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婉儿的冷声质问

陈北征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打量这眼前的少年,眨眼想了半天,猛然回想起少年的身份,搂过他的肩膀凶巴巴的喊道:“是你啊,你哥好些了没有啊?”

眼前的这名少年正是司徒明的胞弟,司徒月。

司徒月本能的一躲避,可惜却慢了一步。

“你松手。”司徒月脸色微红的惊叫一声,随即撅着嘴看向陈北征:“我是授命来给张伯父送些礼物的。”

“都什么东西啊?”陈北征用玩弄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司徒月磕磕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对于他而言,送礼这样的事还是从未接触过的,一些漂亮话,隐晦的话根本就不清楚怎么说。

“都是些银子。”司徒月低头看着脚尖声音非常轻的答了一声。

陈北征一愣,随即冲着司徒月竖起大拇指惊叹一声:“快人快语,爽快,我替我伯父收下了,司徒家与张府的事也算是两清了,回去替我和我伯父谢谢司徒大人,我们一定会信守承诺,还请他放心。”

司徒月抿着嘴呵呵一笑,脸上写满了喜悦之色:“绕弯子我不喜欢,谁人不喜欢银子啊,有些话就该直白一些说。”

陈北征对司徒家的人恶心不是一点点,这里有司徒明的关系在内,其实更多是对司徒安的不满,因为在张少卿口中得知,司徒安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我要说不收了,司徒大人回去能睡着觉吗?”陈北征本来就又高又壮的,体型差不多都能装下司徒月了,这种身材上的压迫感是来的最直接的,此话一说,下的司徒月后退数步,险些跌倒。

陈北征见司徒月吓成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置气到底是不对的。

“走吧,回去跟司徒大人学一遍我说的话,你的事就算办好了,以后少跟你哥在一起,他那人太差劲。”陈北征明目张胆的打开箱子,翻看这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随意的扫了一眼司徒月又说道:“哎呦,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吃回扣,怀里揣的什么东西?是不是银子?司徒大人送我们的银子你还敢私藏?”

司徒月一脸茫然的回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私藏银子呢?我司徒家还缺银子?”

“还撒谎,说,这是什么?”陈北征板着脸向前猛挎两步,一手抓这司徒月的肩膀,一只手直接伸进了司徒月的怀中。

软,很软,非常软。

滑,很滑,非常滑。

在这一瞬间,好似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连一旁司徒府的马夫门客随从都惊呆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陈北征和司徒月两人也都愣住了,姿势一直保持了将近数十秒钟。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在陈北征的脸上,这一次他没还手,也不好意思还手,而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个……我……我不知道啊……误会……有误会……你……哎……是我失礼冒犯了……请姑娘饶恕。”陈北征低着头,脸红的跟个苹果一般,说话都语无伦次支支吾吾的。

司徒月惊慌的跑上了马车,催促这马夫喊道:“回府,快回府,还发什么愣,回去让我爹砍你们的头。”

看着马车离去,陈北征心里复杂极了,捂着脸蛋站在府前,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怎么不进府?”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了前院,伸着脖子冲着陈北征喊了一句。

门口两个陈家过来的卫士强忍着笑容,不敢搭话,在一旁仰头看天。

陈北征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后说道:“司徒府送来的东西,安排人收下,先生醒了吗?”

“刚醒,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昨夜酒喝的太凶了,少爷你应该劝劝老爷。”管家顺着话茬接了一句,随即便开始招呼下人们帮忙搬银子。

陈北征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管家身旁,轻声的问道:“你说在如今的世道,要是那个男人摸了谁家姑娘的胸脯,那该如何是好?”

管家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回道:“成亲没有啊?”

“自然是没成亲啊,成亲了还用你说啊。”陈北征不耐烦的又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我的意思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属于意外,不经意间摸到了。”

管家也来了兴趣,蹲在一旁悄悄的问陈北征:“是摸了一下吗?”

陈北征想着刚才的场景咬牙说道:“准确的说是摸了一会。”

“恭喜少爷,老爷这是要抱孙子了啊。”管家一拍大腿,嘴咧的老大:“那还等什么,提亲啊,是京城人士吗?谁家的姑娘?少爷这事你交给我去办吧,礼数一定周全,谁都挑不出咱张府的礼来,当年老爷成婚,都是我跟着我爹去跑腿办的这些事,现在到了少爷您,哎呀,这就是命,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陈北征犯愁的挠了挠头,拉着管家就要在解释一番。

可谁知管家就跟自己要娶媳妇是的,扯着嗓子就在那喊:“大喜啊,咱张府大喜,北征少爷要娶亲了,快去通知老爷。”

就在众人都愣在原地脑中幻想这画面之时,陈北征从背后直接搂过管家的嘴巴,然后高声冲着干活的众人说道:“本少爷跟他开个玩笑,你们别当真,继续干活就是了,谁也不许传小话知道不,不然舌头给你们割下来。”

“你瞎喊什么啊,我说是我了吗?”陈北征恼羞成怒的警告这管家:“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看给你激动的,还连先生成婚的事都摆出来了,你要是敢乱传,你就等着我打你闷棍吧,不许说,听见没有?”

“少爷你去哪里啊?”管家委屈的点了点头,眨着眼睛就跟要哭是的。

陈北征随意的说道:“我去婉儿哪里看看。”

“哦,少爷莫要玩火,婉儿姑娘也是不错的,那花魁再好,也未必能让老爷看的过眼,您的婚事肯定是要老爷点头的。”管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陈北征一摆手,不耐烦的回道:“你说的都什么啊,完全听不懂,你管好你跟张婶的事就得了,不要操心我。”

看着陈北征的身影,管家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比老爷强,老爷是对儿女私情毫不感兴趣,当年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啊,说给休了就休了,

这小子好,处处留情,想必老爷肯定是要有后了,只是不知道孩子落地后是称呼姥爷外祖父还是祖父好,哎,这些事让老爷那样的聪明人想吧,我是想不通。”

“婉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陈北征随意的跟方婉儿聊着天,挺心疼的关心了一句。

方婉儿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脚尖声音略微有些冷淡的问道:“那花魁呢,怎么不见陈大哥接回来?听林叔叔说,陈大哥很是喜欢的啊!”

陈北征扶着脑门连忙解释道:“陈大哥不喜欢,是陈大哥的朋友喜欢,林叔叔误会了。”

“林叔叔说他亲眼所见,说陈大哥都看直了眼睛,被迷的神魂颠倒。”方婉儿话语中带着不少情绪又回了一句。

陈北征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婉儿不管是在辽东还是在京城,你觉得我的机会还少吗?那花魁确实好看,不好看能叫花魁吗?不光是我看直言了,你问问林叔叔,他就没直言?都是男人,他摆什么清高,这事我承认,可我得为我自己辩解一句,如果我心里没你,为什么我多次拒绝我爹那些好友家的姑娘,再者说了,你吃什么醋?你我启程之时我爹说了什么你又不是没听见?”

方婉儿低头不语,也挺难为情呢。

“信就信,不信就算了,饭在哪里,你吃些吧,我去找先生还有事情商量。”

说完,陈北征带着怒气离开了方婉儿的房间,是的,他确实有些生气动怒了。

为什么陈北征喜欢跟方婉儿在一起?样貌算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陈北征觉得跟方婉儿在一起舒心,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很随意,一点都不累,两人待在一起那么谁都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会都很享受这份宁静。

可现在面对林万宗随便的一句玩笑话都让方婉儿起了猜疑,这让陈北征心里非常不舒服,觉得两人在一起毫无信任可言。

再加上校阅如今已经近在眼前了,陈北征心里压力本来就很大,来找方婉儿就是想聊聊天,跳出那些阴谋阳谋,可换来的确实冷言质问。

这换了谁心里都会非常不舒服,陈北征心就是在大也是肉体凡胎,所以此刻他动怒是合情合理的。

可惜,现在的陈北征不明白与女人相处的道理。

那就是女人吃醋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跟女人也完全没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