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狗咬狗
火光渐渐熄灭，洞里青绿色的浓烟慢慢消散。
大眼睛小心翼翼从那葫芦之中倒出一粒古铜色的药丸，就是这药丸花费了他七天七天，如今终于大功告成。
他激动得微微哆嗦，仿佛看着圣物一样看着那粒药丸，将它放入口中。他闭上眼睛，浑身一阵轻松，禁不住长出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老李，味道如何？”他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抓紧了葫芦，险些脱手掉在地上，回过头慌慌张张看过去。
陈啸冷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他慌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啸冷笑不止，目中杀机溢了出来：“你不知道吗？你刚才看的什么东西那么入神，我来了竟然没听到，你吃的又是什么？”
大眼睛眼睛微微一动，道：“没吃什么？”
陈啸闻言不住点头，冷笑连连：“好，没吃什么，好，很好，你当我眼睛比你小就什么都没看到吗？”
大眼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若非是那功法致使我走火入魔，我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嘲笑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陈啸推着椅子来到他面前，冷道：“打开，取出来数一数。”
大眼睛脸皮**了一下，冷笑道：“你在怀疑我？”
陈啸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杀机：“打开。”
大眼睛咧开嘴嘿嘿笑起来，将那葫芦打开，从里面一粒一粒地，将古铜色的药丸倒了出来。他每倒一粒，陈啸就拾起一粒，握在手里。
当倒到第十五粒时，陈啸将它紧紧攥在手中。
大眼睛却停住了，冷道：“这药确实是你的配方炼成的，但是没有我的炼丹术谁能炼出这样的丹药？这是你的十五粒，剩下的是我的。”
说罢，他将葫芦收起来。
陈啸冷道：“全部倒出来。”
大眼睛脸色变换不止，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终于大眼睛恨声道：“那你可要把手张开，别让一粒药给掉了，到时候数错了就是你弄掉的。”
陈啸嘴角微微上扬，目中杀机不断，露出略微满意的神色：“倒。”
说罢，将手张开。
就在那一瞬间，大眼睛倏然出手，将他手掌里的药丸一把抓在手里。继而他那双大眼睛猛然一花，如婴儿般大小的身体腾空飞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得砸在石壁上，闷声摔落。
陈啸怒发冲冠，推着椅子步步靠近：“姓李的，我早知道你有私心，想独吞这丹药？想都别想。”
大眼睛在地上卷曲，不住呻吟，他抢来的药丸撒落了一地，一颗颗圆滚滚的，古铜色的颜色散发出迷人的色泽。
陈啸已经到了他面前，怒不成声：“你偷吃了一颗，当我不知道吗？”
大眼睛倏然从地面上跃起，但双脚刚落地立即浑身酥软，呯然倒地，双眼里充满了震惊：“你什么时候换掉了这丹药？”
陈啸冷笑不止，将地面上的丹药一粒粒拾起来，捧在手掌心，凑到他面前：“看好了？一共十五粒，葫芦里是十四粒，包括你肚子里的第三十粒，没有一粒是真的。”
他哈哈哈笑起来，一掌将那药丸拍得粉碎。
大眼睛睁大了眼睛，咬牙恨道：“你好毒。”
陈啸冷道：“你也不差，既然已经大功告成，你又无意继续合作，那么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
说罢，单手将大眼睛拎起来，大眼睛手舞足蹈，但他那萎缩的身子却如何也碰不到陈啸，哪怕对方是一个断了双腿的人，破口大骂起来：“老子他妈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过河拆桥的狗东西。”
陈啸咧开嘴轻轻一笑，将他抛入大鼎之中：“姓李的，看在你我本是同一帮派兄弟的份上，让你死在你的炼丹炉里，对得起你了，至于那帮主。”
他咬牙切齿起来，怒目圆瞪：“至于那位说好共享功法，却独吞功法，害我走火入魔失去双腿的帮主，就让我一个人来将之杀掉吧，连同他那原本我宁死也要得到功法，一块送入坟墓之中，老夫今日起已经不需要什么功法了。”
大鼎虽然已经熄了火，但足足燃烧了七天七夜，这滚烫的鼎身却不是一两天就能冷却下来，鼎内立即发出一片惨叫声。
可惜这洞里被一块巨石堵住，任由里面雷声滚滚，外面却安静得一根钢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大眼睛惨叫连连，怒骂不停：“老子死了也不放过你，你以为老子就任由你盘算吗，这三十一颗丹药有二十九颗是假的，你给了那死丫头一颗，还有一颗被老子吃了，你如今什么都没有。”
陈啸冷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忘了配方是我配的吗？这天下无二的丹药，三十一颗里只能炼出两颗是有用的，只是我没告诉你罢了，那两颗有用的早被我取走了，我连它炼成之后色泽大小手感口感如何，都已经在配配方的时候知道得清清楚楚。”
罢了大笑起来：“你以为你看出了丹药只有两颗有用的结果，就能找对那两颗有用的丹药吗？你说你吃了另外一颗，怎么你现在却束手无策，药效何在呢？你吃的真的是那两颗当中的另外一颗吗？”
大鼎之内大叫一声，大眼睛气得喷出一口鲜血，琳琳鲜血从鼎口慢慢流下，鼎内冒出缕缕青烟，洞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尸体烧焦味。
陈啸不住大笑，看着那大鼎笑得在椅子上颤抖不已：“你安心去吧，等那黄毛丫头回来即说明这药没问题，老夫就服用了它。”
“没有我谁给你炼丹，若你等不到那黄毛丫头回来，就说明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你就一辈子瘸着吧。”鼎内发出大眼睛拼命挣扎的叮叮咣咣之声，惨叫也慢慢变弱，最终没了。
洞口巨石滚动，陈啸推着椅子离开：“放心，这药必定是老夫所想要的药，就算老天爷仍旧要戏弄老夫，这一次又失败了的话，老夫七年里早已经暗中学会了你那炼丹术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粒古铜色的丹药，激动地将它凑到鼻子边，深深吸了一口，忍不住咂咂嘴吧，口水流了出来。但他将那药丸放回怀中，兴奋地搓了搓手掌，往史易拓所在的洞慢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