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非专业碰瓷儿

三人的吵闹声引得荆城酒楼内的食客们纷纷侧目,一听是吃了酒楼的东西中毒皆放下筷子。

不管真的假的,万一真有毒怎么办?

青年坐在地上,身边两个汉子五大三粗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像两个门神似的拦在酒楼门口。

“诸位街坊相亲都来评评理,我家老三昨天在这儿吃饭,晚上回去就发病了,吐得死去活来。”

“你们酒楼的饭菜不干净,害的我家老三差点死去,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渐渐的酒楼外面也围观了不少的老百姓,人怕出名猪怕壮,荆城酒楼声名在外关注的人也多。

伙计石头急得头上冒汗,终于等来了老板王景初、陈安平。

王景初快步走到这边看了看,狐疑的说道。

“这位小兄弟的样子可不像是吃东西吃坏了呀……”

他一句话惹得两个汉子脸色顿变,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你什么意思?还想要抵赖不成?!”

王景初做酒楼多年讲究和气生财,很少遇见这样的情况,见状连连摆手。

“不不不,若是我们酒楼的问题我们一定负责。”

黑脸汉子闻言抢先伸出手掌,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三百两!这事就算完了!”

王景初傻眼了,一张嘴就是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依照大魏的物价,一斗米为五十文钱,十斗为一旦,一旦约等于一百斤。

买上一百斤的米才需要五百文钱,约五两银子左右,结果他要三百两的赔偿?

“不行!你们这是讹诈!”

王景初一口回绝惹得白脸汉子也怒了,指着王景初破口大骂。

“我家兄弟的命还不值三百两?好,你不讲道理我也不讲,你们的生意别想做了!”

眼见事情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一人从王景初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青年一身白衣,眉目清秀,眼中自有一股子笃定和沉稳。

“这两位兄台,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陈某有两件事想要问一问。”

陈安平轻轻拉了一下王景初,让他暂时退一退。

王景初是个善于做老好人和气生财的主,不过却不是善于辩论的人,三两句话就被别人引着入了套。

“你又是谁?”

黑脸汉子见陈安平谈吐不凡,唯有耐着性子问。

“荆城酒楼的老板——陈安平。”

陈安平的名字荆城人最近可谓听的太多了,黑面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要问什么?”

“第一件事,你三弟昨日何时来的荆城酒楼?吃的什么菜?做的哪一桌?”

陈安平一连串的发问,将黑脸白脸两个汉子问蒙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一直坐在地上的青年这时候才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坐在西南角那桌,吃的是……蒜苔炒肉,是,是正午的时候来的。”

终于肯说话了?

陈安平微微一笑:“说着这么久还没请教三位的尊姓大名?”

三人迟疑了一下,黑脸汉子和白脸汉子同时开口。

“我叫王……”

“胡……”

陈安平心中暗笑,故作疑惑。

“你们一家人却姓氏不同?是何道理?”

还是坐在地上的青年反应快,挣扎着站起来,喘着粗气。

“这二位是我的结义兄弟,王大有和胡三刀,我叫冯毅。”

陈安平也不追究,继续发问。

“你说你昨日中午来吃饭却晚上发病,既然发病了可有找郎中诊治?”

“找了!”

胡三刀立刻回答,冯毅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好,就听陈安平缓缓问道。

“敢问找的哪位郎中?咱们请郎中来做个见证。”

胡三刀傻眼了他信口胡诹为了让谎言显得有可信度,如何说得出是哪位郎中?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索性一挺胸膛。

“反正我兄弟吃坏了肚子你们必须赔偿!都怪你们!”

周遭的老百姓看了纷纷摇头,谁都不是傻子,陈安平两个发问就将他们问的漏洞百出。

三人来干嘛来了?碰瓷儿!还是极不专业的那种。

陈安平见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从三兄弟之间信步走过。

“诸位乡亲父老,这三人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为证明我荆城酒楼清白,明日我荆城酒楼将明日定为‘感恩日’。”

感恩日?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明白啥是感恩日。

“为回馈一直以来父老乡亲的支持,明天来的客人菜品价格是往日的七成,且三种特色菜随机赠送一道!”

“我们就是要证明,咱荆城酒楼的菜没有问题!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荆城的相亲们!”

且不说荆城酒楼的菜七折优惠,光是那来就送的特色菜就足够吸引人了。

宣布完这一切之后,陈安平转身望着冯毅三人。

“三位,你们说我酒楼的菜品有问题,不妨等明日过后验证一下,如何?”

“若是明日真有人吃坏了,我愿意赔付给你们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冯毅三人的眼睛都直了,耳中回**着陈安平的话。

财帛动人心啊!一千两他们平分了每人三百两,足够置办一套房产,买上几亩好田。

剩下的钱娶媳妇,成亲生子,然后过上安安稳稳的小日子,不如如今浪**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多了?

“成!”

冯毅、胡三刀、王大有几乎同时答应了和陈安平赌一赌。

全场唯有王景初苦着脸,菜品七折,加上赠送一道特色菜,还能赚多少钱?不亏本就不错了。

待众人散去王景初火急火燎的拉着陈安平上了二楼。

“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能亏本赚吆喝吧?”

陈安平就知道他守财奴的毛病又犯了,微微一笑。

“王兄别急,凡事计较一时的得失不足以谋大事,今晚你且看着吧准有一场好戏。”

哦?

王景初被陈安平说的云里雾里:“啥意思?今晚会发生什么?快与我说说。”

陈安平却转过身,望着熙熙攘攘荆城大街,吟诵起诗句来。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俩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门前买下田千顷,又思出门少马骑!”

“贪,贪,贪!”

陈安平连说三个“贪”字,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今夜,定要断幕后之人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