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鲛人
整个主墓室内寂静一片,这才探龙鳞地宫,沐家损失不小。
“放开她!”
沐秋瞬间切换到南崖。
对面的高台上,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衣的男人,用珊瑚制作而成的小刀顶在沐洛灵的脖子上。
他头顶有两个微小的龙角,水蓝色长发飘散在身后,满脸戾气,脸色惨白,唇色通红。
下半身由长衣遮掩着,无法辨别他是鲛人,还是亡灵。
“沐家人,你现在放下武器,还能活着离开。”
“你放开她,我们谈谈。”
南崖缓缓起身,双手背后,左手掌的伤痕正在愈合。
“你不刚才的那个小子!你是谁?”
他忽然变得激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手上微微用力,尖头划破点沐洛灵的皮肤。
洁白的肌肤上,鲜红的血点,顿时将南崖和沐秋二人同时吓了一跳。
“放开她!”
空气中同时响起沐秋和南崖两个声音。
“嗯?沐家滋阴术?嗬,原来是为了你?”
那人居然能听出两个声音。
“此话何意?”
南崖不悦。
“你们为什么来,我就是什么意思。”
那人故意卖弄。
话既然不挑明,南崖自然不好现在出手。
于是,沐秋的身体一震,瞬间切换回来。
“不过是有人想要我们来这里走一遭,借点您家里的物件,仅此而已。”
沐秋也学着打起官腔。
“我家里?”
那人顿时被沐秋的话逗笑,仰头放声大笑。
就在此时,南崖从体内控制力度,大手一挥,掀起一股飓风。
顷刻间,飓风将那人和沐洛灵一起吹翻。
同一时间,沐秋切换到南崖。
他瞬间飞过去,稳稳的接住沐洛灵,身体一转,将其放在一旁的地上。
只见,那人被飓风直接掀翻,正好掉在石板路中间的空槽里。
此时,他那长衣下的巨大鱼尾突然暴露在空气中。
青紫色的鱼鳞?
这是被严重虐待后,遗留下的颜色。
南崖打眼一看,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嘀咕道:“什么人能对鲛人下如此狠手?”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那鲛人忽然大叫起来,不停的用长衣去遮掩下半身的鱼尾。
“锁筋诀?”
南崖上前一步,盯着鲛人的鱼尾惊呼。
“我……你不是人,你到底是谁?”
鲛人回头看向南崖,一脸的疑惑和惊恐。
“堕神南崖。”
鲛人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沐家人……居然能将你请到体内?”
仿佛眼前的南崖,是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怪物。
而鲛人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神一般存在的人,居然愿意屈身寄宿在一个凡人的身体内。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弄得这般不堪。”
南崖眉眼低垂,语气十分不友善。
“我?我为何这般?你要问问你身后的沐家认啊!”
鲛人看着沐洛灵满眼杀气,恨不能将沐家人千刀万剐。
南崖居然还真的回头,看向沐洛灵,不过随后眼神却落在地上装死的那个沐家人身上。
“说说吧,你来的目的。”
他对着沐家人说道。
可是,那人躺在地上不做回应,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
鲛人侧头看着南崖目光凝聚之处,对地上那样一个小罗罗丝毫提不起兴致。
甚至有点怀疑,南崖是不是在人体内住久了,有点耳聋眼花。
忽然,地上的那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从地上弹起来,猛地一下飞向鲛人身前,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沐家那人满脸恐慌,看到鲛人的瞬间,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一股尿骚味道散开。
“污秽!”
鲛人极度嫌弃,甩动大鱼尾巴,将那人挥打飞向门外。
“啊!”
那人落地叫了一声,双腿挣扎两下后,便再无动静。
鲛人自古有严重洁癖,哪里见得了有人如此污秽不净。
南崖只是砸吧着嘴,从牙缝间挤出一丝惋惜的声音。
一旁的沐洛灵却看得心惊胆战,眉头就不曾舒展开过,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着暗器。
南崖对着她摇头,随后转身看着地上的鲛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将凶手的眼线打死,是怕小爷知道什么?还是怕你被发现?”
鲛人眼神闪烁不安,嘴上却胡扯:“怕什么,我被禁锢在此地百年,不曾有人活着靠近水晶宫一步。”
说完此话,他猛地抬头盯上南崖,似乎回过味儿来,说道:“我还纳闷,沐家人怎么突然毁约,竟然是为了你!”
此话一出,鲛人自知说多,下意识低下头闭嘴。
南崖耸肩,走进空槽,蹲在他身侧,笑着问道:“既然毁约,那便讲来,与小爷乐呵一下。”
说完,他居然轻挑下颚,做出轻浮的动作。
“你这烂了心肝的!要是这沐家小子得知你是何等嘴脸,看看他还会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滋养你这么个烂东西!”
气愤不已的鲛人指着南崖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形象。
“那是我们的事,你且说你的事。”
南崖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就像一个看戏的郎君。
“你!你……咳咳……”
只见,那鲛人被南崖气得脸上泛起红晕,不停咳嗽。
“你若不愿意自己说,那小爷便直问。沐家人不惜损自家福荫,也要将你钉死在龙鳞地宫,还请了那么多守墓亡灵镇守,肯定不是为了你的眼泪。对吧?”
南崖一语中的。
鲛人虽然不承认,但是他们从不撒谎的本性,眼神早已将其出卖。
“说吧,那慈云山家如何得知你在此处的?”
南崖再次提问。
“慈云山家?不认识,没听过。”
鲛人双手叠交于身前,鱼尾索性舒展开,破罐子破摔。
“沐家用你和守墓亡灵锻炼沐秋?这个代价有点大。”
南崖右手拖着下巴,陷入沉思。
“锻炼一个人?哼,那我也太不值钱了!”
鲛人经不住南崖一激,再次开口说出真话。
他抬手轻轻的打着嘴巴,恨自己不经激将。
“也是,搞你这么一条五百年的大鱼,用来做最后机关的粽子,确实有点不值钱。”
南崖想的差不多,起身站稳,言语中竟是嘲讽。
“你这话什么意思?”
鲛人正愤愤不平。
猛地,南崖手中唤出一把利剑,怼在鲛人的咽喉处。
他那墨绿色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彷如三九寒天。
“说吧,魂合十物你知道多少?沐家的内部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鲛人慌张起来,喉结上下浮动。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