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傻乎乎

一旁的白漫倾移开视线,太尴尬了,石头上面凸起来那一块和“天”字只是隐隐约约有个轮廓相似,只能强行将其和“天”字联系到一块而已。

白漫倾在心中责备刘楷竟然进献这种玩意上来,回头要好好骂刘楷一顿才行。

全场只有刘子洵像一个傻子一样,围着奇石又摸又看,还凑上去嗅了几下。

刘子洵满脸春光,指着奇石,问道,“丞相,你说这石头是不是真的是上天寓意?”

李宇文差点都无语死了,但嘴上附和地说道,“老臣恭喜皇上喜得奇石,天意昭昭,皇上是天命之子。”

站在一旁的李天赐硬生生地憋住没有笑出来,心中暗暗琢磨着还天意昭昭,连个最简单的“天”字都不像,我看天已经要亡你刘氏还差不多。

白漫倾实在是不忍心看刘子洵在这里丢人现眼,当众出丑,其主动说道,“皇上,极乐之宴还没完,何不再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呢?”

刘子洵也看出在场众人的心意,他只能在心底里把刘楷这个傻逼咒骂个几千遍,都怪这个智障玩意,害他跟着丢人。

最为神奇的还是刘楷了,他看到刘子洵这爱不释手的样子,还自以为自己进献的奇石多么好,其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一副邀功的样子。

这场戏演到一半了,刘子洵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刘子洵冲身旁的太监说道,“你们几个,把这块石头搬到朕的龙椅旁边,朕要与上天的旨意坐在一块。”

太监不敢有误,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奇石挪到龙椅左侧。

刘子洵心满意足地打量着奇石,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

李宇文看着刘子洵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滑稽还自以为自己多风光,顿时对刘子洵的智商充满鄙夷。

白漫倾暗暗叹了一口气,刘子洵这一举动相当于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伙,我是傻子。

刘子洵得意洋洋地回头看向李宇文与白漫倾,说道,“你们是否也觉得朕与奇石甚是般配。”

刘子洵此话一出,一旁的李天赐心中暗道,你的脑子倒是和这块石头很般配。

李宇文和白漫倾被问得尬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接刘子洵的这话。

李宇文处事圆滑,睁眼说瞎话,应道,“如虎添翼,锦上添花,这奇石简直就是天音下凡,真是绝妙。”

刘子洵双眸微微一眯,笑哈哈地说道,“丞相的想法竟然与朕如此相似,极乐之宴上,这奇石真是深得朕意,庆王府献上如此宝物,朕要重重封赏庆王府。”

封赏?

刘子洵这话一出,李宇文与白漫倾两人皆是出乎意料地一愣。

很快,白漫倾脸上露出笑容,说道,“皇上圣明,庆王府如此用心,准备出如此神物,功不可没,确实应当封赏。”

听到要封赏,李宇文就有点儿不愿意了,其说道,“庆王进献的东西再好,也只不过是进献了东西罢了,何来功劳?皇上,老臣认为,稍微赏赐一些财物便可以了。”

白漫倾轻哼一声,瞎扯说道,“此物对于皇上来说意义非凡,关乎大齐气运,乃上天对大齐的恩典,对皇上的认可,在丞相眼前怎么变成一文不值了?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李宇文板起脸来,说道,“一块石头罢了,怎么到了皇后这里便成了上天对大齐的恩典?怎么又是上天对皇上的认可了?皇后未免说得太夸张了吧?”

白漫倾的神情严肃起来,说道,“丞相难道忘了自己方才说的话了吗?丞相说过这块奇石就是天音下凡,怎么方才这些话是在欺瞒皇上?”

“你~”李宇文重重地一甩衣袖,说道,“老臣句句属实,这块奇石确实如同天音下凡,但也没有像皇后说的那般夸张。”

此时的刘子洵正眼巴巴地等着白漫倾说出请求将刘高耀调回京都,然后他再装聋作哑,顺手推舟,假装自己确实对庆王府进献之物十分钟意,决定成全庆王府的这一请求。

虽然此举会惹恼李宇文,但李宇文倒不至于因此怀疑他跟刘高耀在背地里有瓜葛,最多是认为他刘子洵鬼迷心窍,把一块破石头当成国运,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到一块破石头上,甚至不惜为了一块破石头违背承诺。

此时白漫倾却想起前些日子刘楷向她的请求,于是开口说道,“皇上,庆王府献宝有功,臣妾认为,庆王府嫡长子刘高凌才高八斗、出类拔萃,应当重用提拔刘高凌。”

什么?什么鬼?

刘子洵眼角微微一颤,怎么是要提拔刘高凌?

李宇文闻言,不满地说道,“刘高凌是个什么货色,满朝文武都知道,就他那本事,能担任什么职位?去当弼马温都嫌给他的官大了。”

李宇文拱手冲刘子洵说道,“皇上,老臣认为,庆王府献宝有功,给些金银珠宝的赏赐即可,若是封赏刘高凌,这种无能之辈身居要职,并非万民之福。”

刘子洵呼了一口气,本来就已经被刘楷进献的破石头气了一顿,现在听到白漫倾并未提出要将刘高耀调回京都,这令刘子洵更加恼怒了。

麻蛋,用一个破石头就想把庆王府的那个废物提拔起来?吃屎吧。

刘子洵收拾了一下情绪,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其假装沉凝片刻,最后说道,“皇后,丞相,不用吵了,是朕一时兴奋过头了。”

“朝廷官员任命还是要谨慎为妥,不可任意妄为,庆王府进献的宝物朕虽然十分喜爱,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宝物就要提拔一个大臣。”

李宇文眼前一亮,感到非常意外,以往刘子洵很少会在他与白漫倾两人之间做出选择,今日真是难得一见,不但做出了选择,竟然还是支持他的。

李宇文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说道,“皇上圣明。”

刘子洵为了给白漫倾下来的台阶,其转身对白漫倾说道,“皇后,是朕表述得不清楚误导皇后了,还请皇后不要笑话朕。”

李宇文立即就板起脸来,说道,“根本不是皇上的错,是有人肆意揣测罢了。”

刘子洵摆摆手,应道,“千错万错,是朕的错,皇后也是为了大齐国的江山社稷罢了,是朕贪图玩乐,才惹出这个是非来。”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的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明白,皇帝是得罪不起李家和白家双方的任何一方。

有人暗暗叹息,皇帝真是无能,竟然窝囊到这种地步。

李宇文也没有说话了,这个皇帝,已经威严扫地,朝中任何有实权处于高位的大臣,恐怕都难以再怕这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