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屠狗辈
第三章 屠狗辈
洞察技能使用之后，许东忽地发现门前那条与自己直线距离不足十米的守山犬忽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朵，鼻子尖本能地轻轻扬起，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要从空气剥离出有用的气味信息。
这一发现，使许东暗暗心一凛，尽管他只是暗窥探，但这条黑卷毛大狗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异样。事实上，它正向着许东所在的房屋走来。
走到近处，许东才真正意识到这种大型犬只的巨大。只是站立着的时候，它已经有成年人腰部的高度了。也就是许东上辈子见过的大白熊或者阿拉斯加犬，体格上才能够与之相比。更何况眼前这条黑卷毛大狗长着一双角眼，更显得凶神恶煞，这种彪悍的气息，似乎只有德国黑背或者斗牛犬这类凶狠的家伙才能相比较。
许东不由自主地屏呼吸，大气都不敢透一口，生怕自己的气息或者味道引起对方注意。他倒不是太过害怕，只是有点担忧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旦双方接触，很容易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从而惊扰其他的大狗，引发不可预料的恶果。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这脚步声出现的瞬间，门外那条大狗顿时放弃了探索的念头，转身就跑开去。
听那脚步声，却不是守山犬四肢奔跑，分明是穿着布鞋狂奔的动静！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许东立刻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出去。
不多时，一个看起来相当强壮的年男子，同样身穿粗糙深蓝色布衣。他一路狂奔而过，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鞋袜，统统都染着刺眼的血红，许东甚至可以从被拉扯得宽松的衣衫下，看到四个狰狞伤口。这些伤口无一例外都在流淌着大量鲜血，正是这些鲜血，将男子的衣物染红。
就算用菊花来想都知道，这些伤口的制造者，肯定就是撵在男子**后头，仍然不忙寻找机会狠咬一口的六七头壮实守山犬！
忽地，那头之前从许东门口停留过的黑短毛守山犬从斜刺里奔跑出来，四肢伏地一扑，居然跳起足有将近两米的高度，滑过一条抛物线，在这个过程里，黑短毛守山犬调整前爪，两者接触的瞬间，竟是狠狠按压在那年男人的肩膀上。
坚硬锋利的爪子撕拉一声划破衣衫，又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奔流出来。
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打断了前进步伐，又因为这是从侧面而来的撞击，却是被狠狠撞跌在地上。似乎知道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年男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狠狠反手一木棍抽在那头黑短毛守山犬鼻头，只听啪嗒一声，守山犬同时发出一阵哀鸣，然后就看到两条鲜血从鼻孔里喷射出来！
其他守山犬觅得机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上去，迎着跌倒在地上的年男人就是一顿凶残的撕咬。
裂帛声，惨叫声，血肉撕裂声声声入耳，就在许东眼皮底下，这个年男人竟然被生生咬得开膛破肚，就连一截肠子都被一条守山犬扯出来，叼在嘴里生怕被抢夺似的扭头就跑，却不知道反而后面的肠子都拖到地上，引得两头守山犬上前争夺去。
只不过这个年男人也是强悍，垂死之下居然也找到机会拉到两只守山犬垫背。
杀死年男人，守山犬顿作鸟兽散，继续寻找下手的对象。
这一幕，被隐藏在窗后的许东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觉头皮发麻之余，心有一把怒火腾的一下烧了出来。
许东抿着嘴唇环视一周，从角落处找到一把坚硬的小铁刀。铁刀锈蚀得厉害，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刮不掉的斑斑锈迹，而且刀口极钝，即便用手指狠狠划过，也无法割破一丝油皮。而小铁刀唯一的优点，便是坚硬和尖锐。
找到一把趁手武器，许东开始在现场布置起来。先是费力将水缸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窗边，然后又在窗户开关处布置一番，接着手脚并用爬到横梁上，一副淡定的等猎物上钩的表情。
没多久，一只守山犬出现在门外，说来真是巧合，正是刚才那条黑卷毛。许东毫不犹豫地对准它丢出一个洞察技能。刚才对它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明显能够看到受法者作出警惕的动作，这时候故技重施，立刻吸引这条守山犬的注意力。
这条守山犬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的脚步格外轻缓，落地之时根本没有多少声音，可以想象一旦它们进入山林之，真是如鱼得水一般难以对付。它很快走上台阶，来到门口前面。
守山犬尝试着用鼻头顶开乌沉沉的大木门，却被木门挡了去路。估摸这家伙之前也不是没干过横冲直撞的野蛮勾当，后退一步后就四条腿一蹬，一头撞向木门。然而这扇两开的乌沉沉木门却比它想象要坚硬得多，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完全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倒是将它震得有点恼怒。
本就受伤的黑卷毛守山犬心头邪火腾起，连撞两下，却依然无法破门而入。正急得发出嘤嘤的叫声，忽地见到一旁有一扇窗户。
这一扇窗户距离地面足有一米四的高度，守山犬直接人立起来便可够到。它尝试着用鼻头顶一顶，感觉不是那么紧凑结实，很快又退了回去。却是一副蓄力猛扑的前摇动作，看来是打算破窗而入了。
它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落入许东布置的陷阱之。
守山犬四肢猛动，冲刺步后扑出，一头撞上窗户。
许东早已经看准时机，一手把窗户的楔子拔出来，木窗应声而开，被大力狠狠撞向墙壁发出啪的一声动静。也幸亏此时村庄之到处都是狗吠人叫的声音，因此许东也不怕这些小动静会引起其他守山犬的注意。
这头扑入窗户的守山犬迎面忽地一黑，紧接着只觉得徒然刺入一片冰冷的**之。它是以头朝下的姿势进入，落入水缸的时候自然是脑袋向下**朝上，根本都没能发出一声呼喊。
就在这时候，许东已经矫健地从横梁上跳下来，顺手快速将窗户关上，以免泄露更多的动静。与此同时，落入水缸里的守山犬好不容易调整好姿势，一个狗头噗嗤一声从那存放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污水里冒出来，鼻孔里还喷起两条水线，看起来却是异常滑稽好笑。
而它又骤然落入陌生境况之，少不免是一阵惊慌失措的乱动，倒是溅起大量水花，分明一副落水狗的凄惨模样。
这头守山犬扑腾着正想发出吠叫以此呼喊同伴的时候，没想到却有一个年轻的人类狞笑着扑了过来。这一幕，没有来让它联想到逢年过节时候那些饥渴的人类……
痛打落水狗！
许东根本不等它吠叫出声，一手把它伸出来的脑袋用力箍，另一只手的铁锈小刀狠狠一刺，只听噗嗤的一声，便势如破竹刺入颈脖深处。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怀里的守山犬浑身一抖，然后便剧烈地挣扎起来。
只见许东一咬牙关，联想到刚才被它们生生咬死分吃的年汉子，眼睛充血似的一片通红，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给我去死！”
刺入颈脖的铁锈小刀疯狂地搅动着，无论是喉骨颈动脉或者支气管淋巴结，在一番搅动下当场一片血肉模糊，还有大股的鲜血从伤口处奔涌，又落入水缸之，泛起恶心的猩红，连空气里都弥漫出刺鼻的腥味。
嘤嘤！
垂死之下，这头守山犬爆发出惊人的凶狠，蓦地扭转脑袋，幅度之大甚至能够听到脖子肌腱筋肉拉扯断裂的声音，然后大嘴一张，狠狠咬在许东的手臂上面。
若不是许东感觉不对劲，一方面加紧铁刀搅拌的力度，另一方面则快速缩手，很可能就被咬出深深的伤口。尽管如此，他的手臂表皮还是被尖锐的牙齿刮出两道红色的印痕。
最后，这足有四十公斤的守山犬只能从喉头深处滚动出痛苦的两声，身躯便徐徐松软，不甘心地死去。
许东抛下犬尸，任由它沉入水缸，便急忙趴到窗前，待发现这里的动静没有引来其他守山犬，才缓缓松一口气。
第一次屠宰牲口，许东心头难免泛起一阵恶心。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落在了洞察技能上面，没想到的是，洞察技能的熟练度条居然上升了一点。微微思索，他就明白了。如此看来，重复洞察同一物种是无法获得熟练度的。
另一方面，任务适应性生存的最下方，也出现了一个数量条，显示许东击杀的守山犬数量为1。
杀掉了第一条守山犬，许东的精神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他故技重施，不断通过洞察技能来挑衅引诱。在洞察技能的使用之，他也渐渐摸索出一些技巧，譬如有效距离，譬如如何使被施法者察觉不到。
不过区区半个小时，这座小房子里已经堆积了整整十条守山犬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许东直欲作呕。尽管屠狗的陷阱简单快捷，但新手入门的他难免会出现失误纰漏。幸亏他特意创造出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即便失误之后，最坏的结果都不过是形成一对一的局面。
因此，面对最后一条躲过了陷阱的守山犬的时候，许东还是付出了一些代价才将之杀死。
他的手臂**急了的守山犬狠狠抓了两把，足足厘米长的伤口皮肉都翻卷出来，即便只是普通的皮肉伤，也痛得他呲牙咧嘴好一阵子，狂骂粗口。
在许东屠狗的时候，村庄里此起彼伏的狗吠人叫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得稀疏低落，偶尔有零星的声音传出，大多是守山犬独有的吠叫声。他靠在窗前打量门外的光景，发现路上除了一片狼藉仓惶，已经在没见到那些守山犬了。
想了一想，这个地方不再适宜设陷阱埋伏，他抿着嘴唇思索一下，既然这处地理位置的优势荡然无存，便干脆选择放弃，推门而出。
走出去之后，许东下意识抬头看一看天空，这片天空比想象还要湛蓝清澈。然而当他注意到这座村庄的情况后，忍不轻轻叹一口气，几乎每一间房屋的门口都沾染着刺眼的血迹。
除了无法言说的凄凉惨烈，便是令人心寒的安静沉默，只有屋檐处偶尔被风吹动摇晃的腊肉不时响起艰涩的声音，以及房屋背后的鸡舍传来的咯咯声，还能给人留下一丝相对美好的遐想。
可以想象，被守山犬这么一阵袭击，这条村落已经离破败不远了。
忽然之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激烈的犬吠，期间还有一把一听就叫人耳膜都好像被镇痛了的狂烈暴喝。这一声嘶吼，如果许东的耳朵没有听错的话，却是出自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许东只是抿了抿嘴唇，便循着声音狂奔而去。
这座村庄的规模看起来似乎曾经繁荣过，房屋的数量少说也有百十来家，许东还路过了一家已经破败的酒馆。这座村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因，逐渐褪去昔日的荣光，以至于呈田字状分布的大量房屋都没有人居。
村路并不复杂，大路只有两条，一条竖直，一条横过，形成一个十字，房屋就是沿着主干道有序分布着。
左拐后，许东很快就发现了一座格外高大宽敞的大房子，房子门口是那种漆上朱红色颜料的双开大门，看起来有一种乡下土财主的气派。不过大门紧闭着，从许东的角度可以看到围墙后有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家伙正在不断张望，脸上一片又急又怕的复杂表情。
在这座院落的门前，有一个长得格外粗壮的大汉正在疯狂挥舞着手的铁棍，即便相隔甚远，许东依然能够听到铁棍横扫竖劈之时，擦过空气所发出的呼啸声，铁棍所过之处，对于守山犬来说真是非死即伤，也因此，他身前两米范围内，诡异的露出一片空地……
不！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数不清楚的犬尸，红色的鲜血大量流淌渗透入褐色泥地之，形成恐怖夺目的惨烈景象。
然而当看到大汉周边的那些汹涌的守山犬的时候，许东已经猛地捂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吃惊之下不由失声叫出来。
尼玛，那群守山犬的数量竟然超过了十只！其还有一头毛色金黄蓬松，跟金毛寻回犬差不多，却有着比大白熊还要强壮的身材的大家伙，鹤立鸡群在狗群之，对着那个大汉虎视眈眈！超凡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