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护国将军
黑夜,是锦衣卫的主场,随着一条条的命令下达,无数锦衣卫连夜出动。
就算徐府飞出去一只苍蝇,那也得记清是公是母。
…………
徐府,徐有贞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碗茶端了四五次,可怎么也喝不下去:“怪了,这两天怎么总感觉心神不宁?”
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他的直觉很是精准,不多时,一个贴身管家就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老爷,大事不好了!”
管家的脑门上青筋直蹦:
“咱们的探子传出消息,说皇上下令,锦衣卫全天监视着咱们呢!”
咔嚓!
闻听此言,徐有贞脸色煞白,造价不菲的白玉茶碗脱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皇上疯了不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监视我?”
在大明,如果哪个官员被锦衣卫领命盯住,那绝对就是抄家砍头的前兆!锦衣卫,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
“老爷,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尾巴没处理干净,被皇帝抓住了把柄?”
管家也战战兢兢。
他可以说是徐有贞身上的寄生虫,如果对方完蛋,自己也绝对别想活着!
“放屁!怎么可能,哪一件事我做的都很干净!”
徐有贞吹胡子瞪眼,心中却更是急躁不安。
“那……兴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管家思索片刻,再度开口。
“怎么可能!我……”
徐有贞刚想否认,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难道是他?”
锦衣卫,于谦,这件事情有极大的可能!“老爷,您说什么人?”
管家也连忙追问,早点将这个隐患解决,对他们所有人都好。
“在东街口上,有个卖新式香皂的小贩”
徐有贞越想就越觉得几率很大:“前些日子我本想整治一二,却引的锦衣卫前来要人,我还挨了一巴掌!”
他怒气冲冲,当即就把管家派出去调查此事……
时间过的飞快,第二天一大早,管家就顶着黑眼圈赶了回来,满脸不忿:
“老爷,这小子纯粹就是个臭要饭的,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人收养,没什么奇怪的啊!”
他一边汇报,一边还拿了一堆档案卷宗大发牢骚。
“好像确实……”
徐有贞随意翻了翻卷宗,刚想要将其排除,却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浑身哆嗦了起来:“大胆!这……这画像你是从哪弄的!”
他厉声喝骂着管家,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
“老爷饶命啊!”
管家还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连忙解释:“这就是那小王八蛋的画像啊!”
轰隆!
徐有贞只觉得自己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可他仍不死心:
“你确定这就是那小子的画像?没有搞错?”
管家更是一头雾水,不解道:“没有啊老爷,这是官府登记人口的户籍,那哪还有假?”
咔擦!
徐有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屁股险些摔成八瓣也毫不自知,“完了!我们完了啊!”
那管家哪里明白这其中隐秘,还梗着脖子问道: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用不用叫郎中?”
徐有贞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破口大骂:“叫你娘的郎中,这是太子,这和当年夭折的太子一模一样!”
咔擦!
那管家也瞬间一头栽在了地上,双目瞪得如同牛眼。
太子啊!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当朝禁忌!难道说,当年太子诈死,实则被皇帝秘密送出了宫中,在民间生长?又或者说,这是皇帝在外界的私生子?
再联想到朝堂之上皇帝迟迟不立太子……
徐有贞只觉得细思极恐,再这么等下去,自己的脑袋可就没了:
“快!你快把这幅画送到石亨大将军那里,他看到了就全明白了!”
他只觉得刀枪已然架在脖子上,再不做出行动,可就要到地底下当官去了。
“好,老爷,我亲自去!”
管家也深知此事重大,乔装打扮一番,躲在掏粪车内溜了出去。
没一会儿,只见一蓬头垢面的乞丐出现在城中大将军府门前。
“去去去,臭烘烘的,讨饭滚一边去!”
几个门童一看他这副模样,捂着鼻子连连驱赶。
“徐大人派我来给大将军送重要物什,耽误了你们吃罪不起!”
管家声音嘶哑,毫无退意。
眼见这般反应,几人也不敢再拦,只好将他放了进去。
大厅正堂内,只见一壮汉身着锦袍,眉宇之间多有阴郁,一见他,管家倒头就跪:
“大将军,我家老爷说夜长梦多,出了大变数,不能再等了!”
壮汉缓缓抬起头,冷冷瞪了他一眼:“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管家见他不以为意,只好将怀中用油纸小心包裹的画像掏了出来。
“这是什……什么!”
原本,壮汉还一脸嫌弃,可当他看到了画卷上的内容,却猛的将纸张贴在了眼前,仔细观察:轰!身旁一张实木桌子被砸的四分五裂,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大将军,我家老爷说,看到这张画像,您就全明白了。”
管家也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壮汉脸色阴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两个军士出列,将他带了下去。
“该死!”
壮汉回身又是重重一拳,对面的凳子也没能幸免:
“他怎么又活了!若是如此,英宗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战功赫赫的护国大将军石亨。
当年,瓦剌围城事件之后,石亨因护国有功,直接被封为护国将军尊号。
可人性的贪婪是可怕的!
在享受了荣华富贵以后,石亨心中的欲望无限膨胀,竟萌生了从龙擎驾,建立不世之功的想法。
私欲暴涨的他,立刻就把目光放在了软禁于南宫的明英宗朱祁镇身上。
于是,石亨与徐有贞暗地勾结,妄图为其复辟!
而突然死而复生的朱济,无疑是最大的绊脚石。
“朱济啊朱济,你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应该好好躺在棺材里!”
石亨的眼中写满了狠辣,他一拍大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朱济……”
“他都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