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好事多磨
叫喊声突如其来，吓得艾虎的啤酒杯颠了一下，酒沫打湿了下巴。他扭头看门口，一个小屁孩站在那里拿手朝这边指指戳戳，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被打搅了好事总是令人十分不爽。考虑到对方不过是个小屁孩子，艾虎强自按捺住把酒杯砸到丫头上的冲动，怒喝一声：“滚蛋！”
这一声喝振聋发聩，再加上他现在相貌的确凶恶，胡子竖起来，像发怒的熊。总之小屁孩被吓了个屁滚尿流。只见那小子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双手乱舞着哇哇大哭。
忽然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把小屁孩提溜到路边。
唔，真是好壮的一只手！肌肉盘虬，筋骨粗大，几乎不似人类。艾虎抬头打量了下，来人堵在店门口，差不多把阳光都挡完了。“有什么事？”把妹大计被干扰，他说话也没什么好声气。
“你好像不认识我了。”大汉把拳头捏得啪啪响。
艾虎只管吃，对大汉的威胁不屑一顾：“谁认识你啊，你确定没找错人？”
黄春丽莫名其妙地看看艾虎，又看向那大汉：“你是不是搞错了？”
今天黄春丽和艾虎都穿便装，看起来和普通废土客没什么区别。店主倒是见过艾虎穿动力装甲的样子，不过早就不知道躲哪个旮旯里去了。大汉走近两步，仔细看看艾虎的脸：“不会错，找的就是你，跟我走吧。有些日子没见，马导师提起你可不止一次了。”
马导师？艾虎揉揉脑袋，似乎想起来：“你是蒸汽城办事处看门的那个？”
“没错，”大汉冷笑，在艾虎身边一站，“你胆子倒挺大，敢冒充SC技研新来的大学生。小伙子，出来混做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没等大汉说完，艾虎突然跳起来，一拳打在大汉太阳穴上！趁对方晕倒，他抽了一根店老板捆肉的绑扎条，把大汉反剪胳膊一捆，又去拔他裤带。
“你干什么！”
黄春丽瞅见大汉趴在地上露出大半个屁股，羞得跺了跺脚，赶紧扭开脸。
艾虎拿裤带把大汉脚也捆上，跟布口袋一样撂肩膀上扛着就走。黄春丽虽然诧异，但事急从权，也没多说什么就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路急奔回了赤龙军驻地。艾虎问清禁闭房的位置，要了间清静没人的单号子，把大汉丢进去吊起来。那家伙还晕着。他又出去打桶凉水，哗啦一声劈头盖脸给丫浇上。山上凿出来的井水冷寒彻骨。大汉被淋个满脸，猛一抽搐，终于缓缓睁开眼。
小小的禁闭房灯光昏暗，墙壁都是厚实的青砖。只要关了门，一丝声音也传不出去。
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状态，大汉不但不惊，反而笑起来：“好、好、你胆子不小，”他盯着艾虎，牙齿缓缓地磨着，“黑了我们五千元加半两金条，还敢动手。我们在天水关上下都有耳目，你以为这事能瞒得住？小伙子，听我一句劝，现在跟我回去见马导师，你还有一条活路。”
黄春丽吃惊，望向艾虎：“你还拿过蒸汽城的钱？”
“我那叫引蛇出洞！”艾虎一脸的理直气壮，“他们蒸汽城驻天水关办事处想混进右边断崖上的军事禁区，不知道怎么以为我是刚刚分到SC技研的菜鸟大学生，就拿点小钱想骗我给他们当炮灰。我怎么会上当，当然是糖衣吃掉了，炮弹打回去！”
就算艾虎脸皮厚，这话都说得他自己偷偷脸红。尼玛，什么引蛇出洞，根本就是把蒸汽城这茬事给忘了好不好？真要炮弹打回去，出任务之前就该汇报这件事了。唔，真是好大一个漏洞，希望老辛不要计较。
五千元加半两金条不算小钱了，但黄春丽的关注重心显然不在那上面。“蒸汽城想混进军事禁区做什么？”这话一半问那大汉，一半也是在问艾虎。
“他们让我混进阿基米德实验室，找一个名叫大波波娃的俄罗斯女人。那女人可能是间谍，不知道偷了什么。总之他们让我把她手里的东西带回来。”
黄春丽听得皱眉：“什么大波波娃？”
“唔……”艾虎努力回忆，“前面还有玛丽安什么的。”
“哦，玛丽安。波波娃啊，”黄春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确实是个间谍，前不久刚刚畏罪潜逃。还好，没造成什么损失。这女人藏得好深。实际上也不是我们发现的。应该是……”她短暂回忆了一下，“我们出任务的前夜，这女人突然失踪。刚开始还以为是被绑架，后来在这女人的工作电脑里查到了攻击主机的记录，她的间谍身份才暴露。”
好个嗅觉灵敏的俄罗斯表子，肯定是知道了前来接头的炮灰已经不可靠，立刻选择跑路。
这时大汉终于察觉不对了。“你不是普通废土客，”他紧张地问，“你们是谁？”
“现在才想起来问爷爷我是谁？”
艾虎得意地把证件掏出来显摆。黑底镶赤红镰刀斧头的封面，晃得大汉一阵眼瞎。
“该死，竟然是赤龙军？”
“既然认识赤龙军，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厉害。还不赶紧招供？”
“哈哈！”大汉一阵惨笑，“赤龙军就是一群疯子，谁不知道？进了你们的监狱，能出去的只有死人……”他越笑脑袋越低，忽然脖子像断了一样耷拉下来，黑血点点滴落。
艾虎惊觉不对：“不好，这孙子服了毒！”他飞快扭住那大汉下巴，但为时已晚。生命从大汉眼中飞快消失，只留下代表死亡的冰冷灰色。“我靠，你厉害！”他愤怒地抽了已成死尸的大汉一耳光。一颗诡异的黑色牙齿从死人嘴里飞出，落在地上骨碌碌直转。
“氰化钾假牙，”黄春丽只扫了一眼就认出，“蒸汽城间谍的标准装备。”
“这么明目张胆地**报也太尼玛过分了，”艾虎摩拳擦掌，“我们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措施？”
黄春丽想了想，在哔哔小子上开始呼叫老辛。她简单把过程讲了一遍，最后说：“建议立刻封锁蒸汽城办事处，抓到那个总工程师马林溪。他们想偷羲和系统的计划显然已经筹划了很久，肯定还有什么埋伏下来的招数。”