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那冤种师傅

李清梦眯着眼睛,逐渐适应闪光后的场景。

一只巨大白虎傲然屹立于山巅,凶猛霸气,嘴里衔着一朵散着寒光的木灵花。

“好啊,你是觉得戏弄我们这群老头子很好玩吗?”

李清梦凝视着他,他低垂着头,轻轻地晃动:“我真的以为是丢了。”

“给他们。”她拽着谢星河的胳膊,语气认真。

“不行。”

他笑着将胳膊从李清梦的手中抽出来而后单手箍住了她的双手,抹去眼尾的泪光,甩开袖子向后一扬,带飞了一地的落花。

白桃伴随着落花而至,将木灵花轻轻放于他的掌心。

他眼也不眨地直接握住了木灵花,鲜血顺着手腕的脉络流下。

笑容由原先的柔和慢慢变化,很难形容那种笑,像是得逞、又像是厌恶。

李清梦神色复杂,她拧动手腕却丝毫动弹不得。

木灵花伴随着一阵清香被打入体内,她愕然地看着面前笑得温柔的男人。

随后手腕被松开,男人被一道道复杂的道法打飞出去。

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在不断翻滚。

李清梦胸口剧烈地欺负,捂着心间那朵依旧完好的木灵花,手指弯曲像是要把这东西扣出来。

她的身体被剧烈地撕扯着,摇摇晃晃间倒在了地上,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艰难地抬起了头看向远处那个比他还狼狈的人。

众人围攻下的谢星河,嘴角含着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这模样哪里像是在打架,反倒像是来舞剑的。

李清梦吐了口血,双眸轻闭,“哼”地一声笑了出来:“笨蛋。”

她看到谢星河逐渐落于下风,看到他被长老按在地上锤,嘴角竟然还是上挑的。

她浑身颤抖,是止不住地颤栗。

用指尖轻轻推开围着脖颈一圈的剑,她扬起苍白的脸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楚掌门:“掌门,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放过谢星河。”

看着面前伸出的一只手,李清梦呼出了口浊气:“我现在还太虚弱,三日之后来这里取花,但谢星河你们不能带走。”

楚掌门摇摇头。

李清梦低垂着眸子,拳头攥了攥:“掌门,你不是会抢弟子法宝的人。”

她松开拳头,揉搓起了裙角:“我知道你是为了成蹊师姐。”

楚掌门张张嘴,抬起了手又落下,决绝的背过了身去:“带走。”

李清梦看着远去的佝偻背影,心里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怪谁。

这种委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她调出了主控台,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

看着库房调取进度,她自嘲地笑了笑,真弱,而后便脱力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林间小屋。

一个光头但俊美宛如谪仙的男子端了碗汤药走了过来。

她试探地问了句:“师傅?”

只见男子木讷地点头后,直接将汤药递了过来。

李清梦皱着鼻子,硬生生将一碗药灌了进去,苦得她脚趾蜷缩,手死死抓着被子。

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奶香味,她睁开眼睛像是饿狼见到肉一般火速地夺过塞进嘴里。

她鼓着腮帮子:“这药我还得喝几天啊师傅?”

男人瞥了一眼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天?”

男人摇摇头,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三个月。”

“咳咳咳。”李清梦拍着胸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三个月??”

男人还是点头。

李清梦就差鲤鱼打挺了,直接上前薅住了男人的衣领:“为啥!”

看着面前平淡的眸子,李清梦咬着唇等了良久:“说话!”

一下又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男人身上的檀香直接飘进了她的鼻腔。

男人闭上了眼睛:“徒儿怎么依旧如此暴躁?”

李清梦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放开了他,一拳头砸向了床榻。

平淡如水的声音飘进她耳膜:“想开一点。”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

想不开,这种事绝对想不开。

“谢星河呢?”

只瞧得无得指了一个方向。

李清梦咬咬牙,嘴角咧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用力掀翻了被子,不料下床的时候直接跪了。

无得摇摇头,端着碗走了。

李清梦手抠着床沿,目光复杂地望向他离开的方向:“你救的他吗?”

无得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用花换的。”

李清梦拧着眉低头看向自己心间倒映的木灵花,渐渐喜上眉梢,原来还真的可以啊。

她拄着床边站了起来,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每迈一步都在颤抖,后腰处像是能透过风,胳膊酸疼得抬不起来,手也砸得红肿。

但见到谢星河的样子后,李清梦便不觉得自己惨了。

**的人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一幅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李清梦真诚地向门口处鞠了个躬,感谢师傅不杀之恩。

回过头,她打量起了**的人,男人苍白的面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长睫投出一小片阴影,更加衬出了他的昳丽。

她也学着无得的样子摇摇头,长得是真好看,笨也是真的笨。

手抚向心口处的花瓣,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为成蹊采的花放到她身上,难道楚掌门会害自己的女儿?

**的人说起了梦话,声音小小的,她好奇俯身将耳朵置于他的唇前。

“我喜欢你,师姐,师姐。”

热气扑撒在她的耳垂痒痒的,也搅动了她原本就混乱的内心。

她“啧”了一身,起身不想再听这对女主角爱的告白了,却不料胳膊突然被谢星河抓住,她本就不稳的身子硬生生栽倒在了谢星河的胸膛上,耳朵也好巧不巧磕到了他的嘴唇。

她慌乱地起身,视线扫过那泛白的唇,用手疯狂地揉搓本就通红的耳垂,跺着脚不顾疼痛飞快地跑了出去,“真是睡觉也不安生!”

**的谢星河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感受到女人的离开,轻颤的长睫如蝶翼扑闪,洒下一层薄薄阴影。

手轻轻摩擦唇角,有些遗憾地叹口气:“真是个笨蛋,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呢。”

【小剧场】

无得:守好男德,人人有责。

谢星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