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瘟疫四虐

一般早朝过后，当天的朝殿不会再开放，除非有特殊事情。

李寿来到上朝的宣政殿，众朝官已基本到位。

仿佛李寿才是主角，到来后，沉着脸的李世民开讲：

“有官员来报，太原、绛州发生瘟疫。”

“啊！”一阵惊呼声传出。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打仗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杀人于无形的瘟疫，比最凶残的敌人都可怕。

李寿果然是主角，李世民第一次将奏折递给他。

“病者的症状都一样，胸闷、气短、咳嗽、无力还有头痛。当地大夫各种方法都试过，没有任何效果。此病传染性很强，除一些身体很好的青壮年可幸免，在疫区的多数人都会被传染。”

李世民说完，大家暂时没再说话。说到医，没人比李寿更有发言权。

这分钟，一旁的李承乾恨不得立即变成李寿，大出一把风头。

李寿看完奏折，也比较紧张。这时候医疗条件有限，他以为，是他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改变了历史。

其实这次瘟疫，历史上确有其事，就发生在今年。

“没检查病人，很难判断出什么病，我今天就去绛州看看。为了控制疫情，凡出现疫情的地方，必须实行管控，任何人不得进出。但粮食必须要保障，可调遣军队协助当地官府，尽一切力量，济民救灾、控制疫情蔓延。”

这番话让众君臣双眼大亮，一听就知道李寿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李世民下旨：

“封越王李寿为治疫都督，可调动灾区及周边城池所有兵马。封房玄龄为治疫副都督，协助越王李寿，抗疫救民。”

“儿臣（臣）遵旨。”

李寿转身正要去准备，李世民又下一道命令：

“先去太原。”

李寿被瘟疫弄得智商大降，和房玄龄出来，他问：

“绛州这些地方更近，为何要先去太原？”

房玄龄没糊涂：“太原是我大唐的根，兴龙之地。无论任何方面，远比绛州等地重要得多。”

……

“绛州等地发生瘟疫了？”越王府大厅，一群手下被这个消息惊了大跳，特别是郑孟生。

“殿下，我跟你一起去绛州。”

李寿也想先去绛州，长风村的人虽对他不好，再怎么说都是家乡人。

“父皇让我先去太原，要不这样，你先去长风村。要是郑伯他们没病，你就直接送到京城来。有病千万别送来，去太原找我。”

刘仁轨问：“殿下，王府有没有什么安排？”

李寿想全带去混功劳，可家里必须要留人做事。

“刘大人和我一起去，家里的事，就拜托褚大人了。该做的东西，图纸我已经画好。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赵小姐。”

李寿还在家里商量私事，房玄龄跑来：

“殿下，我们快走，又有两个地方传来消息，关内、河东等地相继发生瘟疫。

李寿还未出发，李世民、一群妃嫔公主到来。

长孙皇后十分不舍，拿了一件貂毛披风递给李寿：

“快入冬了，寿儿在外面穿厚些。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只顾给别人治病。”

李明达也拿了一副耳套送给李寿：“五哥早点回来，看看我们改建的房子。”

在李寿心里，和大家的亲情又加深一层，渐渐接纳这些亲人。

“我还要做一件重要之事，房相，你先押送物资去，我随后跟来。”

……

为了看李寿要做什么重要之事，李世民跟着他，来到太医署。

可能为了方便皇家人，太医署就设在皇城内，是一个被高墙隔开的大院落。

一群太医和李世民，围在一张桌前。见李寿将加工好的药渣，放到一个像三角形的绸布中。

“里里外外多缝几针，一定不能让药倒出来，也不能让药全垮到下面去。原理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从这个口罩中进出，将那些有毒的气体过滤掉。”

李寿并不是在埋头做，该说的已说，但大家还是有些不明白。李世民说：

“你的意思是空气中也有毒？”

“疫区的空气中有毒，要不然隔离他们干什么？”

李寿知道，这时候的瘟疫，是传染病的统称。应对传染病，首要是预防。

李寿留下，就是为了教大家制作口罩：

“病人呼吸出来的气体有毒，称为病毒。就是那东西传染人，正常人吸入体内，很有可能会被传染。戴上这种口罩，能有效阻挡住病毒。”

基本明白，李世民再次惊赞了李寿一眼：

“传令，让工部全力制作口罩。”

李寿没在这里傻等口罩，教会大家后，连夜追赶大部队。

……

李寿在后世经历过疫情，对这方面他比较有经验。人还未到，一个个命令已发出。

“所有疫区的百姓，尽量减少外出、集会、走亲访友。在此期间，官府不能开堂审讯，统计出吃不起饭的穷人，送粮到家。各大小路口，实行军管。设卡点，任何人不得进出，各地因地制宜……”

李寿平时在朝堂上，就是个男模，任何政事都不发表意见。

他这番表现，将房玄龄看呆。两人并骑在大道上，房玄龄问：

“殿下对瘟疫的经验，无人能及。这些安排，可以写成奏折，在朝廷备案。以后若再有类似，可用殿下此方法实施。”

李寿考虑的事情，不比房玄龄少，对这些没兴趣，但八卦之心仍未消：

“这些房相自己看着办吧！房相的公子房遗爱今年多大了？”

房玄龄不知道李寿扯儿子干什么，老实说：

“十六，文不成武不就。唉！要是能有殿下一点点本事，我死也瞑目了。”

房玄龄真是死不瞑目，现在房遗爱还未娶高阳公主。

李寿知道那个妹妹的性格，外向、好强。他不时教导一下，尽尽当哥哥的责任。

后来房遗爱听高阳的，竟想造李治的反，结果全家赐死不说，还停了房玄龄死后的一切待遇。

两人聊到队伍停止，一个年青禁军将领来报：

“殿下、房相，前方已到疫区，有不少百姓堵在那里。”

房玄龄皱了皱眉头：“这些官员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他们聚集？”

军队的反应不错，前方大道上，有数十个士兵守着，路上拦了一排拒马。

另一头有更多的百姓，要不是士兵手里有家伙，他们早冲过来。

“放我们过去，你们这些狗官，明知道这里出现瘟疫，还将我们堵在这里，分明想弄死我们？”

百姓很激动，已敢当着官兵说狗官了。

这一路来，房玄龄的防疫知识大有提高。用手帕将嘴遮住：

“大家不要激动，在下房玄龄，这位是越王殿下。我们奉皇上之命，来这里和大家一起，抗击疫情，共渡难关。”

名相不是吹的，一番话就将大家忽悠住，纷纷跪下，一个老头说：

“房相，你老的名字我们早就听过。你放我们过去吧！我们留下，迟早要死在这里。”

“我们都要进去，你们去哪里？”房玄龄指着几个捂胸咳嗽的人：

“你们几个，赶快离开人群。大家记住，千万不要和咳嗽、胸闷气短这些病的人在一起，会被他们传染的。”

房玄龄这一说，几个生病的人没离开，没生病的全跑开。

李寿也用一张手帕，用水打湿，将鼻子捂住。起码比什么都没有强，被秦怀道挡住：

“殿下，不能去冒险。”

“不去检查，怎么治他们的病？”李寿来到一个老头面前：

“大家不要慌，我给你们检查一下。”

李寿脉完，愁眉稍松。又检查完另几人说：

“你们几个，随我们一道走，我好给你们治病。”

几个病人高兴了，激动得热泪盈眶：

“多谢王爷。”

房玄龄大喜：“殿下，你能治？”

“先拿他们几个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