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窝里斗

萧遗点点头,“我去接应其他人。”

段一针已经一刀划开越旭的手腕,涔涔的黑血冒了出来,张云清打了个寒颤,将汗巾递过去。

“我知道,乐清他们还在外面,也许也中毒了,快去!”张云清回头。

萧遗看了一眼最里面的水手,又看看糊涂怪,沉声道:“糊涂怪,准备解毒的药丸,前面不知道有什么!”随即走了出去。

外间,李程一已经收拾好尸体了,他和许节并肩站在船头,萧遗见了,便道:“许节留在船上,李程一和我去寻人。”

许节抱拳,看着两人跳下船去,便走到后面关押林执衣的地方,不在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林执衣早就听见外面动静,这人最耐不住寂寞,知道不会回答他,偏偏要问一句。

“可能是有人来救你了!”许节回答,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林执衣敲着门板,哈哈大笑,凑到铁栏杆的窗户边道:“是你啊!不是黑面神!”

许节回身瞧了一眼林执衣,嘴角微翘。

“恐怕不是来救我的,是来杀我的吧!”林执衣讽刺。

许节挑眉,转身,对着林执衣,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也许你说对了。”

林执衣心里惊异无比,看着小刀滑到窗户边,再靠近自己的脸,“这位仁兄,我林执衣好歹也是靠脸吃饭的,你要是一不小心划伤了,我怎么给京城第一楼的姑娘们交代啊?”

许节不言,刀刃在铁栏杆上划出了火花,笑道:“死后也是枯骨,何必在意。”

林执衣眼睛寒光闪现,冷声道:“你是谁派来的?那些个牛鼻子?竟然在萧老板身边埋了卧底?”

“你尽管猜。”许节似乎并不在意。

林执衣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房间是普通的货仓,外面上锁,窗户应铁条封住,里面不大,只有一张床,几条薄被,“那些牛鼻子不过尔尔,我不信他们有能力在萧老板身边埋了人!你到底是谁?”

许节忽然不说话了,空气骤然冷下来。

船舷上响起了脚步声,“砰~砰~砰~”

林执衣听见这脚步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调虎离山,然后来结果了自己的命,他怕死,非常怕死,若不是那一次贸然挑战几个掌门,也不至于逃跑的途中被神捕营抓走,他们不知道喂了自己什么毒药,全身无力,功力也消了大半,本来眼高于顶的人,竟然被人像囚犯一样运来运去,心里有怨都发不得!

脚步声越来越重,已经缓缓靠近房间了。

林执衣冷汗测测,感觉今天这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雾越来越大了,要不要去舱里面看看!”许节忽然开口说话。

“我去看看!”有一道陌生的声音想起,林执衣发誓自己绝对听过这个人的声音。

那脚步声又转回去,还是慢悠悠的。

林执衣抹掉冷汗,来人应该是萧老板的人,“你还不动手,萧老板可就要回来了!”

许节笑笑,有些嘲讽,侧着脑袋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哐当~~”许节把玩的小刀忽然从窗户外面掉进来,林执衣一愣,去看外面,已经没有一人了。

林执衣蹲下去看了看刀,那刀不过手掌长短,上有护鞘,因为撞击,刀刃已经露出来泛着幽幽蓝光,林执衣心里一惊,这刀藏着剧毒,只怕一下就能叫人一命呜呼。

不知道许节是何意思了!

“你们要做什么!!!?”林执衣堪堪将刀收起来,就又听见张云清的尖叫声!

这边张云清却发生了变故,那三个水手见人都走了,只剩下老弱病残,根本不将船老大放在眼里,就要趁火打劫。

那黑汉急不可耐的上前,抓着张云清就道:“腰子哥没有尝到你的味道,我来尝一尝。”

张云清手上还拿着擦血的汗巾,被这群浑人气的嘴唇发抖,指着黑汉鼻子就道:“你们这群人是真傻还是怎么!这雾起的不明不白,我们的人一出去又身中剧毒,你们觉得前面是什么?是黑白无常勾你们命来了!你们自己能保命吗?本事是天下第一了吗?一个个觉得自己早些见阎罗王才好吗?”

那黑汉眼睛眯起来,伸手就打人,段一针心急,伸手就挡住,道:“还有空窝里斗!在等半天,我们都得死!”

后面水手走上来,手里拿出刀子,对着两个人道:“管你怎么吓唬我们!你们马上就得死!这船上我们说了算!腰子哥不见了肯定是你们做的手脚!现在这雾气肯定是因为你们来的,只要把你们尸体扔出去,就一点事没有!”

张云清心惊,看来这群水手不是真傻,还知道懂脑袋,但心里盼着有人在船上,但是自己已经喊了好几次,也无人进来。

那黑汉似乎也知道张云清故意拖延时间,笑道:“你们的人走完了!臭婆娘现在给老子快活快活,我兴许高兴了就放你一条生路!是吧!兄弟们!”

张云清咬牙,看着那个船老大瑟缩的躲在身后,吼道:“这船不是你的吗?你他娘的给我起来!你的水手要造反了!!”

那最后没有走上来的水手,哈哈大笑,拎起船老大的领子,道:“你这是叫他吗?哈哈!”

黑汉也张嘴大小,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就钻进张云清的鼻子里,张云清忍不住撇头。

“你说那胆小鬼!”

那船老大忽的垮下脸来,“姑娘!我的的确确是这船的主人,但这帮子匪盗却不是我的水手!!!”

张云清的脸顿时血色全无,一片煞白,“怎么说?”

“我本是做丝绸生意的,每年从京城到关外,做些小本的生意,今年因为路引难弄,就打算一次多带一些货,可没想到船刚出京城就被这群人劫了,所有的水手都被抹了脖子扔进江里,要不是路引上面有我的名字,我也做了刀下亡魂!”

那黑汉笑的放肆,手一挥,挡开段一针,段一针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一个趔趄就撞到床沿,半天起不来。

张云清咬牙,这时候趁火打劫,是不会留一个活口的,只要能够拖延时间。

“二哥!你先来!我把这几个人弄死了就扔了!”那拿着刀子的人慢慢靠近。

糊涂怪本在一边调制解毒的丸子,一言不发,手上不停,忽然停住抬头。

“何事?”

张云清也顾不得之前两个人的嫌隙,忙道:“救我!前辈!”

糊涂怪扫了一眼,忙站起来,将东西放进自己怀里,皱眉道:“告诉我那本书在哪里!我就救你!”

张云清一口银牙真是咬碎了,自己挖坑填死了自己。

正准备再劝导两句,那黑汉已是等不及了,手臂一用力,凌空就是一拳,张云清的脸被砸个正好,落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声音。

“二哥!你这砸在脸上,可难看了!待会怎么下手!”有人在张云清耳边说话,声音模模糊糊。

“管她呢!这个婆娘话最多!先收拾了其他人,等会再好好快活!”

张云清呻吟半天,脑袋才清楚了一点,爬起来吐了嘴巴里的血,看见段一针摔倒在地上,头上碗大的伤疤,流了一地的血。

糊涂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三个水手就只剩一个拿刀的在,已经爬到**,举刀就刺向越旭他们。

张云清顾不得疼痛,飞身扑过去,几乎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那水手被张云清推的趔趄,一个没稳,竟然倒了下来,撞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音。

“你个臭娘们!!!非要老子来弄你!”

那水手眼神狠毒,赶紧站起来,揉揉脑袋,拽着张云清头发,将张云清脱下来,**笑道:“你这臭娘们肯定是等不及老子的棒槌了!”

说着骑着张云清身上,身后就撕开胸前的衣服,扑上去咬了好几口。

张云清咬咬牙,想屈膝顶身上的水手,那水手眼尖,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下两边脸都是伤痕,青青紫紫。

“你这骚娘们招数还挺多!”那水手嘴里骂着脏话,手不停在在张云清脖颈之间摸来摸去。

“啊~~”

可忽然鲜血四迸,洒了张云清一脸,水手只是张着喉咙,嘴里的声音只能发出一半,胸前一个极大的窟窿,血肉翻卷出来,甚至心脏都被拉出来半截。

张云清没来得及惊叫,就被人扶起来,哆嗦着身子,将身上衣服裹好,见来人是那个路凌寒,才放下心来。

路凌寒扫了一眼,又赶紧扶起段一针,摸了摸脉搏,脸色稍缓,随即大拇指一横,使劲按下人中,道:“段大夫!”

段一针猛然惊醒,捂着脑袋,叫疼。

“那些人呢!”段一针爬起来,看见张云清的模样,脸黑了黑,转过身去。

路凌寒又查看了**二人的鼻息,道:“已经收拾干净了。”

段一针低头,充满歉意,“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连累的张姑娘。”

张云清没有回话,踢了踢那死尸,狠狠道:“去他娘的!”

路凌寒截下边上的鹤氅,随手抛给张云清,“糊涂怪把剩下两人毒翻了,关在厨房里面,段大夫处理一下张姑娘的伤吧!”

张云清裹好之后,踢了踢腿,一下子摊在上的椅子上,“段大夫先处理好自己的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