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嘁，还高手呢
“强弩编号被磨掉了，来源不易追查，让躲在暗处的老鼠自己动起来，才好顺藤摸瓜。”
唐瀚解释：“我已锁定几处目标，请上清宗高手暗中盯梢，应该很快就能有所发现。”
唐瀚猜测强弩是从京中武库流失，把怀疑目标锁定在工部和兵部数名要员身上。
此事影响极大，对方定会设法消弭痕迹，不让他追查下去。
只要对方有动作，他就能顺着这条线索，揪出幕后之人。
兰羲若琢磨一阵，认真地道：“王爷，您这几月做了那么多准备，不能因为妾身受点伤就前功尽弃。”
“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玩笑话，未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线索，王爷还是放弃追查吧！”
兰羲若很清楚，能借倭人之手搞鬼的势力肯定能量惊人，若揭开这层面纱，毅王和对方必定会短兵相见。
若没有太后虎视眈眈，毅王倒可以放手一搏。
可太后在今日朝会上已按奈不住拱火，这种节骨眼上，不该把那股势力逼到死角。
而且这还会打乱毅王定下的策略，怎么看都不该追查下去。
“羲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
唐瀚再次捧起兰羲若的手，柔声道：“但你知道么，我的目标不是什么宏图霸业，只想身边的人永远幸福平安。”
“谁敢伤害我心爱的人，我跟他不死不休！”他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王爷……”兰羲若还想再劝。
“不聊这事了，你已说了好多话，别累着！”
唐瀚细心地帮兰羲若掖好被角，扬声唤女医官进来，打算离开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见兰羲若欲言又止，满眼担心的样子，他觉得不忍，又柔声道：“你放心，若不可为，我不会冲动行事。”
“嗯，妾身相信王爷。”兰羲若知道再劝可能适得其反，乖巧点头。
正厅，在王府蹭了晚饭的赵猛几人正陪着兰牧老爷子谈天说地。
唐瀚这才回想起，好像他进兰羲若卧房时，老爷子就在一旁守着。
他忙向老爷子赔礼道歉，被老爷子夹枪带棒一通调侃，赵猛几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忙找借口回避。
“让你们走了吗？老实坐着！”唐瀚咬牙切齿，把气撒在几人头上。
兰牧见他有正事，主动告辞去休息。
唐瀚让人把饭送到正厅，边吃边跟几名心腹下属说事。
等赵猛几人离开，已是子时。
唐瀚还独自在厅中坐着，不知是想事，还是在等人。
慕容秋水脚不沾地似的，悄无声息飘进正厅。
“圣女，有收获了？”唐瀚剑眉一挑，站了起来。
“工部左侍郎谭万春在家中服毒自尽。”慕蓉秋水还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冷淡神色。
“什么时候的事？人怎么样了？他服毒前后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唐瀚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
工部侍郎服毒自尽，证明他盯对人了。
“谭万春死了，没有任何发现，线索断了。”慕容秋水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干脆直接说出结果。
“怎么可能？”
“堂堂三品大员，无故自尽，怎会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唐瀚觉得不可思议，疑惑地问：“会不会是贵宗高手遗漏了什么？”
“谭万春是我盯梢的！”
慕容秋水觉得唐瀚这话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冷冷丢给他一个白眼，以示不满。
“王爷从皇宫出来才提出此要求，我只去知会师兄一声，便立即赶往工部侍郎府，没有片刻耽搁。”
“谭万春在书房中呆坐大半个时辰，没见过任何人，也没向家人交代任何事。一个时辰前，他端起杯茶喝下，我才知他服毒了。”
“毒药十分狠辣，谭万春已无法施救，因此我并未插手。”
“我仔细搜查一番，除了一封揽下罪责的遗书，并未发现其它线索。”
“我又在他府中守了近一个时辰，也未见异常之人前往打探消息，才回来禀报王爷。”
慕容秋水觉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和她高冷人设完全不符，又不满地白了唐瀚一眼。
“照此看来，对方是在我离开皇宫前，就拿出了应对之策，说动谭万春服毒自尽？”
唐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慕容秋水。
但她没搭腔，冷冷杵着。
唐瀚尴尬地咧咧嘴，自己个儿琢磨起这事来。
据他掌握的情况，工部左侍郎谭万春并不是苏守正的人，跟武将一方走得也不近。
因此，谭万春的自杀，并不能让他推断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对方能抢在他前面做出布置，说服谭万春如此平静地揽责自尽，已经证明，线索确实断了！
谭万春才四十出头，便已是正三品左侍郎，若无意外，至少能升任尚书之位，可谓前途大好。
而谭万春身上又无明显的派系烙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无疑是对方的核心成员。
如此得力干将，对方都舍得壮士断腕，说明对方不想和他硬碰硬。
经此一事，对方必定会小心蛰伏，更难以追查。
唉，看来只能像羲若说的那样，放弃追查这条线索了。
至于这个藏得很深的敌人，只能多加留意，慢慢再想法把对方揪出来。
不过也好，让羲若少担心，伤势也能恢复得快些。
而他也能把精力都放在三天后的沙场点兵上，借此机会好好亮一爪子。
免得那些牛鬼蛇神搞不清状况，瞎蹦跶！
唐瀚理顺了思路，吩咐道：“圣女，麻烦你通知贵宗高手，其它几处地方不用盯了。”
“没其他事了？”
慕容秋水清楚此事已无从追查，倒没发表意见，但对唐瀚质疑她能力的话耿耿于怀，还摆着一副臭脸。
“没了，圣女辛苦大半夜，快去休息吧！”
唐瀚干笑一声，暗暗嘀咕，好歹是国教圣女，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慕容秋水又翻个白眼，双手往袖中一拢，施施然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没头没脑地道：“云花魁回来了，王爷不去看看她？”
二若编排的新剧今晚在韵音阁首演。
本来云秋若是要登台的，但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不打算去了。
兰羲若操心重，白天醒来就细心安排，劝她要去，说这是对伏击毅王之人最好的回击方式。
兰羲若还和慕容秋水商量，特地要了两名上清宗女高手，专门保护云秋若。
首演很成功，云秋若也照兰羲若的安排，回到毅王府，慕容秋水想起这茬，就提了一嘴。
如何对待云秋若，唐瀚一直很头疼。
收云秋若做妾室吧，他21世纪的惯性思维又在作祟，觉得有了兰羲若，不能再打别人的主意。
但他已经和云秋若发生了关系，而且他俩的事人尽皆知，若不收了云秋若，她这辈子就算毁了。
这么做，好像更渣。
其实收了云秋若更合情合理，不过这美女花魁当初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就一直没拿定主意。
听慕容秋水提这茬，他又头疼了，摆手道：“不去了，一会儿我还要守着羲若去呢！”
“嘁，装什么呀？”慕容秋水小声嘀咕着，继续往外走。
唐瀚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圣女，说人坏话最好离远点，本王耳朵很灵的。”
慕容秋水脸色一赧，但瞬间就恢复正常，回头傲娇地呛声：“我故意让王爷听见的，怎么啦？”
“本王是很专一的，圣女别把本王想得那么不堪。”
“专一？”慕容秋水哼个鼻音，继续往外走。
“本王是很专一啊，永远都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
刚下台阶的慕容秋水一脚踏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还好她本领高超，伸掌在地上一撑就弹了起来，瞬间消失。
唐瀚冷笑：“嘁，还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