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轮到你狡辩了
一行人重回城中。
人虽然不少,但气氛却出奇的尴尬,就连地位最高的宁江雪,都极为识相的没有多言。
更何况,一般圣书院和朝廷官员之间,也会极为默契的不相互干预。
人群之中,突然挤进一书童打扮的小厮,悄悄跟在了秦风身边。
“少爷,你不是让我去搬救兵吗?怎么自己出来了,而且还和他们一起出门迎接郡守大人了?”
秦风瞥了秦三一眼,道:“你家少爷我这么机智,化险为夷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容易好吗!”
“少爷真厉害!不过既然你这么厉害,还让我去找郡守大人干嘛?”
“额……”
秦风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
这个问题,问的就比较尖锐了。
“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再说了,这事儿还没完呢!”
秦风穿越过来这么多年,早就看清了一个道理,想让自己死的人,自己也决不能让他活!
这个赵安,非得弄死他不可。
一行人进入县衙。
郑直坐于高堂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此时的县衙,已经没有平民的立足之地,能站在这里的,最次,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赵德章道:“秦风,郑大人要听我述职,这里可没有你旁听的份儿,还是退下的好!”
“你述你的职,管我做什么?”
秦风白眼一翻,一手置于身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
郑直两眼一黑,这小子,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
“师弟,公堂之上,不可嬉闹,你还是先站到我身边来吧。”
赵德章听到郑直这话,立马就来劲了:“听到没有!郑大人有令……等等?师弟?是不是哪里不对?”
“多谢师兄!”
秦风躬身行礼,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郑直身边。
当他走过赵安旁边时,还有意无意的瞥了赵安一眼,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更是激起了赵安心中的愤怒……和恐惧。
这秦风,居然是郡守大人的师弟?
为何从未听说过!
难道今天,郡守大人此行,就是为了秦风的事不成?
不会吧……
宁江雪美眸之中,则是闪过一缕疑惑。
她平日里也与郡守府有些来往,虽然知道郑直本就是苦水县人士,但与秦风是同门师兄弟这事,却是一无所知。
难怪了,秦风如此狂傲,原来是有人撑腰。
不过,文人狂傲些,倒也没什么不好。
“赵大人,述职吧。”
“这……下官遵命。”
赵德章命人拿出几个卷宗,开始结结巴巴的将这几年来的作为一一上报。
当然,是选择性的、美化的上报。
一语毕。
郑直笑道:“赵大人这几年,政绩好得很啊?”
“郑大人谬赞了。”
赵德章见到郑直发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这一关,应该是过去了。
郑直又问道:“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本县县丞?”
“县丞郭大人,他,他……”
“他怎么了?”
“郭大人为求功名冤枉秦公子,又企图置秦公子于死地,情急之下,江雪下手重了些,不慎将他杀了。还望郡守大人莫要怪罪。”
清冷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看向宁江雪。
赵安更是稍微松了口气,有宁江雪扛下这事儿,就算天塌了,也砸不到自己身上来。
又是那首诗救了自己一命啊。
一想到这儿,赵安对秦风的恨意,就又更深了几分,此等惊世骇俗之作,为何会被秦风这样的庸才作出!
作出此诗的,当是自己才对!
郑直点头道:“事发突然,本官自然不会责怪宁特使。”
宁江雪不动声色,目光扫过一旁的赵安。
心中却是越发厌恶。
若非因为那首诗,自己又何必编造谎言,来背这个黑锅。
先把赵安保下来带到圣书院再说,到时候,自然会有圣书院的规矩来惩治他!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此事应当翻篇时,秦风却突然开口了:“特使大人,你救小民于水火,按理说小民不该这般。但此事,事关大周律法威严,特使大人身为圣书院特使,最好还是如实回答。”
“秦公子,你这是何意?”
宁江雪神色一冷。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秦风居然会在这时候跳出来。
赵安更是脸色一变,怒喝道:“秦风,你这是何意?莫要以为郑大人是你同门师兄,你就可以在此信口开河!你置大周律法于何处?”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啪!
惊堂木一拍。
赵安这才默默闭上嘴。
“师弟,你说,怎么回事?”
秦风淡淡一笑,答道:“郡守大人,郭大人是要害小民不假,但却也被特使大人制住,根本无力反抗。至于杀他的人,是赵大公子为了防止郭大人将他供出,才将其诛杀!”
“你血口喷人!”
赵安面容扭曲。
恨不得将秦风生吞了一般。
“秦风,你与我的过节,咱们大可私下里分个高下,你这般想要陷害我于死地,未免太过分了!”
郑直也说道:“师弟,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我自然是有。”
秦风走下高堂,站到宁江雪面前。
此时的宁江雪,脸色更是无比阴沉,这秦风,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要坏了齐白郡圣书院的大事!
但,宁江雪还是强忍着怒火,问道:“秦公子,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特使大人,我记得你曾和小民说过,魔教行动,都是以十八人为一队,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那日夜里我杀了一个,特使大人杀了十七个,而赵公子杀的那一个,又是从何而来?”
宁江雪怔在原地。
十九个!
多了一个。
赵安连忙抢先说道:“许……许是极乐宗这一次多派了一人也说不定啊!”
“那这东西,赵公子,你作何解释?”
秦风从袖袍之中取出一块小巧的腰牌,这并非县衙的令牌,反倒更像是县里乡绅为家丁打造的标志。
而在腰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字——安。
看到这块令牌,赵安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你……你怎么会有我的腰牌?”
“那晚赵公子所杀的那人,身上有两块腰牌,一块是县衙的腰牌,另一块则是这块刻着安字的腰牌,不过小民留了个心眼,偷偷把这块腰牌藏起来了。这块牌子,据我所知,只有赵公子身边的护卫会带吧?”
“赵公子,轮到你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