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闯入者!
老城区。
踏踏踏~~~
苏白健步如飞,达到十五点速度属性的他现在就像一俩高速行驶的摩托,横冲直撞。
“负责人,检测结束,世界已沦陷。”
这句话如鬼魅般缠着苏白,他想不通,时间为什么提前了?
前世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出现红月感染者,人类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生活。
而现在,直到九点才会爆发的红月感染却提前了,而且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重生导致的原因?
苏白思绪紊乱,脑袋里就像是有无数条线纠缠在一起,可能性太多,却始终找不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踏!
突然,飞奔的苏白脚步猛地一顿,十三点的力量属性直接一脚将水泥马路踩踏开裂。
望着眼前的一切,苏白身体微微颤抖。
苏白是从拆迁区赶来的,经过一段无人的废弃马路,入眼就是老城区紧凑的房屋街道。
这个时间点,理应是人来人往,大妈们买菜做饭,家里的顶梁柱匆匆忙忙乘车去上班的场景。
而现在,苏白远远望去,只看到黑烟裹挟着赤红的火焰升上天空,原本唠家常闲聊的街道变得血腥一片,死不瞑目的断手断脚的尸体横在路边,鲜血汩汩流淌,泼墨般染红了街道,老人、小孩、女人、男人,全都成为了这副血色画布的点缀。
“哈哈哈!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不远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跪坐在一具尸体旁,双手握着一把菜刀,一刀又一刀的劈砍在尸体上,嘴里发出疯子般的笑声。
这不是列外,光是这一条街,疯了的不下数百人。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楼房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还有红月感染者疯魔般的嘶吼。
砰的一声,一个没有受到红月影响的女人忍受不了这地狱般的场景,大叫一声从楼上跳下,刚好落在距苏白十厘米处。
骨骼断裂,内脏炸开,大量的暗红色血液混杂着细小碎肉喷溅到苏白的脸上。
苏白默默的注视着一切,没有作声。
上一世,也是这样,红月降临,人类疯了,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
“艾嘉,警察呢?”
苏白迅速恢复冷静,问道。
裤兜里的手机传来艾嘉的声音:“负责人,目前江城各区域五十所警局中,四十六所警局已全部感染沦陷,三所警局被暴动的红月感染者包围,剩下的老城区河明街警局中所有警务人员全部身亡,死亡原因是出现了一名警察红月感染者。”
“我知道了。”
苏白眺望着远处燃起的熊熊烈火。
每秒一千万人的增长速度,两千五百多万人口的江城只需要两秒半就会全部感染。
纵使江城警局所有警员全部加起来,也无法控制两千多万人的暴动,何况内部当中也会出现红月感染者,这无疑是雪霜加上。
跨过女人的尸体,苏白捡起一根锈迹斑斑的断裂钢筋,缓步走了过去。
“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嘿嘿……都得死!”
蹲在街道上,男孩拿着菜刀不断砍着那具模糊不清的尸体,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尸体的面容被血渍与污渍覆盖,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刀刃劈砍切割的伤口,内脏混着血液流了一地,只有头皮上连着的长发证实了这是个女人。
苏白路过男孩的身边,裤腿传来拉扯的力量。
男孩一只手拽着苏白的裤脚,抬头望着苏白,对着他露出一个嘴角渗着血的微笑:“请问,你要让我上补习班吗?”
苏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也要逼我弹琴?逼我唱歌?!逼我画画吗?!!”
男孩没有得到苏白的回答,反而越说越激动。
渐渐的,男孩的微笑逐渐转变为愤怒,他像条疯狗一样狂吠。
“你们为什么都喜欢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儿!我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去做?!”
“为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男孩彻底失控,双目血红,一只手拽住苏白,另一只手举起菜刀,朝苏白砍来。
“你们都得死!都……”
铿!
钢筋重重插入地面,坚硬的水泥路裂开了大量的手指粗的裂缝,四周的暗红血液顺着缝隙流淌过来,好似一条条红色小溪。
钢筋上的血液缓缓滴落,最终与小溪融合在一起。
苏白冷漠的看着迅速壮大的红色溪流,没有丝毫的其他情感。
末日的杀戮,早就让他练就了一颗坚硬如铁的心,对死人麻木。
“负责人,检测到苏晓晓小姐出现危险。”
艾嘉冷漠的电子声突然从手机中传出。
“发生什么事了?”
苏白内心猛地一沉,焦急问道。
艾嘉自从出现,就被苏白授予了重任,要求它时刻监视着家里情况,一旦出现意外,立刻汇报。
而这一切,正是通过苏白安装在客厅的监控达到的。
由于苏白每天大半时间都在外头,只能留下苏晓晓一个人在家里带着。
苏白为了时刻了解妹妹的情况,不至于被不法分子闯进来,特意安装了一个微型监控,正对着客厅大门。
一旦有人试图闯进来,就会被监控拍到。
艾嘉继续说道:“通过您安装在客厅的监控,我发现客厅大门出现不规则抖动,疑似有人试图强行闯入。”
砰!
苏白一拳打爆一名试图靠过来的红月感染者脑袋,发疯似的朝着中正大街跑去。
……
中正大街。
成和居民楼。
三楼的楼梯拐角处,干净的地面被楼道上滴落的血水浸透,倾倒的垃圾杂乱的丢弃着。
一个男人拿着只剩半瓶的啤酒,脚步踉跄,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扇刷了黄漆的木门前。
咚咚咚~~~
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好不容易摸着了门,有气无力的敲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咚咚咚~~~
男人醉倒似的靠着木门,手掌摩挲着开裂的油漆,用力的拍打:“赵梅……开门!”
没有回应。
“快开门!”
“赵梅!你到底听见没有?!”
男人逐渐不耐烦,他拍打着木门,想要进去。
楼上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还有孩童的哭泣声,周围的一切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在男人耳边嗡嗡作响。
砰!
男人变得暴躁,他开始用脚踹木门。
“开门,赵梅!我让你开门!”
砰!
男人的瞳孔渐渐变红,周围嘈杂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他越发烦躁,用壮硕的身体重重的撞在木门上。
木门吱呀作响,链接的铰链开始脱落,钉入木框的螺丝钉被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