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坏我好事

徐青松还没有反应,一众大臣就先按捺不住了。

赵欣贵为龙子,乃大宋皇朝国运所在。

纵使死上千八百个的郑州,也不能死一个赵欣!

“陛下,为郑州行这种事不值得!”

“您快回来!”

“陛下,您莫要吓我们,仙术无眼,您要是被误伤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哀嚎恸哭声响彻整个金銮殿。

郑州气极之下,一脚踹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宋天子。

赵欣险些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好在他平衡能力不错,前方还有一众朝臣护着,这才没露出囧像。

郑州凝望面前拂尘和徐青松宛如吃了苍蝇般痛苦嘴脸,心中舒畅万分。

这下好了。

欺君之罪加痛斥仙门。

双罪齐至,他就不相信自己死不了!

“我的事,无需你这个昏庸之君干涉!”

赵欣听着耳边郑州的怒斥,心中却一阵感怀。

郑州为了寡人安危,竟能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赵欣现在只恨自己太过迟钝,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才挖掘出郑州这块璞玉瑰宝。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徐青松色厉内荏,黎幽道宗本就修的是仙武术法,兼具仙气的同时,又不失蛮武霸道。

郑州不屑冷笑,算是对黎幽道宗最完美的回应。

徐青松当下也想清楚了。

郑州必死不可,相比起那些在仙门强压下已经变成软糯绵阳的朝臣,他对仙门尤其是黎幽道宗的威胁明显更大。

而让徐青松迟迟没有做出弑杀决定的原因则是因为,无惧者无敌,若杀舍身成仁的义士,修炼者立足于世之根本将会收到影响。

真正无惧者很少很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恰好郑州就是这样的人。

徐青松不愿自己的根基受到影响,所以不愿杀他。

现在则不同,他在郑州身上嗅到了危机。

但凡能够影响黎幽道宗仙武霸主地位的人,都必须死,在这一点上绝无任何转圜余地。

“敢与不敢,我并不在乎。”

面对仙门压力,郑州不仅不怕,反而越来越兴奋。

“仙门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你纵使将我千刀万剐,封住我的七魂六魄,也无法改变仙门为中广域祸乱之根源的事实!”

什么叫震撼,这便是震撼,明知将死,明知已见不到明日暖阳,仍旧在为大宋发声,在为大宋子民发声!

众臣知道,这样的人注定是活不久的,要想在这已经被仙门侵蚀到即将四分五裂的国家生存下去,必须蝇营狗苟,必须忍辱负重。

他们都有自己的求生之道。

可在郑州发散的耀眼光辉下,有些人恍然发现,与悍不畏死的郑州相比,自己的求生之道低劣如尘埃。

郑州如天穹最闪亮的星。

但,灿星只能维持一宿。

而他们则是地面上最低微的泥土。

越是低微,越是被人践踏,越能长存。

可,哪一方被人踩踏到没有一丝棱角的土块,没有做过成为灿星的美梦?

梦宜做,命难割舍。

满朝文武,也只是感怀,行那苟活者对牺牲者最卑微的崇敬。

徐青松挪开目光,不去看郑州无所畏惧的眼神,只要与那眼神对视,他心中就会生出浓郁到几乎无法冲破的畏惧。

为求一击必杀,徐青松弃下拂尘,仙门术法化作气刃,直指郑州脖颈。

他今日必杀郑州。

郑州闭上眼,胸中激动到颤抖起来。

赵欣双目无神地看着。

满朝文武不敢出手。

父亲郑临沅不知为何停在原地。

郑州相信这次的死,已无任何转机,如板上钉钉般必回成功。

这想法一度特别坚实。

直到他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托起,耳边响起赵欣欣喜的声音,郑州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亡成就位面之主的美梦,又被人给强行打断了!

他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悬在半空。

这要是摔下去应该必死无疑了吧?

郑州很想试一试。

却又怕触及系统红线。

“乔诗晗你怎么来了?”徐青松问道,郑州顺着他眼神所对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金銮殿门口站着一个青丝如瀑的绝美女人。

她与徐青松一样,穿着素色长袍,只不过她的道袍上绣着的不是仙鹤,而是一只七彩羽凤。

凤翼翱翔,恰如其分的挡住胸口,不过,她身段实在是过于火爆。

凤凰羽翼都被撑得特别圆润,显得非常立体。

大之一字,郑州说腻了,可在见到这女人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

如此出尘绝艳的身材,不管是穿什么衣服,哪怕是代表高贵圣洁的仙门道袍,也有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可惜,郑州现在无暇欣赏此人美貌。

她虽赏心悦目。

但也是因为她,郑州失去了一次绝好的身亡的机会。

郑州很想当面质问她: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坏我好事?”

那女人踱步走去金銮殿,郑州惊讶地发现,满朝文武竟无人敢偷窥她,好似走进来的不是一个绝美仙姑,而是洪水猛兽般。

“我比你强,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她声音也很好听,似沉似扬,抑扬顿挫极富魅感,只可惜,她的语气稍显桀骜与张狂,而且一开口就怼的徐青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子算你命好,我再迟来一步你就没命了。”乔诗晗懒得搭理徐青松,反而是对郑州说道。

郑州强挤出一抹笑。

老子谢谢你全家啊!

这女人明明花容月貌,为何生的一副蛇蝎心肠。

“谢就不必了,以后机会多的是。”乔诗晗自顾自地熟络说道。

她刚说完,就挥手撤去郑州身下的仙气。

郑州本以为自己会摔死。

还没来得及兴奋,便又有一股仙气托着他稳稳落在地上。

“竟然毫不惊慌,你果然不怕死。”乔诗晗道。

郑州讪笑,对当下情况,他还不太了解,这名为乔诗晗的修炼者又是从哪来的?

“你究竟为何而来?”徐青松再度没好气地问道。

乔诗晗大大咧咧地说:“这还用问?”

“他是我长生宗的弟子,弟子受难,我这做师父的岂有不管不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