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篇有肉

张云清是在地震中死去的,来不及逃命,就已经被巨石掩埋于地下,终结了她短暂而平淡的一生。

张云清是在惊悚中重生的,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推入黑暗之中,开始了她漫长而悲催的一生。

想她当时正从鬼门关绕了两圈回来,还来不及缓口气,就听见有人说话,“原来是你?”

“啥?”蒙了一会,才堪堪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不过说话之人却瞧不见身影,张云清费力的抬头想看清周围,却隐隐发现这个隐在黑暗之中的房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一张花梨大案放在左手边的小厅里,案上垒着一摞书,并数十方砚台,各色毛笔。一边设着斗大的珐琅花瓶,墙上还挂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右手边葱绿绣花屏风遮住闺房面貌,只剩两边藕色纱帐垂在洋漆架子边。

张云清哆嗦,一时间怔忪,脑袋一片空白,被死亡压倒的恐惧仍在胸中盘桓,不映入眼帘的场景就算如此异常也没有让她回过神来。

她咬牙,身体还在颤抖,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尤其感官就像是被放大数倍,眼睛看的,鼻子闻到的,耳朵听见的,甚至衣服摩擦在肌肤上的触感,有些瘙痒难耐,心中一团火就要喷薄而发。

“是你?”

她脑袋一片空白,只听见有男人的声音,浑然不觉那人带着的肃杀之气。

张云清颤抖着声音,不断颤抖的身体让她有些麻木,喘着粗气道:“你是谁?”

有人从屏风那边走出来,脚步声很轻很轻,几乎不可闻。

“说吧!”男人站在张云清面前,一双金靴煞是惹眼。

张云清抬头看,只见那个男人在昏暗中仍旧俊美的脸,忽然心头大震,有什么东西从枷锁里冲出来,脸上腾地一热,忍不住去抓那男人的大腿。

男人咦了一下,似乎很是好奇,忽然伸手扣住张云清的脉搏,“原来如此,喂了五石散。”

张云清耳朵里已经没有其他,只有男人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声音。

手还还在往上摸,已经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男人唔了一声,“美人投怀送抱,若是辜负这良辰,真是罪该万死!”

张云清被男人扶起来,手指从后腰穿过去,附在她的侧腰上,更加瘙痒,呼吸声越来越重。

那张被隐在屏风后面的床也越来越近了。

罗衫半褪,肌肤胜雪,一双眸子带着水,男人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随即慢慢的往下移,每移一分,肌肤上的炽热感就多一分。

张云清半躺,薄衣早不蔽体,一扭缓缓露出楚宫腰,男人的喘息声更重了,两人红晕盈面,互相褪尽对方的衣裳,只不过这从未碰过罗裳的张云清,有些笨拙,男人觉得好笑,擒住她的手,自己缓缓褪去一身锦服。

男人却没有立即放开她双手,只是从一旁抽出腰带,将张云清的手腕一绑,张云清凤眼半阖,随他去了,只望能尽兴,然后伸出玉足缓缓碰触男人大腿。

话说这一下折腾够了,恁是张云清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撑不住。

张云清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室情事的糜烂味。想要忘记那事情,却偏偏记得清清楚楚,那酐畅淋漓的感觉,直达深处的快感。

“情何以堪!”张云清锤床,只不过这个炮真他娘的爽。

冷静下来,张云清感到头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且尴尬,因为她的大脑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呈现的是一片空白。且不说现在的情况有多么诡异,单单是刚刚的事情,就让她忍不住抓狂,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个梦,被巨石砸下来的痛楚仍旧还在感觉的到。张云清身子体如筛康,她不想死,不想在碎石下面腐烂。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摸不清头脑,完全不同于现代化的地方,身上的锦被的纹路都可以摸清楚,真实的让人害怕。

难道是自己重生了吗?

除了害怕还有不安,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张云清措手不及,她以前最是能够冷静的处理任何事情,但是现在却开始陷入恐惧之中。

好久,她才冷静下来,现在孤身在这个房间里面,她也许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间房间,悄无声息消失,然后好好的捋一下现在的处境。

但是外面也许有人在看守,也许又没有,最终她壮着胆子,披上罗裳,悄悄走出屏风。

却见那本来不在房间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着金色长靴,褐色底裤,外面搭着白色锦服,里面透出棕色底衣。坐在案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云清的模样。

“你打算就这样去哪?”男人的话中语气冷淡,不似之前那般,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寒光毕现。

“回家。”张云清失声了,她的瞳孔骤缩,她觉得自己一定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那骇人的气势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男人的眼睛直视张云清,“林执衣那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什么林执衣?”张云清有些恼怒,这刚刚红绡帐暖度春宵,这男人却不留一点情面。

“说!”男人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张云清嘴硬,眼睛简单看了一下四周。

男人冷笑,“那你还知道什么?”

张云清顿了一下,快速过了一遍脑子里能想到的理由,半天却只是期期艾艾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推进来,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沉默一会,面上并无表情变化,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你记得自己名字吗?”

张云清摇头。

男人接着道:“归属何处?”

张云清还是摇头,脸上迷茫更甚。

沉默在二人间肆无忌惮的延伸开来。

也不知道多久,男人站起来了,张云清心里一紧。

“那你记得我吗?”

张云清一愣,脸红道:“我不怎么记得了。”

男人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在后边来回走了几步,好久道:“我不能完全信你。”

张云清低头,想了一会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剐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

男人看了张云清一眼,眼里不知是何情绪,张云清看不出来,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摆摆手,不冷不热道:“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