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反常
我跟在银色轿车的后面,紧盯着那辆黑色轿车,见他在前面的路口左转,我想都没想直接跟了上去。
之前的路都比较狭窄,只能允许两辆车并排行驶,所以我没有办法超过银色轿车。
但在这个转弯处,黑色轿车向左拐,银色轿车继续向前,我就有机会直接跟在它的身后。
"看你还怎么跑。"我冷哼了一声,我把车提到最快速度,想要追上他。
出乎我的意料,拐过这个弯,那狭窄的街道竟然逐渐变得宽敞。在我靠近它的过程中,眼见着车道越来越宽。就在我距离它只有不到三米的时候,黑色轿车猛然加速,在细微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我开的只是电驹而不是超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离开我的视线。再怎样拧动油门也无法提速追上它,最终只得作罢。
我将车停在一边,捶打了车头一下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只能看着空旷的街道而无能为力。
黑色轿车的驾驶员难道从始至终都知道我在追着他?我甚至有一种他是故意逗弄我的想法。
因为这街道变宽实在是太过巧合,而且我之竟然这里的街道布局完全没有印象。
该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办法得到答案,只好按照原路返回到那个十字路口,然后驶向我的出租屋,洗漱过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是星期天,学校这天没有课程。我向咖啡店店长请了假,给陈清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对方很快接起询问道。
"陈清学姐,我是顾科。"我立马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将打电话的目的告诉她,"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知道冯河墉租住在哪里吗?学校导师找不到他,让我问问。"
电话那边的陈清没有立马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冯河墉吗……他没告诉你他跟郑泽浩住在一起了吗?"
"他跟郑泽浩住在一起了?"我重复一遍,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人能住到一起倒也合情合理。
"嗯。"
"那学姐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我打冯河墉的电话他不接。"我解释道。
从电话里只传来了滋滋的电流声,陈清还在思考着,也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
"顾科,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来我画室找我吧。"陈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想到陈清最后会让我去找她,拿着已经黑屏的电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说个地址的事吗?用不着碰面的啊。我心想。
不过既然人家都要求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去,按照她发来的地址寻过去。
我在学校的油画室找到陈清时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画一幅画。见我到来,她放下画笔从桌子上拿过一张麻布将画盖起来。
她坐在高凳上,披着一件外套,下身穿着一条棉绒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很暖和。有那么久没见了,陈清原本偏短的头发已然长长,扎成了一个马尾在脑袋后面。
看着这个形象的她,我竟然有点认不出来。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虽说陈清平常不会像在酒吧里那样打扮得很夸张,但像今天这样朴素也不曾见到过。
陈清看着我,只是礼貌的笑了笑:"你来了。"
陈清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
她身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在有我最初遇见她时的那种活泼,那种可以感染到周边事物的活泼。
我不知道她和冯河墉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现在甚至有点后悔打电话向她询问冯河墉的踪迹。
"学姐,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
"冯河墉跟郑泽浩住在xx街道xx小区xx栋的403号房。"陈清口气讲这个地址就出来没有丝毫停顿。
我有些傻眼,心里面甚至有点火气,既然你地址记得如此详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跑一趟?
陈清从高凳上站起身,走到一侧开始鼓弄颜料和画笔。
她一边调色一边说:"当然,我叫你来肯定不只是为了告诉你他的地址。顾科,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把颜料调好,转过身拿着画盘和画笔面对着我,面无表情。
我莫名心惊了一下,然后才连忙回答:"你有什么你就问吧。如果是我知道,我一定回答你。"
我猜测她应该是询问跟冯河墉有关的事情。
不出我所料,她问的问题的确跟冯河墉有关,但里面的具体内容却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冯河墉告诉你我怀孕的事情了吗?"她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腹说的。
我被她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脑筋急转,却不知道他想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答案。几番权衡之后我还是实话实说:"学姐,我跟冯河墉也有那么久没有联系了……所以……"
"哦,那你是不知道的吧?"陈清自动把我后面的回答填上,抬头看着我,"那我堕胎的事情你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了。"
堕胎?当这个词语冒出来的时候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安慰道:"学姐,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
难怪陈清的打扮这样朴素,原来是打胎过后身体还没调整过来。
我这个时候才有冯河墉是渣男的。难怪颜子玥要让我远离他,有这种行为的男人是个女孩子都不会喜欢的。
"没事。"陈清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继续说,"我找你来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抱怨,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在去给我堕胎的那家医院见到子玥学妹了。顾科,你也是那样的男人吗?"
陈清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连忙否认:"学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跟子玥都还没发生越线行为,她怎么会去那里呢。对了,子玥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会不会是去看其他病?"
"在妇产科门外看其他病吗?"陈清再问了一句。
我被噎住了,喉咙无话可说。
"我只是问问。"可能是我的脸色不太好,陈清不再继续追问,"不过顾科,身边人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看清楚了。"
她向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周围仿佛带了低气压,走到我身边时我浑身不由得一凉,脊背发寒。
就在这时从窗户灌进了一阵风,吹落了她盖在油画上的麻布,我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停留在画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