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身涉险闯敌营
“这是后花园的围墙，只有九尺多，不到一丈的样子，这是关押鳌拜的石屋，外面有十六个卫士，两个卫士首领，石屋大门是铁铸的，门栓和锁头都有酒盅粗，如果没有钥匙，急切间很难打开……外面民房的这个院子驻扎了一队前锋营侍卫，这里驻扎了一队骁骑营……”
孙昊拿着一根炭条，在纸上边画边讲。他周围凑满了一圈人头，青木堂的好手们人人屏气噤声，聚精会神，听他讲解康亲王府及周围的布置。
“嘶……有点难办啊。进去好说，外墙里面就是后花园，又这么矮，怎么也跳进去了，可这铁门和门锁怎么办？”高彦超道。
“撤退也好办，从这几个院子前门进后门出，都能转到另一条街，再这样……这样……应该就可以甩掉鞑子追兵了，就是这石屋子不知道怎么进去？要是拖上一会儿，鞑子反应过来，就危险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知道那两个首领身上会不会有钥匙？”
玄真道人拈须摇头：“不可冒险，万一钥匙是掌管在别人手里，他们身上也没有，那咱们只能退走，下次就更别想攻进去了。”
孙昊道：“再不还是我去吧，昨晚我看了，园子里有一棵梧桐甚是粗壮，枝叶茂密，我穿咱们青木堂的青衣，用徐大哥的缩骨功把身子缩小些，趴在树上，只要没人上树，应该就不会被发现。现在已快天亮，来不及了，晚上我就再去后花园。哥哥们在外面民房埋伏，明天如果有人给鳌拜送饭，或者来人提审，打开了大门，我立刻就发信号，同时杀过去不让他们关门，哥哥们也一起杀入，就没问题了。”
“缩骨功？”徐天川瞪着眼，不可置信道：“你这么快就练成了！”
孙昊嘿嘿一笑，运起缩骨功，浑身肌肉扭动、拉紧，骨节喀啦啦一阵响过，整个人就变小了一圈。臂骨腿骨之类的长骨头不可能变短，但各关节之间的空隙却是能压缩的，每个关节各压个几毫米一公分，就能凭空矮上好几公分，特别是躯干部分，关节和骨头缝隙多，可以缩得更小。
众人啧啧称奇，不过既然是发生在孙昊身上，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也没太过于惊讶，贡献的佩服电量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法子好是好，可佑穹孤身陷营那么久，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李力世担忧道：“孙家只剩你一根独苗，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以后怎么向总舵主和故去的督师老大人交待！”旁边有几人也心有戚戚，点头附和。
“李大哥，我知道你和哥哥们都是爱护于我。”孙昊脸色一正，大义凛然道：“可若我明明有能力去做，却畏缩不前，那才是丢了孙家满门忠烈的脸面，也让师父他老人家和三位捐躯国难的师兄蒙羞！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关安基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声道：“虽然最后一句掉书袋我半懂不懂，但前面的话都没错！大好男儿，正该如此！明日我定不让佑穹少了一根汗毛！”关安基功夫既好，排兵布阵的经验又丰富，堂里有什么武力行动，基本上都是他策划战术安排，并亲自带队。
大伙儿散了后，孙昊回去好好休息了一天，当晚就又蒙了面，用一块黑布包了头，重返康亲王府，伏在了后花园那株梧桐的树冠中——没办法，他经过系统微调，现在已经变得相当英俊了，又蓄了一头长发，特征太明显，如果不把帅绝人寰的脸和满头秀发遮掩住，今后在北京城就别想到处浪了。
整整一天都没什么动静，他也耐心地伏着没动。他知道鳌拜的饭菜根本不需别人送进石屋，都是直接在石屋内的廊下灶台由一个老仆煮的，他等的是韦小宝来开门，为的也是拿到他的匕首破开鳌拜牢房的铁门或者窗户上的铁栅栏。
在树上伏着，别的都还好说，他内功已颇深厚，一两天不吃饭不喝水也不打紧，就是尿尿不甚方便，只能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让它顺着树干流下去。好在因为后花园关押了鳌拜，除了石屋那边的侍卫，也没什么人来后花园闲逛，倒不怕被人发现。眼看着都到了酉时，天都已经有些黑了，石屋外的侍卫点燃了火盆，他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会不会因为他的蝴蝶翅膀，韦小宝今天不来了？
正想着，后花园的入口传来人声，八名王府卫士和四名御前侍卫拥着一个穿太监服饰的小孩儿来到石屋门前，说了几句话，一名卫士首领率众卫士向那小太监躬身行礼，打开铁门上的大锁，推开铁门，请他入内。
终于来了！
孙昊看得分明，陪着韦小宝进石屋的只有一个卫士首领，剩下送韦小宝来康亲王府的四名御前侍卫、二十四名王府卫士、一名侍卫首领都在屋外，其中门口只有两人把守，大概是韦小宝特意吩咐过，只让一个人进去给他带路，免得里面人多了他不方便下毒。
孙昊散去缩骨功，喀啦啦地舒展开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拿出一个爆竹，吹亮了火折子点燃，将爆竹往枝桠缝隙一塞，抽出腰间长剑，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往石屋的方向斜斜滑去。
“什么人！”
天色尚未全黑，一名御前侍卫的眼角余光发现了扑来的黑影，当即叫了出来，手刚刚放上刀把，眼前便是一黑。
“噗”地一声闷响，孙昊携着从高处使出千斤坠产生的重力加速度再加内劲，一脚将他整个脑袋踩进了胸腔，脚下一蹬，将这侍卫尸体踢得飞出的同时，身子借力在空中转了个向，往打开的铁门飞去。这两下兔起鹘落，迅捷非常，门口左右两边那两名王府卫士刚将腰刀拔出一半，孙昊身体在空中陀螺般滴溜溜转了大半个圈子，长剑在旋转中拉出匹练般的银光，从左到右掠过二人脖颈，干净利落将他们杀死，往前一蹿，直扑进洞开的铁门里。
“有刺客！”
“站住！”
“来人啊！”
门外的众卫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喝斥，“啪！”地一声，梧桐树上的爆竹也在这时炸开。虽然只是个小爆竹，但响亮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出两三百米还是没问题的。万一爆竹没响……也没关系，他怀里还备了一大串，往火盆一扔，无非就是晚个几秒十来秒而已。
刚冲进门，陪韦小宝进屋的卫士首领听到外面的喝斥，正好跑出来查看，两人迎面撞上。那卫士首领万万没想到石屋外有那么多人，却在短短几息内便让一个蒙面包头、一看就不是好来路的家伙冲进了屋子，大惊之下，就想拔刀。孙昊长剑闪电般一伸，在对方脖子上唰地一拉，那侍卫士首领咽喉鲜血狂喷，往前扑倒。
孙昊立刻转身，身后的大门口已经出现了三名持刀侍卫，后面还有十几二十人，正想一鼓作气涌入，孙昊脚下一勾一甩，那卫士首领的尸体呼地飞向门口，将当先那已将半个身子抢入了门中的侍卫撞飞出去。孙昊顺势抢上，长剑舞成一团剑光，封住门口，叮叮铮铮的脆响连绵不断，让另两人不得寸进。这二人是送韦小宝前来的四名御前侍卫中的两个，武艺比王府的卫士强得多，两把刀舞得水泼不进，孙昊一时半会还杀不了，不过那两人也冲不进来，后面的王府卫士只能举着刀大声呼喝，在二人背后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