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再次见面物是人非
女子媚眼微闭,眉如远黛,青纱遮面,葱白细长的小手不经意的交叠在膝上,一切竟然显得如此静雅脱俗。
若不是幔帐之前的满身是血的二爷带路,若不是那幔帐之后跟着百位修士,若不是那恍若仙子的女子腰间挂着的不断散发着青芒流光的伏魔神鞭,当真要被她那人畜无害的形象给骗了。
叮铃叮铃!
微风习过那幔帐四角挂着的铜铃,清脆悦耳的声音飘过条长街,可如此动听的声音,在躲起来的众人耳中没有半分欣喜,反而像是夺魂索命的摄魂声。
清雅阁之内更是不见半个人影,店老板和那些留在店中的客人都多了起来,一个个眼睛从门缝里巴巴的看着。
这一刻,好似整个玄城都因此安静下来,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客栈二人的书瑶攥紧了手中的心剑,当即放言:“苏哥哥,我和你一起。”
“不,你守着他们,若是我有个意外,有你护着他们,我也心安。”苏辰立刻找了借口,尽管他猜到周氏很可能就是他救下的周仙儿,可现在的周仙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了,他不能让才从赵府的魔窟里爬出来没多久的书瑶再次陷入危局之中。
“可是,我担心你。”书瑶下意识的攥住他的衣袖。
“放心,我无事。”苏辰前脚踏出房间,后脚便当即并拢两指,一道金芒流光便从指尖飞出,直接打在门口,一道金芒流光屏障就此形成。
虽然他相信他不会输,可以防万一总是好的,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不怕个万一。
“苏哥哥!”瞧见这一幕的书瑶本就担心的她更是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想要冲出去,却被那流光屏障挡在里面,只能狠狠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丧士气的冒出去。
苏辰微微侧头,并没有回头看,耳中那厚重整齐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楚,他一步一步的朝楼下走去,手中的空无一物,周身灵力尽数收敛,他立在一楼的最后一个台阶上,两眼死死的盯着门外,那沉闷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发沉重。
嗵嗵嗵!
叮铃叮铃!
铜铃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亦是如此,终于那顶青绿罗帐出现在清雅阁的门外,坐在帐中的女子依旧没有睁眼的意思,身后的手下们齐齐散开,满身是血的二爷捂着胸口恶狠狠的盯着苏辰,嘴角狂傲的笑意已经说明一切。
小子,你死定了!周姐看我和刀疤被如此欺负,可谓是大怒,周姐出马必定是血流成河!
“你便是让人人自危的周氏?”苏辰负手而立,微风拂动衣角,细长的眼中没有半分慌乱,不露声色的开口,仿佛他眼前的不是恶魔般的周氏,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你杀了刀疤,伤了我的心腹二爷,你可知罪?”眉眼轻闭的周氏缓缓睁眼,棕黑的瞳仁中写着无尽的杀意。
“为何知罪?刀疤当街碰瓷,索要巨额灵石,还又出手伤人,对一个弱女子百般凌 辱,被我击退之后,死性不改,辱我师门,侮我师兄,对我师兄弟更是履下死手,如此阴险狠辣之人死不足惜,至于那二爷,是其帮凶,更罪不可恕,如此,你教养属下无方,可知罪?”苏辰听着这略显耳熟的声音,不由的眉头紧蹙,不过转瞬即逝,表情回复如常,字字句句的质问。
呼!
这小子是疯了吗?竟然敢跟周氏这么说话?为什么有人总是嫌命长啊?刚才还同情他,现在只觉得他活该,不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狂至极!
偷窥的众人各个撇嘴,紧张又担心的看着,在心里不满的嘀咕着。
此言一出,本就紧张的气氛,此时来牛空气之中都透着阵阵杀意,可谓是剑拔弩张。
面对沉默的周氏,苏辰可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道:“听闻周氏一向门风严谨,今日一见果然是严谨,只对平头百姓,对自己的人宽容大度,这便是周氏所谓的“严谨”吧。”
“放肆!你竟然如此我周姐说话!苏辰,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二爷气的是怒发冲冠,眉眼之间的轻蔑和愤怒清晰可见,当即开口,生怕周氏听信他的话。
“怎么是我刚才手下留情没有杀了你,才给了你此刻在我面前叫嚣的机会?”苏辰冷声说着,声音之中尽是对二爷的不满。
“你!周姐,这个人狂悖至此,根本不把我们周氏放在眼里,若是这样的人存在,我们周氏还有什么脸面在玄城立足?我们在玄城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周姐,任何人都不能挑战我们的周氏!”二爷努力压制着心口的怒火,狂怒的声音随之而出。
本就对眼前的苏辰新游不满的周氏,听了二爷的话更是心火中烧,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眼前之人的气息和当初在九沟山就她的人的气息是那么的像,她微微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苏辰,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
当初的人是女子,眼前人是男子,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况且,二爷说的没错,这一个月我们周氏打出来的声威,决不能因为一个外来弟子而破例,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
她清冷独傲的声音再次冒出:“苏公子,我们周氏做什么还轮到一个小宗门的弟子来教,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深浅,那我便好好的教训你!”
“教训?敢问你一问,你手中的伏魔神鞭从何而来?难道不是从小宗门后山的九沟山而来?既然是小宗门小地方,你又为何用它大杀四方?再者,你周身淡淡的千年紫金石的气息,又是如何而来,你心中当真没有一点儿数?”本不打算如此质问的苏辰,可还是压不住心头的好奇,眼前的女子他是越看越觉得就是周仙儿,说到底,他终究心中不忍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