着火了,不一定跟人有关系。”

——

我和沈鸠的争吵,一切还要从3天前开始。

我与沈鸠为大学同窗,我俩在历史系考古专业就读,毕业后我俩都没在单位工作,合伙经营古董店。

沈鸠管货源,我管销售,合作无间。

古董这行的,6个月不开,开了就吃6个月。

我店商品虽少,业务谈不上,但收益可观。

可是最近这几年,生意总不好做,免不了加班加点。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看店了,便躺在**看了起手机。我还落了个闲情逸致。

那天下着暴雨,看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的我,抬起头往店门口一看,却不由吓了一跳。

雨幕中一位浑身湿透了的姑娘,伏在马路牙子边一动不动地,不知是死还是生!

我忙边打电话报警边出走。

看见那个女孩吃力的爬出地面,我连忙收好手机跑过来把她扶起来,扶到我的店。

经过聊天才知道,姑娘从外地来读大学,因与恋爱多年的男朋友分手,到明湖散心时失足落水、爬到岸上冒着大雨回学校,没想到在我店外身体疲惫昏倒。

本打算休息一会儿打车把她送走的,没想到姑娘发起了高烧。

天色又暗了下来,窗外雨下得越发猛。

没办法,只能留下姑娘。

我们店前有铺面,铺面后有我与沈鸠的卧室。他常常不回,于是我就叫姑娘们到屋里去睡觉。

那一天的午夜,我们的商店发生火灾!

铺面已全部付之一炬,尽管暴雨使火势无法扩散,但仍损失严重。

要命的是我们货源中还有相当数量是他人寄卖于此。

粗略一算,即使没有按照市价计算,还得赔货主600多万!

生意虽好,但毕竟我们也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哪来的钱赔人呢?

正当我一筹未展时,沈鸠说要回家去找他小姑姑想个法子。

而他说的法子,就是手中拿着破旧的草纸,来找我说探穴的事。

“不一定跟她有关系吧。”

“我能100%确定都是那个女人放火烧的!”沈鸠说。

“她怎么会这样?可能是我不小心引燃了?”

“怎么可能呢?”沈鸠气得对我吹着胡子瞪眼说:“我亲眼见过她冲出大火后就失踪了!既然跟没有关系,她又何必逃跑呢?况且大火熄灭后长明灯也没了。这么大火只可能是她造成的。原因不很明显吗?那个女人靠近你是想偷走我们的长明灯。”

我们店中有盏长明灯,据说灯油为鲛人油,千年不灭,那算我们镇店之宝,听沈鸠讲至少要几百万打底。

大火熄灭了,大家发现长明灯不见了,于是沈鸠有了这个说法。

我知道这场大火有点离奇,沈鸠怼我怼得我哑口无言,不得说:“你这草纸看来好像是地图啊!你们小姑姑送的不就是藏宝图吗?”

沈鸠再次狠盯着我,他小心地收起草纸,压低嗓门跟我说:“我们哥俩相处那么久,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你可知道我家在干什么?”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不由得愣住了,心中生起几分好奇。

沈鸠家境殷实,只是说他家做了买卖,但关于什么买卖一直没有提及。

但经他亲手拿到店内的这些古董却难得一见、价值连城,有些古董连泥土也沾上了,看上去就像刚刚被人从地下挖了出来。

我心里一颤,问道:“你沈家盗墓吗?”

我也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沈鸠郑重地点点头。

“对啊!我们沈家就是发丘摸金,卸岭搬山的发丘门啊!小姑姑在家负责搜集各类古墓信息。她对这张照片进行了几年的研究,发现了照片上标着的位置——章家口野虎岭!”

沈鸠把声音压得很低,跟我说。

沈鸠说:野虎岭在京城西北面约200公里处,地形险要,被古人誉为“无穷之门”.他以为这是一个没有边际、没有人知道跨越它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未知世界。

那一年,成吉思汗率领的10万铁骑和金国的50万军队在此殊死搏斗,结果金国惨败撤退,但却有20万士兵阵亡于此。

据说那时尸横遍野、血雨腥风,野虎岭全染红,岭下窜出一条河来,血流十余里方缓缓干枯。

自从那时野虎岭脚下便多出一条小河叫做“漫血河”,只可惜后来被讹传,地名演变为“满雪河。”

那么多士兵阵亡,死后灵魂不能归乡,就变成一个又一个阴兵徘徊在群山之中。

兵败之后,金国国师为悼念逝去的士兵,不随残军而去,只在野虎岭留守。

有人说他是以身魂魄作祭物,统了20万阴兵,为的是有一天能够率领这些阴兵替金国打仗。

后金国皇帝感其忠贞,于野虎岭建密墓一座,墓中随葬无数金银珠宝和各类法器。

只要能从坟墓中拿出部分陪葬品来,那么这个难题就会解决。

下墓这类事情我仅在电影小说中看过,感觉很危险,但为偿还目前所背的600万债,不得不与沈鸠一起筹备下墓事宜,次日启程赶赴章家口。

我们开着店内那辆破五菱和颠簸着的车,到章家口时天色已暗,再吃些饭,开往野孤岭方向。

走到水泥路尽头下车,望着夜幕中苍茫的山岗,晚风啁啾,浑身不由得一凉,萌起退意。

“沈鸠啊,您看看这山那么大,我们还不晓得您所谓金国国师墓是什么地方啊,要不要我们明天再来,找好位置再想法子下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