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年下
陆羽睁开眼睛：“如果没这个事情，我现在应该和她在三亚。”
白秋露出‘我懂得’的表情把脑袋缩回去。
好一会儿后，白秋问道：“她性格怎么样？”
“安静，倔强，偶尔有古灵精怪，有些感性，但理智的时候又让人看不透。”
陆羽回忆着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丫头，尽可能的描述着。
直到这个时候陆羽才突然发现，只是经历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开始有些不记得当初遇见时候的事情。
白秋伸手朝向窗外的火光：“她最后在哪儿？”
“川蜀，云溪。”
这是陆羽最后知道的地址，那是个有些偏僻的地方，他去过几次。
起初去只是为了想见她，本以为以后还有更多机会见面，最后见过后开始变得随性。
直到灾难前的几天，他收到朋友消息，她已经和其他人订婚，不久就会结婚，问他要不要做点事？
陆羽起初还纠结着，最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性子去婚礼上，也许是老天看不过去，来了颗陨石阻止他。
“挺远。”白秋说完，又说起她去那边玩儿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陆羽当起聆听者，不过白秋话里话外都是在骂她的老公是个混蛋，是个白痴。
虽说没有脏话，但字字诛心，文化人骂架，这不得拿着本永乐大典都找不到典故出处。
在白秋的说话声里，陆羽带着苦笑闭上眼睛，当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传来不只有说话声，还有呜咽声。
楼下就是感染者扎堆的地方，大门口被陆羽焊死保证安全。
这里的隔音很不错，白秋听不见，可陆羽五感敏锐，好在时间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
白秋自顾自说了半个小时，发现没回应，探过脑袋看出去，陆羽已经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陆羽，白秋气的四处看了看，捡起两颗米粒恨恨地扔过去：“老娘说这么多，你居然睡得着？”
陆羽依旧没有反应，白秋气着翻身到自己的沙发上蒙头大睡。
沙发上，陆羽睁开眼睛，捡起脸上的两颗米粒放在嘴里细细抿着。
“脏脏吗？”
.........
..........
末日里的时间度日如年，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煎熬着。
有人过的不好，为了吃的能背叛任何人；有人能为了洗个澡浪费水资源，处境各不相同。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
这期间陆羽和白秋一直居住在商务楼顶层的位置，调试出电台设备，监控设备收集消息。
虽说好几次险些被发现，好在有感染者打着掩护，还有陆羽做的伪装，几次都化险为夷。
三个月时间里，火浣组织真的和密语展开厮杀。
他们的战场波及柳城市几个大区，其中大部分都在免南区。
火浣和密语的交手是很多独自组织喜闻乐见的。
白秋和陆羽也在这三个月里见识到了密语者的强大。
他们的每支队伍里至少有两个进化者同行，而且都是内外同时存在。
陆羽曾亲眼见过火浣领袖和密语者的交手，火浣领袖几乎被碾压，最后还是得花狸猫救下。
那次之后，火浣也变得安静些，主导权被捏在密语手里。
不过让陆羽出乎意料的是，十二个密语者的实力居然这么强的离谱。
现在已经入冬，各地都冷得很，活人的日子更难受，就连感染者的活动速度也慢下来。
在不能开灯的地方，陆羽和白秋的日子只能算是勉强过得去，靠着暖手袋捱过最冷的时候。
落地窗前，陆羽捧着热水杯眺望：“今天开战第二场了。”
凝冰的江面上火浣和密语的小喽啰们开着快艇开战，各个挥舞着武器，叫嚷地很厉害。
陆羽好几次靠近去看险些被发现，得亏最后躲得及时才幸免于难。
“都是些小打小闹。”白秋见惯后也淡定很多。
要说最大的一场厮杀，就是两个月前在免南区老城区的那次。
十二密语者出来了六个，火浣联合其他两个独立组织对他们六个围剿，差点成功。
要不是关键时刻那个神秘的天王出现，那六个人保不齐都会死在那里。
天王只出手一次，大手一挥，冰火两重天，简直像是仙人，像是小说里的修炼者。
老城区的大火烧了足足十天才被熄灭，周围游走的感染者也被焚烧成干尸，恶臭味传遍满城。
........
.......
九个月前，陨石之夜。
呲溜！
一口热咖啡入喉，李尚觉得提起了些许的精神，双手搭在栏杆处，目光所及之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内传来了电话铃声。
李尚走过去，顺手放下杯子，看了看电话上记录的名字，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
李尚率先开口：“喂？爸。”
“家里的人都回来了，你不是说工作忙，回不来吗？我打个电话问问。”电话那头传来了带着关切的声音。
“我没事，等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值守的人回来了我就回去。”李尚笑道：“今年可得少喝点儿酒，别听老舅他们的。”
“好好好，等你回来了，我亲自给你下厨。”李爸连连说着。
话语声落下，两父子间沉默了下去....等好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微微叹息声，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李尚听到了。
李尚摸了摸鼻子，说：“爸。”
“欸？”李爸笑着。
李尚犹豫了一会儿，干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记得到时候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出门给你去买菜，都做你爱吃的菜。”李爸笑道。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叫喊的声音，李尚听出来，那是妈的声音，但不是亲妈。
他从来没叫过一声，心中有道坎，他跨不过去。
“爸，该吃饭了吧？”李尚笑道：“记得别喝酒，儿子过两天就回去看您。”
“好好好，那我先挂了，拜拜。”李爸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结束了通话，李尚看着手里的手机，沉默着走到电视前坐下，背靠着大床。
而就在下一秒，一束红光穿透云层，直抵地面，强光照射下，整个房间内通透红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