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选择与得失
方凌重活一世，其所有的心结都在前世未尽之事上面。
若能踏平天外天，消灭神族，打败南皇剑一，保护他心爱的人，他的心结也便了了。
如今这一切，似乎就在眼前......
“别犹豫了，方凌！这等天大的造化，他人便是十辈子也修不来，快滴血认主吧！”
方凌挣扎一阵，纠结之下，将神魂探入楼兰王殿，对几个灵体问道：
“这事儿你们可有建议？”
白夜似笑非笑：“此事是好是歹，都是主人的造化，不论结局如何，白夜都远愿随主人走一遭。”
毕方少有的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害......那群老王八蛋虽然讨厌，但却罪不至死，况且，叶孤情这老家伙还算懂事，要是死了，却是可惜了......不过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凝儿站在毕方身边，挫着衣角：
“我同意毕方哥哥的说法，只是......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未免太可怜了些。”
“......”
得了几人的话语，方凌点了点头，退出了王殿，走至那棋盘之前，探出手掌。
“怎么？考虑清楚了？”
见状，天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没有人等抵挡住如此大的**。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这天书残页，我不要！”
“这......”
方凌的选择显然出乎了天魔的意料。
“方凌，你可考虑清楚了，这种机会可不多，一旦放弃了，你这辈子或许都没有再重来的机会。”
“你说得不错，欲成大事，必须要有牺牲！只是当年楼天青创立灵墟的目的，不正是保全人族香火吗？我今日若是为了天书残页而舍弃他们，岂不是与当初的楼天青背道而驰？”
方凌一脸的坚定：“天魔前辈，劳烦你送我下这九重天，助九重天的众修士脱离道障之苦！”
“你决定了？”天魔眼中闪烁着黑芒，看不出喜怒。
“决定了！”方凌说得斩钉截铁！
“不后悔？”
“也许会后悔，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让他们摆脱道障之后，他们可能不会谢你，甚至还会与你为敌！”
方凌不屑一顾，双手抱胸吗，似是张狂，亦似是自信。
“就凭他们，也配让我顾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哈哈哈，年轻人，就该有这种狂劲，也罢，既然你如此选择，那我也不劝你，我这就送你回一重天！”
说完，天魔心念一动，方凌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方凌眼前白光一闪，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然出现在问心塔底部了。
与之同时，场上千余修仙者已经尽数醒转了过来，每一个人都盯着方凌，神色复杂。
“哼！天魔说得果真没错，这群老家伙就会恩将仇报！”
殊知毕方刚刚说完，却见各部族的修士朝着方凌所在双膝下跪，异口同音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
毕方挠了挠脑袋，毫无疑问，他被眼前这一幕给弄懵了。
“公子在九重天上的所作所为我等看得清清楚楚，公子为我等做下如此牺牲，值得我等一拜！”
“不想方公子竟是如此胸怀大义之人，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啊......”
方凌与毕方相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这群身陷道障的修士居然能看到九重天发生的事情？
这是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方凌稍稍沉下了心思，莫非是天魔在帮他？
......
与之同时，在九重天之上，天魔脸上挂着笑意，摸了摸手中的指环。
旋即，那指环化作一道黑芒，落地之后，又变成了那中年文士，正是楼轻歌的模样。
“你输了！”
楼轻歌脸上挂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索性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这便是你与他之间的差距！现在可明白了？”
楼轻歌冷笑一声：“差距？他那个叫傻！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甘愿葬送天书残页，我活了几万年，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也不知是恨方凌的选择，还是恨自己的计划付诸于东流，楼轻歌一时咬牙切齿。
“知道你父王为说你担不起这份责任吗？其实他早就教过你，真正的王者之道并非穷兵黩武，而是以心服人。”
“以心服人？呵呵！世人愚昧，哪里听得懂你这般的大道理？我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服我之人，我便用拳头、刀剑，让他服！”
眼见无法说服对方，天魔摇了摇头。
其实楼轻歌本性并不坏，只可惜走错了路，若是他继承了楼兰王位，他所走的一定是一条尸山血海的霸王之路，而非是一条世人敬仰的王者之路。
“不论如何，按照约定，他若不能通过考验，我便把天书残页交给你，让你继任楼兰王。但是他如今通过了考验，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同我一起，奉他为王......”
楼轻歌双手抱胸：“哼！输了便是输了，我自然履行承诺，不过他有朝一日若做出对不起楼兰之事，我定会拿回这一切！”
“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
问心塔中，想到与造化失之交臂，一群合体期不由叹气道：
“唉，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想到，走到这一步后，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秘府造化，终究与我等无缘啊......”
见众人沮丧，方凌嘴角一扬，趁热打铁道：
“诸位也不必泄气，这秘府机缘虽然是镜花水月，但诸位若是信得过我，日后大可为我效力，我不敢保证其他，但是最基本的，百寿延年丹这种东西，不会少了各位！”
一听百寿延年丹之名，众人面面相觑之余，交换了眼神，开始合计着算盘。
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像他们低头的。
毕竟活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许多事情，都得讲个面子。
不过如今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
一来，方凌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二来，有百寿延年丹这样的神药为**。
最后，在此之前，方凌手中便已经握有他们的本命精血。
是否臣服，却非是他们说了算。
揣摩透了众人的心思，方凌顺水推舟，递过台阶：
“这样吧，一颗百寿延年丹，换诸位十年效忠，这十年里，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也不会逼迫你们做不愿做之事。”
“十年之后，愿意留下者继续留下，不愿留下者，可自主离去，我绝不挽留！”
十年？
十年对于这群老怪物而言可算不得多漫长，十年效忠换得五百年寿命。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就依公子所言，本座愿意为公子效忠十年！”楚江部族的合体期首当站了出来。
有了领头人，其余人也不再矜持，不论是合体期还是分神期，都纷纷下跪，宣誓效忠。
“吾等愿追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