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聊事

第五章

聊事

私兵,和朝廷官兵一样,是职业军人。越是混乱的年代,私兵越是没有管束。

磨盘营这名字很形象。平整的一块岩石地面。很像放大号的磨盘。

石姓汉子不是私兵。是龚家请的看家护院的那些护卫的教头。

“说吧,惹什么祸事了。”

龚家管理私兵,很是严格。磨盘营纪律森严。私兵没有谁在外惹事。家里这些护卫,总会为了主子搞些事情出来,龚晓奇为这些事也很头大。

龚家集,龚家府院里。

龚慎书一巴掌扇在龚微纪脸上。立时就生起血红的五指印记。

“你。。”龚慎书这巴掌,把龚何氏都吓着了。

龚何氏的记忆里,这个大儿子,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

“哼。不就是揍了个人么。你怕什么!”龚微纪一点也不怕自己老爹。若不是爷爷家教严格,他都敢和龚慎书动手。

“怕什么!是啊,恐怕龚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害怕。”被儿子一吼。龚慎书到冷静下来。神情落寞下来。

“大哥,这是怎么了?”龚家二号人物,龚慎言刚进门,就看见龚慎书两父子脸红脖子粗的。

“哎。”龚慎书在龚家人轻言微。只得摇头叹息。

“微纪闯了祸事,去涂家地盘打人。还请弟弟帮忙处置善后,涂家人,咱们还是不要为敌才好。”

“涂家?”龚慎言也愣住了。

龚家老祖宗,才过世几年的龚錦远,明令说过,龚家要谋发展,必与涂家何家交好。这些年,这几家很多联姻,都是过世的龚錦远促成的。

“伤者严重不?”龚慎言一把拽住龚微纪。

龚微纪可不敢和龚慎言红脸。小叔揍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就踢了几脚,不会有事吧!”

看龚慎言脸色黑了,龚微纪也意识到,这回揍人的事,不会向以往那样简简单单就过去了。

“不严重?”龚晓奇冷声而来。

“石教头查探过。涂家那个涂立,已然昏迷,没了知觉。”

龚晓奇上来就朝龚微纪屁股来了一脚。直接把龚微纪踹趴在地上。

“十一岁的娃娃,毛都还没长齐,就知道抢亲了!”

“父亲,。”龚慎言没管地上嚎叫的龚微纪。把龚晓奇让到偏房。

龚慎书也巴巴的凑了上去。龚慎书赶走外人,顺手关好门。

“还记得你们爷爷他老人家的话不?”龚晓奇端坐正位。

“要与涂,何两家交好。尤其是涂家。他老人家临终还在嘱咐这件事。”

“父亲,如今这事,无非两种解决的办法。”龚慎言转脸看了看龚慎书。接着说道。

“一是强取。随便做个样子。敷衍涂家,他涂家暗地里那些乡兵,不是我们的对手。量他们也不敢和我们翻脸。”

“再有,这事毕竟是娃娃胡闹,咱们认真对待。几个护卫打断腿。把龚微纪送过去,让他们发落。想来,涂家的怨气也该消了。”

“老大,你说呢。”龚晓奇没看小儿子,倒是盯着边上的龚慎书。

“我去吧。养不教父之过。龚微纪闯了事,我难逃其咎。”

“老大,你虽然胆小,男子担当还是有的。”

龚晓奇招手让两个儿子坐下。

“龚家男丁太少。咱们直系微字辈,就两个男丁。交给涂家处置,恐怕不成。”龚晓奇敲敲桌子。

“小孩子打架,上不了台面。涂家敢在这事上闹。于理不合。。”

“父亲。”龚慎书站了起来。

“此事,绝不当小孩子打架那么简单处置。”

不等龚晓奇说话。

龚慎书手按桌子。凑近龚晓奇。

“微纪是去抢亲的。对涂家,这是奇耻大辱。”

“你忍心把你儿子龚微纪交出去?”

“万一涂家犯浑,不说打死,将微纪打残了,一辈子就毁了。”

“这事,处理不好,龚家就毁了”对上父亲龚晓奇,弟弟龚慎言,这会儿龚慎书一点不惧。

“没那么严重。涂家也没那个本事。”龚慎言就是看不惯大哥龚慎书怕这个怕那个的性子。

“好了,这事我们来安排。你回去准备一些钱财。明日出发去一趟涂家。”

龚晓奇也反感大儿子龚慎书那套说辞。怕这个怕那个的,干得成什么事。

“父亲。”龚慎书很焦急。

“去准备吧!”龚晓奇脸冷下来。

“哎。”这些人,都没明白爷爷龚錦远的苦心。龚慎书很是无奈。

龚家崛起,是龚錦远办到的。若只是靠龚家人多。是不可能的。其中道理,如今已然没人关心。

“涂家,不是我们龚家得罪得起的。”

涂家。乡野间。

学堂依然开课,靠近这村落,秋收的人很多。

“人,齐了!”

族长涂字山盘坐在屋里立柱边上。

屋子干净,这是祠堂的偏房。还有燃香的味道传过来。

“小山娃子。被欺负到头上了。你安排好,咱们干就是。”

“东叔,您老人家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敢叫涂字山娃子的,就剩六位了。都是老一辈的涂家人。

这位涂见东,脾气历来火爆。涂字山没少挨他的揍。

“良品,涂立是你儿子,你说怎么办吧”

涂良品看看老爹,又看看这屋子其他二十几人。

“涂立到底怎么样了。”涂良品接到消息。赶到这里,没见着涂立。

“伤,很重。”

涂字山没有隐瞒。毕竟,涂立也是他孙子。涂字山脸上也有哀疼之色。

“为何不留下来治。要让一个道士带走?”涂良品眼有血丝。拳头攥得很紧。

老婆涂龚氏哭的得死去活来的,涂良品根本不知道怎么劝慰。

“呵呵。”涂字山淡淡出声。

“这里都是涂家人。事情大致情况,大家都知道。我窝火的,不是小孩子打架。也不是涂立的伤。”

涂字山站了起来。

“若是小孩子打架。我涂家也用不着深究”

“龚家来的,是带护卫的,是来抢亲的。”

“去他娘的,这就是龚家在试探。看看咱们是不是软柿子。”还是涂见东。这位老人家很老。腰都佝偻了。还想站起来吼叫。

“消停点吧。”另一个涂家老人一把将涂见东拽坐下。

屋子里有些吵闹。

“良品,涂立死不了。陈道长既然敢带涂立上路。他就没事。这小子是遇到贵人了。”

“爹。”不知道涂字山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涂良品眼巴巴的望着涂字山。

“那陈道长游遍天下。是有大本事的人。这点你都看不透。”

“家叔,咱们涂家人让人打了,还是来抢亲的。您打算,怎么干?”涂家的壮年汉子激动额站出来。

“是啊,乡兵已经聚拢。家伙事都发下去了。灭一个龚家,不会太难。”

“嘿嘿嘿。”摩拳擦掌的不在少数。

屋子里七嘴八舌的,嘈杂起来。

“您,没打算和龚家翻脸?”涂良品冷静下来,脑袋里转了几圈,就看穿了涂字山的打算。

“翻脸,对咱们涂家有什么好处?”见字辈的老人,还是有精明的。这涂见智就是这样的人。

“只为一口气?”涂见智又把涂见东按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