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 告黑状

清早，萧飞买诗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传遍京都。

长潋昨夜收到消息，一早等在养心殿外。

半盏茶后，入内：“陛下，臣收到消息，昨夜京都疯传，萧飞那日在万沅节诗会所作一诗，并非本人原作，乃是北疆才子中买来的。”

“另外，春满楼一诗，也如此。”

姜启源睡眼惺忪，听到这话，嘴角翘起：“你信吗？”

“臣觉得，此消息不可信。”

“你都不信，朕会信吗？”

呈王府，暗卫入禀：“殿下，已查明，萧公子买诗一事，乃十几个北疆士子入京，胡言乱语，散布消息，是否把这些人抓回来严加审讯，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呵，那还用说吗，萧家是我呈王府的人，针对萧家，岂不是针对我呈王府，但是无凭无据乱抓人，这是父皇的大忌，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是，属下明白。”

“我让你们打探，王老到哪了，可有消息？”

“听说已到京都，目前不知下榻何处。”

“知道了，下去吧。”姜圣漫步在窗前，眺望远方，虽然不知何人捣鬼，但不难猜，一定和太子脱不开干系。

“姜钰，你终于按捺不住了。”

午门前，文武大臣，齐聚。

早朝时间未到，所有人散乱闲聊。

人群中，刘宏一眼瞧见萧义，赶忙走来：“萧兄，昨夜城中谣言四起，你可听说？”

“可是飞儿买诗一事？”

“这事几分真，几分假？”刘宏小声询问。

“这——”萧义也没了底。

正当萧义踌躇，早朝鼓声响起，午门开启。

刘宏一跺脚：“这次，萧飞怕要惹大麻烦了，今天，王老也来觐见，只希望，他能为爱徒美言几句吧。”

“王启文也要来？”萧义心里更慌了。

祈云殿，喜儿一脸高兴的跑进来：“殿下，这一次，那个萧飞死定了。”

“你胡说什么？”

“昨夜城里刮起一阵传言，萧飞那两首诗是买来的，今天朝堂有人要向萧家发难，所以，萧飞死定了。”喜儿替自家公主出气，说话语气带着兴奋。

“啪”一声，木梳落地。

姜婉柔转头，惊讶的看着喜儿：“那两首诗，买的？”

“我不信，我要去瞧瞧。”姜婉柔来不及整理装束，急匆匆走出祈云殿。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去议政殿，我要听听，这事是真是假。”

议政殿。

“众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事要奏。”户部侍郎耿越出班。

“准奏。”

“陛下，几日前，万沅节诗会，一少年凭一首诗，名满京都，其诗为：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朕有耳闻。”

“随着秋闱入京人数增多，北疆士子陆续而来，有传言，那少年所作诗词，皆为购买，并非本人所作，此等败德之事，臣恳请陛下明察，惩处枭小。”

“此人是谁？”

“幽州萧家，萧飞。”耿越跪地请旨。

整个大殿，忽然静了。

萧义已惊出一身冷汗。

刘宏垂首，他再犹豫，要不要开口，可萧义之前那模样，显然，他也说不清楚，那萧飞，究竟有没有花钱买诗？

如今这诗，已经上达天听，说小了，是文风败坏，说大了，那是欺君罔上，诛灭九族！

可，不管不顾，又会被人戳脊梁骨，里外不是人。

犹豫之时，殿外，响起宫人的禀告声：“北疆大儒王老觐见——”

刘宏灵机一动，心中已有主意，他匆忙走出班列，立足禀告：“陛下，萧飞乃小女未婚夫婿，但婚约在身，臣不敢包庇，臣有一言，请陛下明鉴。”

“国丈大人请讲。”

“萧飞乃王老门徒，萧飞品行如何，有无才能，是否买诗，想来王老最清楚，如今王老已到大殿，何不请王老说句公道话？”刘宏跪拜请旨。

只要王启文开口，萧飞是生是死，他已尽力。

萧义，早已面如死灰，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出班请罪，腿还没有迈开，大殿上，一白首老者，脚步稳健，快步走入：“老臣王启文，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