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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严用学校的电话,回了个传呼。
国棉三厂那条线的同事传来消息。他们走访了厂区, 礼堂到苏巧家的二百米没什么破绽。
别说是下班时间,只要太阳没下山,路旁指定坐着退休职工在那里聊天打牌。
昨天下午虽说没人对苏巧有记忆,但按照那几个无聊到“除了坐在路边看行人没其它事儿可做”的老头的说法,如果有人停在路上,哪怕只是搭讪两句,也是一定有印象的。
“她要是什么都没干,只是走路,那可能就想不起来了。”那几个退休工人是这样说的。
然而,在苏巧家前一栋楼,一楼有家住户开了个小卖部,据他讲述,昨晚五点多钟的样子,林巧在他的店里打了一个传呼,并在那等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电话响了,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楚,但好像苏巧和电话里的人吵了两句。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卖部的老板回忆道,“好像有这句!然后声音就压低下去了。”
三厂所有的电话,都是通过厂总机转出去的,公用电话亦是如此。这倒省掉了去电信局的麻烦。那边的民警去厂办查了查,把苏巧打过的传呼号查出来。
刘从严挂了电话,马上按照这个号码,呼了过去。
等电话时候,刘从严想了想,然后让达子守在那,自己则出了办公室的门。
初中楼在高中楼的边上,刘从严沿着墙角绕过去,上楼,爬到四层。教室里传来清脆的朗读声。他抬着头一个个找班级号。
1班,
2班,
3班,
4班,是这了。
黑板上写着英语单词,学生们在底下写着作业,老师站在前面。刘从严从玻璃窗户里找刘莎,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她正埋着头摆弄手上的英语书。
老师看见了刘从严,从门口走了出来,“刘莎爸爸,你怎么来了?”
刘从严迎过去,“正好来办点事儿,所以顺带过来看看——刘莎又闯祸了?”
“你不来,我还正要找你呢?”
刘从严的心一紧。
老师有点激动,“刘莎这样下去不行的,马上就要中考了,她老是旷课,而且还鼓动别的同学一起不上学,物理课上的一半,竟然从后门溜出去,被老师发现,还骂老师,简直无法无天,再屡教不改,干脆以后别来上学了。”
“是是是,我回去好好说说她,老师您费心,怎么样也得多盯着点,我工作忙,有时候顾及不到。”
“再忙,也不能不管孩子,这不是毁了她吗?而且我看见过好几次——”老师压低了声音,“刘莎和社会上小流氓混在一起,她这个年纪是很危险的,——你等等,我把她叫出来。”
老师转头进门,进门招了招手,刘莎满不情愿的走了出来,低着头靠在墙上。
“你怎么回事,旷课不算,怎么还骂起老师来,管不了你了是吧!”刘从严劈头骂了过去。
看到刘从严真发火,当众骂起了刘莎,老师也愣了一愣,“别别别,光打骂也不行,还是要教育为主。”
“老师你别管,这也太不象话了,你现在就跟我走,去找老师道歉去!”
刘莎被骂烦了,抬起头毫不示弱的顶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师转过脸去,一旁严肃的呵斥道,“怎么可以对爸爸这么说话!”
刘莎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又不是我爸爸!”
老师愣了一愣,“嗯?”
刘从严感到心窝子像被针刺了一下,顿时失语了。
他看看刘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老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场变的很尬尴,“你,你先回教室吧。”老师说。
看见刘莎坐回座位,刘从严说,“老师您多费心!”
刘莎在班级上课,刘从严起码安慰了一点。他没多少时间,聊了两句,然后又赶回来了。等了一会儿,传呼回了,刘从严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个男孩的声音,“你是谁?”
刘从严突然灵感一来,问了句,“你是林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