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倔强了,给朕当舔狗吧

高俅混迹朝堂多年,何尝不知道皇帝板着这么一副驴脸,准没好事。

可他还是强作镇定。

因为他已经不做太尉好些年了。

没有乌纱帽之后,官员们也很少给他送钱。

他也极少跟朝堂上联系。

在汴梁城东置办了豪宅,又纳了两个美颜妇人做妾,日子过的贼水灵。

所以,即便皇帝挑刺挑在自己身上。

那他也笃定,前朝的事,扯不到自己。

啪!

赵烁将手中的册子砸在桌子上。

姑息养奸!

大宋真的是姑息养奸!

下面的高俅身形一颤。

“不知陛下深夜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赵烁咂了咂嘴。

心想:我找你当然有需要了。

指示让你这个老小子回到二十一世纪,带领足球冲出亚洲,问鼎世界,你能做到吗?

让你驱逐鞑虏,光复大宋,你能做到?

让你罢黜贪官污吏,惩恶扬善,你能做到?

做个屁!

呸!

越想越气的赵烁啐了口唾沫。

这一下高俅更加懵比。

“陛下,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指示也没有,就是跟你提个醒。朕受到了针对你的举报奏折,厚厚的一摞。”

赵烁拍了拍桌子上的文件,故作泰然的盯着高俅:“有人说你执掌禁军是意图谋反。”

“啊?老臣冤枉呐。”

高俅顿时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真的是冤枉的。

至少他是这么感觉的。

因为当年他作为苏轼的小秘书,在苏轼身边熏染了一些手艺。

写的一手顶呱呱的毛笔字,还深谙音律与诗歌。

可以说是经常陪着苏轼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后来,苏轼将他介绍给好友王晋卿,那是个大人物,官拜小太尉。

高俅稀里糊涂的就用嘹亮的歌喉征服了王太尉。

后来就跟在王太尉身边,做起了抄抄写写的文职秘书。

这个人生的转着,他是懵的。

再后来,他跟着王太尉去端王府,凭借高超的蹴鞠技法,征服了端王。

然后就稀里糊涂的成为太尉了。

短短几年,登上人生巅峰。

高俅还是懵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仕途会如此畅通。

后来掌管禁军,他也是懵的。

慢慢的他觉得这个时代就是吃喝玩的时代。

所以才逐渐放开心神。

光自己玩,无趣的很。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一来二去,高俅便带着禁军廷尉们开办蹴鞠培训班。

举办蹴鞠比赛,还为此退出来什么黄金战靴。

一大批足球爱好者凭借高俅晋升到更好的岗位。

导致大宋汴梁城的禁军,随便一人都具备参加世界杯大赛事的超高水准。

现在!

高俅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统领的禁军一门心思玩球,咋玩着玩着,到了陛下这边就成了意图谋反了??

行,就算陛下欲加之罪。

就算我真要意图谋反?

我也没那个实力啊。

毕竟,谋反又不是比拼球技,那得看战斗力。

禁军都被我带成战五渣了。

我拿头谋反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高俅跪在地上,委屈的直摇头。

赵烁看着委屈巴交的高俅,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老臣拳拳之心,对大宋忠心耿耿,此情天地可鉴,鬼神可证。”

高俅被自己这番话术感动到了,表达核心思想的时候还抹了一把鼻涕,擦了一把老泪。

他现在难得赋闲在家,女人热炕头。

可不兴出事啊!

“你的忠心朕懂得。可是,你为先皇准备禁军护他南行,意欲何为?”

赵烁说的是自己黄袍加身当夜,宋徽宗就带着童贯难逃。

高俅也想去来着,结果没赶趟。

所以就派了亲信跟随宋徽宗。

这一跟随,那就不是简单的护驾了。

而是高俅授意他的亲信将大宋黄河以南大片国土的税收全部垄断。

美其名曰是为了孝敬徽宗,实则他跟童贯是打算另起炉灶。

念及于此,赵烁直接开门见山:“高俅,朕跟你说了吧,你做的那些朕都知道。”

“你跟童贯虽是先皇的卧龙凤雏,可你们二人八字犯冲。”

“我断定,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打起来。”

“到时候童贯身死,你高俅在汴梁城内的官职也将不保。”

赵烁一番言语,说的高俅汗流浃背。

他跟童贯之间的派系斗争已经持续了好些年。

现在正是白热化的阶段。

童贯的党羽恨不得将他扳倒,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陛下,老臣也是个受害者。”

“呸!”

赵烁一口唾沫直接怼了回去。

高俅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

片刻后,赵烁说道:“高俅,朕念你多年为大宋效劳,也有一些功勋。所以你另起炉灶的事情,朕不是不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不过那毕竟是掉脑袋的大罪,你说朕该如何安置你?”

“陛下,老臣……”

高俅不知所措,一张贱嗖嗖的奸臣脸顿时老泪纵横。

“陛下,老臣懊悔,可老臣并没有南下。这足以说明老臣的心还是向着陛下您的啊。”

赵烁略感一点恶心。

不苟言笑道:“当真心向朕?”

“老臣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行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还有人弹劾你中饱私囊,拦截军饷,这事你做何解释?”

高俅顿时无语。

恨糟糟的咬了咬后槽牙,心里直接骂娘。

这TM的谁弹劾的老子啊?

大宋军伍贪污个三瓜两枣,那不是跟河水一样平常吗?

谁?

是谁给皇帝通风报信的?

出来,老子打死他!

心里如此啐骂,嘴巴却相当老实。

“陛下,老臣两袖清风,不知谁给老臣扣这屎盆子。”

“军饷自古是国之根基,老臣岂能插手?也不敢插手。”

“倒是我大宋军队贪腐之事,老臣略知一二。”

“哦?”赵烁眉梢一簇,抬手示意:高卿继续!

“老臣做太尉,统领禁军那几年。京师倒是干净,鲜有军饷黑幕发生。但是大宋各地驻军,情况复杂。”

“陛下可知,我大宋军队派系复杂,往往朝廷任命的将军,人在京城,可是他管辖的军队却远在关外。”

“这便形成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处境。”

“爆发战事,这是败军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