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西市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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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喘息了很久,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张扬,今天酒店来了一伙流徒,你妈招待的他们一桌。
他们吃完饭后,其中一个流徒不知道为什么往自己身上倒了一杯酒,却说是你妈将水倒在了他们身上。
你妈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明显就是诬陷,他们紧抓着你妈妈不放,要求赔偿他们。”
“没有摄像头吗?”
“唉,包间里没有摄像头!”
“保安呢?保安干什么吃的!”张扬火冒三丈,身为酒店保安竟然不保护酒店的工作人员?
“保安是来了,但他们不敢管,这次闹事的人……有点来头……”李婶无奈的说道。
“他们什么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其中一个好像是……罗卫。”
罗卫?挺耳熟的一个名字,自己好像到哪里听过,挺有来头的?张扬思忖着,到底是谁?
“你说的是西市罗卫?”出租车司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对,就是他。”李婶点了点头。
西市罗卫?张扬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一年前,那场灾难改变了无数人的生活,人们失去了很多东西——生命、家人、家庭或工作。
但经过了一年的康复,大多数人都已经能够面对现实,并且开始重新生活。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做不到这样。
他们终日浑浑噩噩,游手好闲。白天四处流浪,靠坑蒙拐骗来生活,晚上睡桥洞、睡公园,可能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就行了,生活的质量不重要。
人们将其称为流徒,意为流浪之徒。
好一些的流徒跟普通的乞丐差距不大,但另一类流徒就不一样了。
他们干的都是烧杀抢掠,..辱略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情。
众多流徒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黑帮的组织。警察想整顿他们很久了,但无奈他们数量众多、又无法掌握他们犯罪的证据,因此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罗卫好像是西市区流徒的一个小首领,名气不小,自己身边不少同学都认了一些流徒做靠山,而这些靠山的靠山好像就是罗卫。
对于罗卫,张扬了解的不多,但他知道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一次在本地新闻里他看到了罗卫因喝酒驾驶并且伤人致残而被抓的消息,张扬记得好像判了刑,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现在出来了。
“劝你们最好不要跟他起冲突,能服软就服软吧,你们惹不起。”司机边控制着方向盘边说。
“我们有惹他?是他们欺负我们好不好!开快点!”李婶气不打一出来,朝着司机喊道。
司机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张扬也没有说话,他在想解决事情的方法。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钱,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就赔他们钱好了,救出母亲为首要,张扬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封,点了点头。
若是钱解决不了问题……
张扬握紧了拳头,如果是以前自己还真怕这罗卫这样的混混,但是现在嘛,自己可不比从前。
“到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李婶给了钱后,拉着张扬飞快的跑进了酒店里。
馨州酒店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在方圆几十里算是最好的酒店了。
刚进到大堂,张扬就被那夸张的水晶灯刺到了眼睛,大堂的顶部几乎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晶灯。在白色大理石地面的反射下,整个大厅都亮如白昼。
这是张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个酒店还挺繁华。
没有心思感叹这里装修的富丽堂皇,张扬现在只想找到母亲。
李婶带着张扬跑上了三楼,刚拐了个弯,张扬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包间门口有一群人在围观。
张扬扒开人群冲到了包间里。
这是个豪华包间,房间大概有一百平米,一个大型转动餐桌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旁边是沙发茶几套。
此时,一群人正围坐在餐桌边抽烟,不过他们的视线都在沙发茶几套那里。
张扬随之望去,看到正中间的沙发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黄发青年正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他身边一个青年正指着两个服务员骂骂咧咧,酒店经理在劝解着他,一个保安站在服务员身前。
“妈!”
张扬看到了范素,她正是两个服务员之一。
范素闻声望去,看到张扬后是又惊诧又担心。
惊诧在他怎么突然会来这个地方?担心在他现在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她可是麻烦缠身。
范素拼命给张扬打手势,让他离开这里,但张扬没有离开朝她走了过去,顿时范素的心都要凉了。
“你来干什么?快走啊!”范素向走到跟前的张扬着急地吼道,“一会你从房间侧门离开这里,我晚一点回家。”
看着范素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张扬心如刀割,愤怒的瞬间情绪涌满心头。
“谁打的?”张扬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爆发,轻轻地摸了摸范素那被打花的脸。
“儿子,快离开这里吧,我求你了!”范素快要哭出来了,她怪自己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现在连自己的儿子也要因为自己遇到麻烦了。
张扬看着范素的眼睛微微一笑。
“谁干的?”
罗卫身旁的那个青年在张扬进去后就停止了骂骂咧咧,听到张扬不依不舍地追问谁干的顿时很是恼火,朝着张扬傲慢的说道:
“我干的,有什么意见吗?”
张扬转过身去看向他,朝他笑了笑,“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边说边向他走去。
一旁围坐着的流徒们露出一副大跌眼镜的神情,范素也是出乎意料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听清楚了,老子是双城候飞!”
青年高仰着头,不可一世地自报家门,好像自己名气多么大似的,殊不知在张扬耳里只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双城候飞?那你身后的这位必定是西市罗卫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你该打听的?”
候飞身后身穿白西装之人一直静坐在沙发上,一口又一口地抽着手中的雪茄,看都没看过张扬一眼。与其说是不看,或许说是不屑更为准确点。
双城是西市的一个县名,这么说他应该是那里的地头蛇了。
张扬轻哼一声,眯了眯眼。
“行,我们先不管他是谁,说说这一巴掌怎么算吧。”
张扬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的勇气说出的这句话,在以前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即便是只有眼前的青年一个人自己都不一定敢以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这新买的衣服还没穿几天就被她弄脏了,你还让我怎么穿?”
“衣服脏了洗洗便是,何必动手打人?难道说你这种人的眼中只有动手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这衣服是随便能洗的吗?我看像你这种穷.一辈子也穿不上这样的衣服了!”
候飞怒极反笑,看了一眼张扬身后的范素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是这女人的儿子吧?那么母债子还,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刚说的话,只要你赔偿我这件衣服,我也就不再跟你们计较了,你觉得怎么样?”
“要多少说吧。”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他们确实是为了钱找的麻烦,张扬冷笑一声。
候飞伸了出五个指头。
“五百?”
候飞盯着眼前的张扬冷笑一声:
“不,是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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