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大宋有个爹

“来到大宋三年了,突然多出个亲爹,还真是有点邪门。”

秦安靠在自家院子的椅子上,旁边有一个小厮给他泡着茶。

半月前,他收到一封书信,寄信的人则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亲爹。

亲爹十一年前就离开了大宋,前往辽国。

而秦安却是三年前才穿越到大宋,对这个老爹的样貌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老爹是个书生。

不过,根据自己这面若珠玉,眼似星辰的帅气脸蛋,想来这个老爹不会很难看。

“老爷,要我说啊,这大老爷回来之后,您也不至于那么劳神了。”那小厮贼兮兮的笑着,眼神明亮,却有点贼眉鼠眼。

秦安慵懒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狗一样的东西,说的跟你老爷我多懒一样。对了,那新接种的牛痘怎么样了?”

秦安打了个哈欠,像极了个土财主的做派。

最近汴京周边有个村子里面爆发了天花,短短时间就传染了上千人。

秦安作为穿越者,自然有办法预防天花。

他买了一头染了天花的水牛养着,给自己院子里面这些下人都接种了牛痘。

“都好了,起初还有些发烧,一觉睡醒就没事了。”小厮嘿嘿一笑说道。

“恩,那就好。”秦安嗯了一声。

“老爷,那牛痘真有这么神奇啊?接种了之后就再也不怕天花了?”小厮继续问道。

秦安抬了抬眼皮,撇了他一眼:“那可是你老爷我费尽心思琢磨出来的法子,只要接种了之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感染天花。”

……

院子外面,有两人正在驻足旁听。

“接种牛痘?预防天花?”年轻男子一脸惊讶,难掩心中的震惊。

此男子不是寻常人,而是当今圣上,历史上最出名的仁皇帝,宋仁宗赵祯。

作为千古仁君,赵祯最大的优点便是宽厚仁爱,历史上无一位帝王可以比拟。

刘娥限制他的皇权十几年,软禁他的亲生母亲,如此藐视皇权,可赵祯还是以自己的宽厚来待刘娥,由此即可看出赵祯的心胸。

至于为何赵祯会来此地,则是因为天花疫情爆发,他出城微服私访,但疫情太过严重,又不敢去那病源地,便来到了这祥安镇。

随后见到这家人房屋颇为怪异,这才走了上来,没想到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谈论天花的事情。

尤其是听到有人说能够预防天花,一辈子都不会感染天花,这让赵祯极为惊讶。

这时,在赵祯身旁的千古名相寇准发出了一声惊叹:“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这对联上的字好惊艳,好大的口气!”

闻听此言,赵祯也顺着寇准的目光看向这院子大门上的一副对联。

“好一个居然天上客,难道这年轻人知道我会来?”

赵祯有些意外的轻声呢喃。

他倒要好好看看,里面这人到底有什么办法预防天花传染病。

院门打开。

“敢问……”赵祯折扇向下,保拳拱手欲要开口。

“咦,大老爷回来了!”那泡茶的小厮激动大声高喊道。

秦安突然起身,眸子落在赵祯身上,便看到一白面书生,大概在而立之年,模样俊俏,气息稳重。

虽不说风流倜傥,可也是一身贵气。

难道,这就是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便宜老爹?

“你还知道回来?”

随后在两人懵逼的眼神下,秦安说道:“你一走就十一年,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好在你还记得自己家的门,没有找错。”

“啊?”赵祯呆住了。

秦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十一年没回来这里,这一声爹我是叫不出来的,也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娘,你要是有什么话,留着下去跟她说吧,她等了你七年,几年前已经病故了。”

赵祯汗颜,原来……自己被他认成爹了?

真是滑稽至极!

秦安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对了,你刚刚从外面回来,暂时别进屋,先给你接种牛痘,免得被天花传染。”

“牛痘?那是什么?”赵祯问道。

要知道,在古代天花的威胁性不亚于战争。

天花病毒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那汴京城外村子的天花如今已经扩散了方圆几里,每日都有上百人丧命。

“牛身上感染天花的脓疮。”秦安淡淡道。

赵祯准脸色一变,激动的嘴角都颤抖了起来:“这东西如何预防天花?”

只有他们这些为政者才知道天花的危害有多大。

如果不能控制住天花的传播,汴京城内就会人心惶惶,窜逃者无数。

这样一来,天花就会被窜逃者带去别的地方,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到那时候,天花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秦安一边走,一边说道:“牛的抵抗力比人要强,在牛感染天花后,体内会产生灭杀天花的抗体,也就是牛痘,只要把牛痘转移到人的身上,从此人就不怕被天花感染了。”

赵祯似懂非懂,可秦安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迷糊。

“孩子,你先把话说清楚。”赵祯赶忙喊住秦安。

秦安回头,也没跟自己的便宜老爹计较,知道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匪夷所思,古代人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他淡淡道:“走吧,先带你们俩去接种了再说。”

赵祯和寇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信和怀疑,可是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着实是让人难以不信。

两人还是跟着秦安走到了后院的牛棚。

牛棚里面,有一头病怏怏的母牛,牛ru部位有几块化脓的脓疮。

“这畜牲感染了天花!”寇准一把拉开赵祯。

两人大惊失色,抬头却见秦安已经拿着匕首走了过来。

“你小子想做什么?”赵祯问道。

秦安白了赵祯一眼,淡淡道:“你好歹是我秦安的爹,能不能别这么怕死?我害谁还能害你不成?”

说完,拿着匕首做了个姿势。

赵祯后退一步,问道:“什么意思?”

秦安淡淡道:“在你们手上划个口子接种牛痘,只要接种了牛痘,三四天之内身体会出现一切应急反应,呕吐,发烧,起疹子,不过很快就会好,等痊愈之后就不会感染天花了。

赵祯干咳了一声,郑重道:“不要闹。”

知道这俩货贪生怕死,白了他们一眼,秦安随手就扔掉了匕首,淡淡道:“既然你们不想接种,那就算了。”

不过赵祯和寇准显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跃跃欲试。

他们身份尊重可以不试,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能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